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这个案子没什么可辩的地方,我当然不会接。就跟医生不会费力气救一个死透了的人是一个道理。看那女人的态度,我要是搀和进去,可能很难全身而退。这种事早有前车之鉴,我可不打算年纪轻轻就也去当个‘著名非律师’。”
他停顿了一下,朝筱招了招手。“过来陪我坐一会。”
“哦……哦。”筱觉得自己的大脑花了几秒钟才终于接收到这个突兀的信号,犹豫再三还是走过去,在离月川半个人远的位置坐下来。还没坐稳就被月川扳着肩膀揽进怀里,想要挣扎着起身的时候,男人低下头,在他的发际轻吻了一下。
筱彻底被这一串动作搞糊涂了,一时也忘了起来,就这么倾斜着身子靠在月川肩膀上。
“你也觉得好律师就是再证据确凿的案子,再恶贯满盈的人,仅凭一张嘴就能辩成无罪吗?哪有那么神的事情……不然这个社会的法律秩序不是要崩溃了么?”月川这样说着,语气极冷,仿佛自己也并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小学一年级那个暑假住在我一位阿姨家里。那天晚上只有我跟她在,家里进了贼。在发现有人撬锁的时候我们已经报了警,但是警察一直没有来。后来她把我关进一个大衣柜里面,自己拿了把刀准备跟那几个贼对峙。可是抢匪一共有三个人,各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大汉,她一个女人,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他们见她反抗,也害怕惊动邻居,就杀死了她,在她身上……捅了17刀,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血……那时我就躲在衣柜里,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筱分明感到月川搂着自己的手臂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剧烈地发抖,甚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都下意识用了更大的力气,掐得他微有些疼痛,触感却是一片冰凉。
“警察在凶手离开了50分钟之后才终于赶到。那三个人显然是惯犯,手法非常老道,在现场没有查出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件案子成了一桩无头悬案。我以为事情到这里都结束了……但是一年半之后,三人中的两个因为入室盗窃被抓,警察在调查的过程中还牵扯出他们以往的罪状,检察院便把这些案子和我阿姨的案子合并起诉。那是我这一辈子参加的第一场刑案,作为诉方的证人。”
月川把脸埋进筱的发丝中,深吸了口气。
“你能想象我看到他们的照片时那种感觉吗?我觉得我的血液简直要从血管里迸出来,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高声叫嚣着:就是他们!那三个人的样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副恶毒而猥琐的嘴脸,肮脏的头发,发黄的牙齿,还有身上恶心的肥肉……我绝不可能弄错,就是他们!……但辩护律师提供了两个人在案发当时的不在场证明,辩称我案发时只有6岁,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又受到过度惊吓,记忆可能存在错误,请求法院不采纳我的证言。他确实成功了。最后法院仅以盗窃罪判他们有期徒刑8年……”
“月川……”筱想说些什么,心里却一片荒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句安慰的话来。
即便是对法律知之甚少的筱也能够明白,当时那位律师的辩护意见,在逻辑上是成立的。很可能是罪犯提供了伪证,如果律师对此不知情的话,他所做的事并没有错。然而结果上他却成了杀人犯的帮凶,仅凭一张嘴,为两个残暴的杀人犯洗脱了罪名。
月川自己就是这种事件的受害者。也许正是这件事成为了他潜心钻研刑法的动因,做的是刑事辩护,内心深处所坚持的,仍是罚当其罪。
——筱对这些全都一无所知。在他完成的《s》残篇中,关于月川的设定只有那么简单而潦草的几笔,顺风顺水家庭和睦,刑法学的逸才,年纪轻轻就在刑辩律师界混出了名堂的高级白领。至于他的暗面性格如何,是不是也经历过痛苦和挫折,身处刑辩这个灰色地带,他到底是什么颜色,筱自己也并不清楚。
最初穿到这个世界,他只把这件事当做是雪夜姬嫌神仙的生活太过无聊,为了打发时间跟他所开的一个劣质的玩笑;只把这里当成是一场真人版的文字冒险游戏,心里想着赶快草草通关拍屁股走人才是正经事。
但与月川接触的这两天,一切都像是重新认识一个人的过程,太多的事情出乎他的预料和掌控,其中有的让他恼怒,有的让他气愤,也有一些让他觉得激爽、温暖、感动。
好像在坐他身边把他搂进怀里的陈月川,并不是他自己在十几年前脑补出的二次元游戏角色,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男人。
他得承认,这个人在某些地方吸引着他,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
……动心?
想到这里筱心里咯噔一声,猛地从月川怀里挣出来坐得笔直,又觉得这样还不够,便站起身连走了几步退到离那个沙发最远的角落,摆出一个“你别过来啊,我的拳头可没长眼睛”的姿势。
对……对一个游戏角色动……动心神马的,也太丧心病狂了。不不不,这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月川怔怔地看着筱莫名其妙的反应,终于在筱扎出那个摇摇欲坠的马步时笑出声来。“你在闹什么啊?”
“我——我……”筱一开口还气势汹汹的,随即发现这事实在没办法解释,也就泄了气。结果刚一放松就觉得后腰一阵酸麻难忍,搞得他用手扶着腰像个老头似的弓下身去。
“怎么了?”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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