荀昱心下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问荀谋:“现在荀谋陆佐,天下可得这句话,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了。连太子和宁王都争抢着要得到他,你说这一切难道是巧合吗”
“很难说,不过孩儿倒觉得像是有人刻意安排。”荀谋长舒一口气,“现在我担心的并不是陆佐什么来头”
“那担心什么”
“担心的是这个陆佐到底是敌是友”荀谋说的时候,眼中出现了一丝犹疑,“还有那本书是不是真的存在”
“哦”荀昱诧异了一下,“你说的是最近盛传的鬼谷纵横论,你确定有这么书”
荀谋看着父亲惊讶的眼神,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孩儿也奇怪呢,就连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清楚是否真的有这本书存在。但是这么书总不能空穴来风吧”
“会不会是你师公苦苦道人偷偷传给故知禅师,然后他再传给陆佐”
“如果这本书真的存在,并且在陆佐手上的话,那将会是我们最大的威胁”荀谋一向高傲的眼神里面,忽然多出了一丝畏惧。
“那怎么办”
荀谋面沉似水,思索许久后才咬紧牙根,眼露凶光道:“那只能让陆佐不存在我们既然有诚意为太子出谋划策,那也得看看太子这回是否真的有诚信忍痛割爱了”
荀昱哈哈一笑,“到时候那就是一箭双雕了”
夜色深沉,陆佐等人来到京师之后,终于也有了自己的栖身之所,没想到原兵部侍郎陶季临的府邸这么大。
久已荒废的宅邸,荒草众生、蛛网暗结,还好下午太子派了府上几十名家丁打扫,陆佐三人才得以这么快住下。
由于院子太大,殷季一个人又不敢睡,陆佐索性安排了一间大的厢房,铺了三张床,三人同住一个房间。
三人吃过晚饭后,陆仁襄和殷季便在房间点上蜡烛,摆上围棋,开始对弈,唯独陆佐围着碳炉发呆。
“师父,您都发呆发了一下午了,快快过来帮我吧,二哥棋艺精湛,我不是他敌手。”殷季的撒娇似的央求,打断了陆佐的思考。
“你们两个还有心思玩儿”陆佐淡淡的微笑着。
“哥哥怎么了不就下个棋吗”陆仁襄得意的说。
陆佐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他们跟前,然后将棋盘上的棋子挨个放进楠木棋笥里,“是时候收起来了。季儿,你去烧壶水。”
“烧水干嘛不是已经洗漱过了”殷季瞪着天真的眼睛看着陆佐。
陆佐手举着棋子在殷季的脑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然后笑着道:“太子殿下一会儿就来了,不得招呼一下啊”
陆仁襄和殷季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陆佐,最近陆佐接连几次神机妙算,都算得很准,所以现在他们两个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太子刘衍每次不分时间、场合,随时随地就来问候的问题,他们二人实在不堪其扰,于是几乎异口同声不耐烦的道:“又来”
“怎么不欢迎”陆佐看着他两逗趣的表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殷季嘟着嘴,“就是不欢迎,天天来烦师父您”
“不是不欢迎,是最近他天天派人围着我们,我们就像是被软禁了一样”陆仁襄不欢迎的原因,跟殷季的想法倒是截然不同。
“谁叫我们寄人篱下呢”陆佐收拾完棋子,又催促殷季快去烧水。
殷季不得不起身批上斗篷,在炉火上架上陶盆烧水。
陆佐顺势坐在殷季坐过的位置上,语重心长的告诉陆仁襄道:“接下来会试马上就要到了,也许今科的三甲得靠你了”
“为什么”陆仁襄不明就里,“这不是还没开考么”
“师父,有人敲门你听到没”殷季打断他们的谈话。
“你耳朵倒是厉害,深宅大院的都能听到敲门声”陆佐打趣道,招手示意殷季去开门,“二弟,我们也出门一起去迎接吧”
陆仁襄虽然相信哥哥也许说的没错,可还是忍不住问:“哥哥,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太子殿下呢”
陆佐边给陆仁襄披上斗篷,边低声答道:“今天下完早朝就跑过来问对策,这么晚了,估计我说的事情应验了”
这时廊檐外,远远的就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边笑边喊着:“陆先生,陆先生啊”
陆佐刚走到房门前,就见到太子健步如飞的走来,边道:“陆先生果然神机妙算,本宫可是按照您说的去做啦”
“殿下小心地滑,我们进屋说罢”陆佐躬身施礼,让太子走在前面,几个人拥在太子后面进屋去,只留下几个太子的随从在门外把守。
陆佐和太子围炉跪坐着,陆仁襄和殷季在旁边奉茶。
太子接过茶后,哈着气抿了一口,就将茶杯放在坐垫旁边的托盘上,“陆先生,这回我可是真服您了。没想到这一向立场中立的荀家,现在竟然会效忠于我。现在有了卫国公荀昱和荀将军的支持,本宫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现在宁王、魏王又何足道哉”
太子说时,脸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挽着陆佐的手千恩万谢。
陆佐却只是礼貌的还以一笑,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陆先生,您是怎么确定荀昱就会效忠我的呢”太子见陆佐面无表情,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于是问了这么一句来化解尴尬。
“卫国公荀昱一直以来的立场之所以模棱两可,一半是因为党争的势力强弱并不明显,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太子和宁王,并没有承诺到他想要的结果。”
太子刘衍显然是深深折服,拱手道:“不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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