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看来传闻也只是传闻。勤儿藏拙的手段只怕远远不如你的高明了。”勤儿便是勤王了吧。
时华坐在桌前听着,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活了三世,加起来也差不多四五十年,也不比面前这个所谓的“父皇”小多少。甚至因了他这么二十年的韬光养晦潜心修行,整个人看上去温润清灼,比眼前这个九五至尊的皇帝都还要多上几分贵气。
“你们几个,最后不论谁登基,对朕来说都无伤大雅,重要的是,登基的那个是否是最能担当朕的江山的那一个。朕不是个好父亲,但自认还算个好皇帝。”说完这句话,老皇帝也不再多说,只是用手里的筷子敲了敲碗边,自顾自地开始吃饭了。
半旬之后,皇帝于三更时驾崩于寝宫之中,时华于第二日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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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王朝根基不稳,边境的西岐国蠢蠢欲动,边境急报不断。
只是朝中一列预备看好戏、甚至预备从乱中取利的人却未能如愿。
新帝虚心好学却也容不得沙子,手腕强硬不亚于老皇帝和曾经的勤王,不出半年的功夫朝中局势便已稳定,只剩下边疆的西岐国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底线。
终于在三年后,正式与西岐交战。
然而一直广受朝臣关注的,除了边疆的战事状况之外,也有当今天子的后宫。
登基三年,时华后宫仍旧空无一人,这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情况。甚至是譬如当今天子的兄弟,曾经的勤王、诚王等,原本就已经娶了王妃和几房小妾了。
随手将一本劝他充盈后宫的奏折扔入火盆之中,一直盯着火舌变成火苗,逐渐燃成了火焰,将那薄薄的几张纸吞噬成灰烬,这才移开视线。
他从桌前起身,走向窗前,拉开窗闩,轻轻一用力就推开了窗。时值隆冬,今日入夜之后就下起了雪,一打开窗雪花就刮了进来,冰凉的棱角刮过脸颊,留下丝丝缕缕的轻微刺痛。
青兰在时华起身的时候就拿了裘衣在手上,适时地给时华披了上。
“朕出去走走,不必跟着。”时华淡淡地吩咐。
青兰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垂头退到一边。
在宫中下人们的眼中,这个一鸣惊人的三皇子始终是个谜,饶是跟了他近二十年的青兰,也并不敢说自己了解他。
时华随手将发簪取下,将一身明黄色衣角都拢入了宽大的裘衣之中,这才迈步出去,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这三年以来,他忙着学习如何处理朝政,倒是把修行给落下了,三年下来修为也并没有什么太大长进。
不过他唯一没忘的是,自己一定要继续修行。
只是他差了一些有灵气的东西傍身,以为辅助。皇宫内放的那些贡品虽好,却大多被加工过度,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纯然与灵气。
下雪之时正是天地万物自身气息被压制的最厉害的时候,唯有灵气充沛之物才能在雪天中独放光彩,而此行出门,时华正是为了去寻些有灵气的东西的。
在雪天中,时华的灵识再次无声无息流淌在人潮汹涌的京城里。
一个时辰后,满载而归的时华收回灵识,正准备原路而返,却被耳旁一阵及其细微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
不过只是一只鸟轻巧歇在了落了雪的枝头而已,时华却被落下时候振翅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一只鸽子大小的鸟,全身浅灰,褐色的一对小眼睛,鸟爪细长,鸟喙锋利却也秀气,十分匀称,整只鸟儿看上去精致好看极了,只除了毛色不惹人瞩目。三世以来,时华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鸟。
而这只鸟刚刚落地时候的振翅声音,时华无比熟悉。
他记得……那日他渡劫完,由远而至的那只仙鹤,落地的时候振翅声也同这只鸟儿类似,轻巧无风,稳当莫名。
而更让时华注意的是,在他打量这只鸟儿的时候,灰色鸟儿歪着脑袋,似乎是也在打量着他。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角落,时华轻轻抬起放在裘中的手,明黄的袖角从裘衣缝隙中钻出来一些,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时华的手抬至肩高,定定地凝视着那只灰色的、不同寻常的鸟儿,轻轻启唇:“过来。”
他好看的唇微微张开后又立刻阖上,吐出的热气眨眼消失在雪花中。
树枝上的灰色鸟儿歪了歪脑袋,似是在分辨他这话的意思,随后轻轻扑棱了下翅膀,落在了他伸出的手上。时华轻轻笑笑,把手往肩膀送了送,鸟儿立刻乖乖地跳到他的肩膀上。
那些有灵气却也懂得自己隐藏自己灵气的生灵,比灵气充沛的死物更珍贵,却也更难得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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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年关才刚刚迈过去,边疆的战事却传来节节败退的消息。
朝廷中一时肃然。
西岐国百年以前正是游牧民族建立起来的王国,百年后的今天也保持着人人必须会骑马的风俗,民风彪悍不说,不论男子女子,皆会搏斗、身强体壮,这又怎么会是安逸了百年的时国能够相比的?
从迎战那天时华便已做好了战事不顺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时国的兵力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也是从战事打响的那一刻起,时华就已经做好了御驾亲征的准备,不过是时机问题而已。
同西岐交战已有两年,边关将士无不劳神体乏,斗志挫败,此时御驾亲征,已经是拖到极限了。
于是第二日,朝廷上下皇帝御驾亲征的事情便安排下去了,七天后,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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