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白冷漠的视线从乌尔罕.巴图身上掠过,最后停在沈默脸上,似乎在安抚着。
这么一说,也的确合情合理,沈默被带出去,门大力关上。
在外面等候的众人个个心惊肉跳,里面传来的声音很大,“砰”“咣当”“轰”“咚”。
常使枪,连枕边都习惯放置一把枪的林将军没用枪,从小到大只用弯刀,刀法犀利的大汗没用弯刀,两人全凭拳脚,跟两头野兽一样,不借外力的拳打脚踢。
十多分钟后,乌尔罕.巴图鼻青脸肿的走出来,粗重的呼吸里带着血腥味,他大力抓着沈默的肩膀,双眼嗜血,愤怒的吼道,“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什么系统?任务?”
扭曲的脸变的更加可怕,跟地狱阎罗一样。
沈默眉头从见到乌尔罕.巴图开始,就没松开过,他垂了垂眼帘,“嗯。”没料到林建白会把这些事全说了出来。
这样也好,早晚要说。
粗壮的手臂猛地挥过去,在离沈默脸颊一厘米的时候偏开,砰的一声在他耳边炸开,震的耳膜发疼。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块墙凹了下去一点,石灰成片的飘落。
他们均都震感住了,为那股可怕的强悍力量,也为这个男人最后那一刻的不明举动。
不舍得,不忍......
走出来的林建白额角有一块淤青,警服没一点凌乱,整齐笔挺,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他的下属们,那些人立刻四散开,干各自的事去了。
他自己朝沈默看了眼,推开办公室的门。
沈默前脚进去,乌尔罕.巴图后脚就跟了过去。
办公室里摆设一眼望到底,简单,整洁,一看就是个生活严谨的人。
林建白走到窗户那里,点燃了他今天的第二次拿出来的长烟,没放进嘴里,只是拿食指跟中指夹着,仍由橘黄色的火苗慢慢燃烧烟卷。
“宝贝儿,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当着所有族人的面说过什么吗?”见换了副皮囊,有着更为出色容貌的人神情有一瞬间的茫然,乌尔罕.巴图粗厚的嗓音因为遭受背弃变的阴冷,他气的浑身发抖,“你竟然忘了?”
眉头锁的更紧了些,萦绕的是道不清的回忆,沈默抬眼,冷静的声音里饱含着几分叹息。
“我愿献上所有的忠诚,一生追随你。”
“骗子!”乌尔罕.巴图面色暗沉,嗤笑了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是个骗子!”
沈默:......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压迫感游走在流动的空气里,静的仿佛能听到林建白手指间的烟卷积攒的烟灰啪的断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面前魁梧高大的男人一直盯着他,想把他给活活撕开,沈默叹了口气,“如果我真的骗了你,那你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站在我面前。”
乌尔罕.巴图胸口不断起伏,他见惯自己的父汗左拥右抱,可以跟自己的兄弟分享草原最美的姑娘。
他倒是有不少兄弟,全在相互争斗过程中丧命,只有他坐上了那把椅子,所以整个草原,只要是他看上的,无论人或物,都会是他独占的。
在听到那个消息时,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那种想去杀戮,把让他痛的伤口挖掉,却下不了手的无力感让他发疯。
该大笑的,亲眼目睹被大火焚烧,成为灰烬的人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这是上苍的恩惠。
但他就是不甘心。
见男人脸上的表情扭曲了起来,沈默把眼镜取下来,让他看清自己眼中的东西,“巴图,我只是个普通人,有血有肉,会爱上对我好的人,也会眷恋能给我安全感跟温暖的怀抱,这是人的本性。”说完之后,良久,他朝乌尔罕.巴图伸出手,“欢迎你回来。”
睨了眼他那只细长的手,乌尔罕.巴图狠狠的抿紧带着乌青的唇角,头也不回的离开。
还维持着这个姿势的沈默抿了抿唇,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了片刻,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男人。
闹脾气吗?他也想这样肆无忌惮的,固执的闹一次,沈默揉揉眉心。
长烟卷不知何时已经燃尽,那股子灼热的温度烫到指尖,林建白才从给自己强加的束缚中走出来,他怕什么时候会压制不住的开枪把那个叫乌尔罕.巴图的男人给一枪崩了。
转身走过去,手捏着沈默的下巴,林建白沉声问,“难受了?”
“不知道。”下巴上的手指带着淡淡烟草味,活跃了沈默的思绪,他说的是实话,对那个草原的汉子说不上来究竟有多少情感,最深的就是对方粗糙的手掌按在他额头,粗鲁的照顾他。
在这个奇迹的时空相见,没有遇见塞尔特的那种控制不住去落泪的感动,没有与林建白重逢在街头,忘了去呼吸的激动,也没有见到楚霄时,那一刻的动容,更没有看到萧亦笙后,那种因为剧烈惊喜而无法抑制的颤抖。
但是刚才伸出手那个动作完全是由心而生.....
说起来,按照草原的习俗,他已经是乌尔罕.巴图的妻子了,虽然是在马上被逼的没有退路下发生的。
沈默垂下眼角,发丝打下来,挡住了脸上的表情。
他不能让自己的爱人难过,这比受多重的枪伤都要痛,林建白从后面搂住沈默,把他圈在怀里,“我很知足,也很幸福,我想他们也是。”
沈默勾了勾唇角,手覆上林建白放在他腰间的手,“以前我觉得自己被老天玩了,最近我发现是老天对我独一份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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