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才是正常的理性结论。
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受。
柯兵盯着吊瓶里,一滴滴往下坠落的药液,忽然觉得嗓子眼往外泛苦水。他飞快的在床侧俯下身子,止不住的干呕。这一过程持续了很久,可压根没吃饭的身子最终也没吐出什么,只有些许胆汁。
第 53 章
晚上,柯兵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你别这么看着我笑,我冷。”小卒子裹紧被子,把一只手放在紧急电铃上,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唐禹站在床边,抱着胳膊好笑道:“你是怕我拔了你的氧气管呢还是砸了你的输液瓶?”
“都有可能,”小卒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半天,“话说,你没带什么凶器吧,还是你想用塑料袋闷死我?”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建议。”唐禹摸着下巴,竟然真的思考起来。
柯兵嘴角抽搐:“我好歹也救了你的宝贝闺女吧,你怎么好意思在我大病未愈的时候就来恐吓我!好歹,好歹……”
“好歹也等你病好之后有了自卫反击能力是吧。”唐禹勾起嘴角,跟在自家客厅似的拉过来张椅子,坐到了柯兵床边,温柔的问,“花,还喜欢么?”
这是,什么状况?——小卒子一号歪头。
可能爱女被绑受刺激太大。——小卒子二号揣测。
那他下一秒要是牵住我的手咋办?——小卒子三号咬嘴唇。
你想太多了。——小卒子四号一脸黑线。
唐禹这么一问,柯兵才想起来环顾四周。难怪他梦里全是花儿,合着他还真的被花海给包围了。偌大的单人病房百分之六十的空间都摆满了鲜花。当然,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梦中的花海姹紫嫣红好不美丽,现实的花海……满目惨白好不吉利。
“这些都是你送的?”柯兵开始磨牙。
“不全是,”唐禹抬手指了指,“百合和马蹄莲是樊若山的心意。”
小卒子了然的点头:“果然白菊花是你。”
唐禹笑得怡然自得,那架势挥上把蒲扇就是汉钟离,端上把折扇就是乾隆帝,摇上把团扇就是王熙凤,捻开把檀木扇就是男慈禧。
“喂,小姑娘怎么样?”柯兵总算想起来问个有意义的问题。
“炎症都消了,挺好的,刚睡下。”唐禹敛了笑容,倒还真有了点慈父的样子,“嚷着要看你,明天带她过来。”
柯兵点点头。一时间没了话题,气氛有些沉闷,唐禹耸耸肩,起身:“看样子你是死不了了,恭喜。”
柯兵一脑门子黑线:“麻烦你用与之相匹配的表情行么。”
奶奶个腿的,有用一脸遗憾说恭喜的吗!
第二天,唐禹还真的带着唐乐乐过来了,小姑娘一进门就扑在了柯兵的怀里,一口一个叔儿叫得小卒子浑身酥麻心头暖暖。而唐禹当时那表情,更是万绿丛中一点红,绝对的点睛之笔。看得小卒子蚀骨销魂飘飘欲仙,过瘾之感实乃语言无法形容。
之后,樊若山又带着樊霖过来几次,樊霖已经能和爸爸牵上手了,看得小卒子一阵欣慰。结果说话的时候小孩儿出其不意啄了他一下,于是孰亲孰疏立竿见影,最终,可怜的小樊同学是被老樊同志一脸大便色生拉硬拽拖走的。按照老樊同志的说法,再呆下去谁是你爹都忘了。
再之后,来的,只有崔小鹏。基本上两天一次,就像柯兵当年的探监,规律而稳定。
住院到一个月的时候,柯兵再也没忍住,拿医院的公用电话拨了唐尧的手机。可能号码过于陌生,那边迟疑了一下,才接听。
“喂?哪位?”
久违的声音,让柯兵差点哽咽。嘴张了又合,竟然说不出话。
那边似乎感应到什么,半晌,不太肯定的轻唤:“柯兵?”
再也没忍住,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柯兵这辈子都没这么娘们儿过,连险些被人活埋,他都能囧囧有神的铁人附体勇攀高峰,可现在,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就像小时候受了父母冤枉,就像上学时候被同伴排挤,不是什么大事情,但却是顶天的委屈。
“兔子,我想你……”这不是柯兵说过的最肉麻的话,却绝对是他最用力,最用心的一次。他在山顶想了一宿,住院又想了三十天,他想得快魔怔了。
“我听我哥说你现在能跑能跳蹦跶得欢实啊,”唐尧平静的声音下面,还是难掩担忧,“怎么声音怪怪的?”
“造谣,我断了一根肋骨啊,脑震荡也是个长期活儿,”柯兵吸吸鼻子,“我现在喘气就胸口疼,点头就脑袋疼,吃饭就牙疼,蹲厕所就腿疼。”
圈圈你个叉叉!小卒子决定回头就找广告公司做个唐禹肖像大型喷绘挂病房里练飞刀!
“都疼?”唐尧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嗯!老疼了!”柯兵使劲点头,被它形容成点一下就疼的脑袋这会跟小鸡啄米似的。
“呵呵,这不挺有精神的么。”唐尧淡淡的笑。
男人的声音太轻,笑意在传递到柯兵耳边之前,就不见了踪影。以至于柯兵有些恍惚,他不确定唐尧是不是真的笑了。
因为他挺精神的,因为他身子骨好的快,所以,就不用过来探望了吗。柯兵想骂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可握着电话的手都因为剧烈起伏的心情而开始发抖,小卒子的铁嘴,却还是没张开。
“好好养着,希望你早日出院。”
这是唐尧的最后一句话。而挂了电话,小卒子便身体力行的让它成为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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