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莫妮卡快要哭了,鼓起勇气拉住他的手,“你是在怪我吗?是在恨我吗?你是不是后悔曾经救了我……”
“不。”巫承赫这次终于回答了她,“我从没后悔救你,莫妮卡,只是我不能原谅你伤害我的老师。”
“对不起,我只是遵守校长的……”
“别说了。”巫承赫打断了她,“没用的,莫妮卡,道歉没用的,我连自己都无法原谅,何况是你。你已经是个出色的向导了,你对得起你的校长,又何必在乎我的看法?”
“不是的……”莫妮卡捂着嘴哭,纷乱地摇头,她的小猫抓着巫承赫的裤脚哀哀叫着,“我一直一直都是那么喜欢你。”
巫承赫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喜欢”这个词真正的意义,或者在很多人心里它只是一种廉价的直觉,在生命与价值的天平上永远被高高撬起,看似珍贵,其实一钱不值。
“别哭了,别哭了,都结束了。”巫承赫怜悯地看着她,用拇指擦去她腮边的泪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他们的友谊结束了,还是他的自由结束了,或者兼而有之。
两名向导学校的校警在入口处等待,站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名须发皆白的干瘦老者,戴着犹太小帽,穿着浅蓝医生袍,表情十分慈祥。
巴隆夫人因为还要处理后续事件,比他们晚一班飞船回来,这次一路上主持事务的是一名二十级的蜂鸟向导,他将巫承赫带到老者面前,恭敬道,道:“麻烦您亲自来接,真是不好意思,路德医务官。”
“噢,我这把老骨头正该多动动,免得锈死了。”老者微笑道,灰褐色的眼珠将巫承赫上下打量一番,道,“听说他情况很不好,我很担心,毕竟很多年没送来过隐形向导了。”
蜂鸟向导回头温和地对巫承赫道:“这是路德医务官,他会带你去做体检。别害怕,这里是我们的家,也是你的家,以后你慢慢会习惯的。”
是啊,除了习惯,他还有什么选择?巫承赫振作了一下,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显出脆弱的一面,压着剧烈的头痛和反胃,伸手:“您好。”
路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沮丧的、惶恐的,甚至是濒临崩溃的向导,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从容,如此冷静,简直不像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你好,孩子。”路德伸手与他相握,感受到他冰凉的指尖,心底里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欢迎你来通古斯基地,希望你能喜欢这里,虽然我猜可能很难。”
蜂鸟向导对巫承赫如此迅速的转变也有些诧异,要知道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发幻觉,哭着骂他们是“纳粹”和“刽子手”。
或者伊卡鲁幻色蛱到底是不一样的吧,他们是世界上恢复力最强的向导之一,蜂鸟向导这么想着,对路德抱歉地笑笑,低声道:“他的情况巴隆校长应该已经给您在邮件上说了吧?昨天的场面有些混乱,他可能受了点刺激,请您注意他的情绪。”
“我会的。”路德有些同情地扫了巫承赫一眼,郑重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
巫承赫被路德带上了一艘四人小飞艇,两名校警随伺左右。他不知道这种地方他们干嘛还要找人盯着他,异星、深海,给他一艘两栖飞船他也逃不出去。
可能是怕他发狂或者自杀吧,就是不知道他们发现他已经被标记过了之后会怎么样。巫承赫抽着嘴角笑了笑,忽然有种恶作剧式的期待。
一刻钟后,飞艇到达一座古色古香的欧式建筑,建筑外墙上标着一个大大的蓝色十字,大约是向导医院。路德带他下车,往医院走去,校警这次没有跟上来,换了两名穿着医生袍的年轻男人跟随他们。
“放松点,孩子。”进了电梯,路德和蔼地对巫承赫笑了笑,道:“我们都是来帮助你的,在这里其实比在外面安全得多,你再也不用隐藏自己,也不用担心会被异能者骚扰——我们都是普通人。”
是啊,关在这种地方,真是够“安全”了。巫承赫头晕得厉害,因为空腹飞了太久,胃里空荡荡的,一抽一抽地疼。于是他没有回答路德的任何话,沉默地靠在金属壁上压抑自己的不适。
“他有点深海幽闭,给他弄点食物来,我猜他很久没吃东西了。”路德发现他的虚弱,对一名男医生说,“他需要补充一点糖分。”
“是。”
电梯停在顶层,路德将巫承赫带到一间宽敞的会客厅里,这里的墙壁被漆成怡人的淡绿色,摆着可爱的碎花沙发和原木茶几,非常温馨,显然是为了最大程度安抚病人的情绪。
路德是个非常细心的医生,他发现巫承赫在压抑地发抖,立刻叫人升高了房间里的温度,打发一名男医生去隔壁准备体检的仪器,让另一个人去拿吃的。
很快热乎乎的营养素就被送到了巫承赫面前,路德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道:“吃点东西吧,你在发抖。我知道对于一个在外面生活了十八年的人来说,忽然被送到这里会有点难以接受,但你毕竟还有亲人和朋友,为了他们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是么?
巫承赫低头看着面前的营养素,被热气一熏,蓦然想起沐来,不禁又是一阵揪心,离出事已经快十个小时了,他迫切想知道沐怎么样,孩子怎么样,又害怕听到和他们相关的任何消息。
他害怕知道自己失去了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之一。
但是路德说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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