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好吧,是有那么一些些,喜欢上贺行殊了,所以才会为他们昨晚的结合而有这种夸张的反应。
唉,这真不知道该算好事还是坏事,按道理说,贺行殊是他现任情人,又对他那么好,自己也喜欢上了他,应该是顺理成章,皆大欢喜的事才对,要是告诉了贺行殊,估计他非乐得转上几圈不可,可是……没想到自己当初心心念念着就是一个何季,为了他的离开还险些去学人迎风洒泪,原来也不过是一时热烈,还没过多少天就能另有新欢了。
让他这么快就对贺行殊产生了感情,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心理准备啊啊……
现在该怎么办呢?是跟贺行殊说,还是不跟他说?不跟他说的话……好像实在很没有品,而且也不像是个情人的行事,可是,要他向贺行殊表白……他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
算了,就只用行动表示好了,到时候能领悟算他聪明,领悟不了也只能怪他自己,人家古人不是也有说“心有灵犀”么,这大概就是考验他们俩有没有灵犀的时候了。
就这么耍赖一样地决定了自己的态度,沈嘉桁舒了一口气,半点不觉得愧疚地冲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对着镜中的自己摆出一个诱惑无比的笑容,然后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其实两情相悦真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一件事啊,比起单相思来简直像是在天堂里一样,沈嘉桁一边感慨着,一边想到贺行殊的脸,口中连小曲儿都美得哼出来了。
于是自打那天后,贺行殊就开始觉得沈嘉桁有哪里不太对劲了,起初还不太在意,后来越发的奇怪,两个人说着说着话时沈嘉桁会突然凑上来亲他,要是他在忙着处理公务时偶尔抬个头,往往就能撞上沈嘉桁在一边笑得乱诡异的样子,让他几乎怀疑是他不正常了还是自己不正常了,忍不住的时候就抓过人来,问他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奇怪东西,偏那没良心的家伙嘴闭得死紧,半点儿不肯透露,逼得紧了就跳脚起来说我哪古怪了我哪古怪了再古怪也没你古怪,弄得贺行殊也拿他没辙。
那天沈嘉桁他们办公室一起去聚餐,拣了一个同事大力推荐的浙江菜馆,味道没让人失望,一伙人吃得心满意足,尤其有种饭后的小点心,是雪白的薄面皮覆上糖霜,里面裹着满满的鲜奶油,端上桌前先经冷藏过,吃进嘴里又凉爽又甜口。沈嘉桁特别中意这个,端上桌来的两打被他抢了四个过去。吃饱喝足后又有人提议去唱ktv,一群人大多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因此纷纷响应。沈嘉桁平时就不爱跟同事们玩得太热,一来保持形象,二来是免得自己的同志身份不小心曝了光,今天又突然想起来已经三四天没跟贺行殊见面了,于是坚决找个借口推辞了大家的邀请,再特意等到同事们转移阵地,才找餐厅老板要了半打刚才吃的那种点心和两份甜粥,打了包亲手提着,然后就打车直奔奥亚总部。
最近这些日子他才晓得了,每次贺行殊和他有约会的时候都是提前下班带着工作回家做,只为了挤出和他共处的时间,而凡是两人不见面的日子,贺行殊几乎一定是留在公司里加班,当个标准的辛勤老板,所以这个时间去奥亚多半还能看到他。
半小时后到了地方,这是沈嘉桁第四次进奥亚的大楼,第一次是因为公事,后两次是跟着贺行殊来拿东西,路虽然算认得清楚,但还并不怎么熟悉。过了大堂保安那一关,沈嘉桁径直坐电梯上了高层主管所在的22层,发现外围办公间里已经基本没了人影,走道上的灯也是调到节能状态,昏暗的大楼里,只有尽头的副总裁办公室透出的亮光显得更加明显。
沈嘉桁走近过去,因为两手里都提着塑料袋不方便开门,刚要张口喊贺行殊出来迎他,突然注意到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除了贺行殊,屋里还会有谁?总不可能是他自己自言自语吧?
这时候沈嘉桁的脑子还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是好奇心人皆有之,尤其他的还格外旺盛,于是念头一起,把袋子放到一旁秘书办公桌上,脑袋凑近到门板上就干起了名曰“偷听”的事。
讲话的似乎是两个人,当中贺行殊的声音很明显,而另一个人就很陌生,想来应该是他不认识的。
“……你脱还是不脱?”
“你问我?那当然是不。”
“快点脱下来!我没时间跟你磨。”贺行殊的声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哎呀呀,贺大总裁,别这么急么,多破坏你的沉稳形象。”对方则显得沉着从容许多。
“跟你,我还需要形象?别说我没先讲,再不快点我就用强的了!”
“啊哟,不要用威胁的么,弄得我好怕哦,其实你又不是不能解决,不过就是自己动动手而已嘛。”
“我动手要是就能管用的话,也不会跟你在这里磨这么久了,你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我当然是……”
一直在外边听着的沈嘉桁因为他们这种暧昧的对话,想到贺行殊居然敢和别人在这种地方纠缠不清,早就心里火冒了三尺高,这时候再忍不下去了,一把推开门喊道:“他就是答应了你也别想!”
沈嘉桁眼睛直直瞪过去,就看见屋子里贺行殊和另一个年轻男人站在办公桌后面,而贺行殊的两手正扯着他的胳膊肩膀,身子几乎是压在了人家身上,那人则明显是后退的挣扎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某人强迫未遂被半途打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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