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边的一把椅子里。
「维特。」
半晌,他才轻轻地叫了一声。他感到自己的嘴唇开启,甚至感到了自己的声带在震动,然而他的耳中仍然是寂静一片。
「维特。」
他又叫了一声,几乎带着种自暴自弃的绝望。
维特弯下腰来,仿佛怕惊吓到他一般,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蒋震的手。然后那手指渐渐收紧,维特半跪在地板上,脸颊贴着他的膝盖,仰起头望着他的脸。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专注地看着蒋震,他海蓝色的眼睛那样纯净而温柔,仿佛能传递世界上所有的感情似的。在长久的对视里,维特金色的睫毛轻轻地搧动着,好像是在对他说:我一直在这里呢。
然后他侧过头,轻轻地吻了蒋震的手指,那个吻满怀着尊崇与爱意,仿佛信徒在亲吻先知的衣襬。
一阵轻柔的颤栗沿着手指一直传导到心脏,整颗心都仿佛被浸在温柔的海水里,被海浪温柔地抚摸着。
蒋震眨了眨眼,才发现眼眶异常地酸涩,居然有了种类似想哭的冲动。
他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放开他的手,维特再次看着他,轻轻地动了动嘴唇。虽然听不见,蒋震却确信自己认出了那个唇形,他说的是……「亲爱的」。
那微张的嘴唇仿佛有种魔力,让蒋震不由自主地靠过去,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嘴。
嘴唇摩擦着,舌头温柔地在口腔里纠缠,某种东西就逐渐蔓延开来,带着种酸涩的味道,让蒋震感到一阵微微疼痛的心悸。
他不由自主地抱住了维特,直到维特开始温存地抚摸他的身体,他还是紧抱着他,热烈而深入地吻他。
两个人的衣服落在地上,像是蝴蝶坠落在花瓣上,然后他被维特从背后抱住了,胸口紧贴着冰冷的窗,背后则是一连串炙热而湿润的吻。
窗帘没有拉上,虽然是高层又没有开灯,但还是说不好究竟会不会有人看到。低下头就能看到华灯初上的街道,行人如蝼蚁一般大小,面目模糊地来来往往。蒋震刚刚略有些担心,维特就扳过他的脸来,又一次深入地吻了他。
他从来没这么霸道而强硬地吻过他,仿佛要强行占据自己所有的思想似的,蒋震几乎被吻到窒息,那些担忧和疑虑就如同太阳下的露水,瞬间便被蒸发得干干净净。
一阵气流轻轻地吹在他耳边,是维特在对着他说话,蒋震听不见,却隐约能想象到他的口气——那一定是撒娇似的嗓音,偏偏又有种低沉的深情,略带任性地对他说:亲爱的,你只能想着我哦。
光是这样想着胸口就一阵发热,蒋震把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喘息着感觉到维特正缓缓进入他的体内。那灼热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接下来的动作就更让他觉得难耐。
起先还是缓慢的,后来就逐渐激烈起来。在无休无止的剧烈撞击里,蒋震只觉得自己仿佛在风浪里颠簸,几乎要站立不稳。
被摩擦的地方逐渐有些麻痹,而在麻痹里又慢慢地生出了些别的东西,让蒋震的喘息越发急促起来。当体内火热的物体擦过某一个地方时,蒋震便浑身一僵,猛地仰起头来,嘶哑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快感层层迭迭,潮水般一bō_bō地冲击着他,让他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栗着,逐渐变得滚烫。
汗水从额头上滑过,视线也被弄得模糊,透过汗湿的头发,蒋震看到窗外一片广袤的夜空,正呈现出一种静谧而美丽的颜色。
维特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腰,更加用力地冲撞着他,蒋震急剧地喘息着,突然有了种正在飞翔的错觉——仿佛他随时都会冲破那层玻璃,直飞向那永恒的夜空里去。
犹如一道道闪电劈过全身,那快感的电流里意识都被模糊了,蒋震听不到,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要冲出胸膛。
几乎是毫无意识地,他叫出了维特的名字,身后的人停顿了一下,然后便用手臂环抱住他的身体,更加用力地贯穿着他。
维特的手就放在他的胸口,蒋震闭上眼睛,感觉到心跳正撞击着维特的手心,仿佛此刻心脏正被他温柔地握在手中。
这一刻,他赤裸地站在窗前,毫无防备地让维特进入他的身体,占有着他——然而就是这一刻,他在三十二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到,他正被某个人……温柔地保护着。
终于离开了窗边,欢爱却还没有结束,维特抱着他倒在了床上,温柔而细致地吻遍了他的全身,而后又重新进入他的身体。
这一次他做得不再激烈,缓慢而又温情脉脉,蒋震在他的动作里颤抖着,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欢爱结束两个人都有些疲倦,瘫软似地躺倒在床上,犹自肢体交缠着。夜晚在不知不觉中到来,屋子里没有开灯,蒋震却头一次感到了黑暗的温柔与静谧。
维特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就凑得更近,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在黑暗里他突然牵起了蒋震的手,然后手心上便传来一阵轻微的瘙痒——是维特在他手心里写字。
一笔一划都很轻柔,却又写得格外郑重,蒋震仔细地辨认着那些字句,然后在心里轻轻地默念。
「亲爱的,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很伟大的音乐家。」
「否则我不会被你唤醒的。」
「我爱你,安德留什卡。」
那些字句像是烫到了他,让蒋震猛地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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