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致谢,看看女生又看看刘知泉儿。
刘知泉儿这个婆婆妈妈的家伙,眉毛微微蹙着,嘴唇半抿着,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确实没有蹦出半个字来。
李听雨最不喜欢刘知泉儿这点儿了,做什么事情都拘谨的要死,又想的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李听雨把笔往石椅子上一丢,几步跨到那女生面前。
“你别再寻死觅活的,刘知泉儿说这种人是懦夫,最没用了。刘知泉儿还说人生不济,命如鸿毛,越是这样,越要领教,拿出点骨气啦!”
也不等人家大姐姐有什么回话,李听雨大摇大摆的又回来了,看到刘知泉眉头松了,嘴角微微又笑,看不起他的撇撇嘴,嚷嚷道:“我不知道揭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封建思想,你到底给不给我说?不说我就不做了!”
刘知泉慌忙的给女生点点头,赶紧给小叔叔看作业。
小叔叔的话比自己讲的好,一语中的,干净利落。若换成自己走过去,必定是软软又含蓄的话语,没有这份力道,也一定不如小叔叔说的那样鼓动人心。
如果能失去的只剩下生命了,还有什么可怕呢?破釜沉舟,必有成就。
“听雨,讲得好。”
面对表扬,李听雨拿笔戳戳语文书,白一眼刘知泉儿,“那是你讲的呀!”
“同样的话,我讲不如你讲,你说话的样子让人信。”
“那我要五块零花钱。”李听雨伸手。
“……”刘知泉儿哭笑不得。
“刘知泉儿我帮你这么大的忙……”
“请你吃豆花火锅。”
“我要四分酥肉。”
“没问题,先做作业吧!”
“……我最讨厌你这点,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回
轻生女同学静悄悄的退了学,剩下的关注全都到了刘知泉的身上。上课的时候总会有奇怪的目光,走过校园会听见那些有意、无意的谈话,当然也会听到有意、无意的嫌恶和诋毁。
这些都在刘知泉的预料之中,他很淡然的面对。上课一如既往,做事一如既往,但是啊,控制得了自己,控制不住别人。
直截了当的指指点点都还好,最可怕的是明明以前挺随意相处的人忽然间变得疏远。刘知泉到食堂打饭,阿姨和师傅们装出来的热情和眼底的不接受同时出现在脸上;那些同事们投来的好奇或者探究意味明显的目光;那些学生们明显的含着嫌恶的眼神,和上课时变得糟糕的态度。这些变化刘知泉都感知的清楚,刘知泉甚至知道那些家伙在心里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这些难熬的日子一天一天还是过去了,终于到暑假。
西师每年暑假都会组织老师外出旅游,今年也不例外,麻烦的是住宿安排怎么也安排不下去,没有人愿意同刘知泉一间。
财务的陈姐性子直爽,安排的好几个人都不愿意直接惹火了她,拍着桌子骂人家,“老刁,小朱那些小青年儿就算了,你看看你儿子都要高考了,怕什么啊?假的很,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不是人啊!你们这些人就是,狭隘、肤浅!”
骂完了不解气,把人家推出财务处去,这一出去正看见刘知泉的慌忙转过去背影,陈姐心里一阵难受,不再看被自己撵走的人,笑呵呵的招呼住刘知泉,“知泉儿,找姐什么事儿?”
招呼了还不算,走上来拉住刘知泉儿,“进来坐,姐这儿有好茶,来尝尝。”没人事儿的把人拉进自己的办公室,说着就张罗给刘知泉儿泡茶。
刘知泉正尴尬的很,一个尴尬是撞见拒绝跟自己同住的同事,一个尴尬是陈姐这样的维护自己真是不知道怎样感谢,趁着陈姐给自己泡茶,刘知泉想好了话。
“我兄弟给的茶,从江浙那边带回来的,他那个圈子一天到晚都是些讲究的不要命的人,肯定错不了。姐是个粗人,一个人喝怪可惜……”陈姐一边笑着一边把茶泡好了,端到刘知泉面前放下。
陈姐四十来岁,快人快语的很,典型的川中泼辣女子,其实追究起来的话,父亲以及弟弟都是很有名望的小提琴演奏家,她倒是一点儿也没遗传到这些,她自己也常常拿自己取笑,说家里就她一个是粗人。
“就我说话了,你来找姐什么事儿的?”陈姐笑着问刘知泉。
刘知泉想要道谢的话只好搁到后边,说:“我是来给姐说一声,那个旅行的话,我家里有事儿,去不了,所以……”
“知泉,你别理他们,姐想好了,你跟姐住一间,我还非要去了,凭什么呀!”陈姐一下子坐到刘知泉对面,下了刘知泉一跳,“谁给你嚼的舌根?真欠收拾。”
“不不不,姐,我真是家里有事儿去不了……”刘知泉揭开茶杯盖子,一股茶香扑面而来。
“唉,你这是不想姐为难……”陈姐看着刘知泉,看了好一会儿,叹口气说。
“没有……姐是真有事儿……”刘知泉连忙解释。
“你别说,我知道你的心。你别难受……”
“姐,我不难受,我……”
“知泉,姐不讲场面话,姐是真心不觉得你有什么,姐对你好没跟你装。其他的咱们都不说,只说人,你就不说了,你们家李听雨对我都好的很,前天碰见他买馒头,硬要给我尝一个,乖得很。嗯……怎么说,哎呀这样说吧!”陈姐晃晃那包好茶叶,“我也不怕家丑外扬,我兄弟,老光棍一条,跟他那个,他说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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