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你…不生气了?」
这个问题让原本只是露出嘲讽笑容的刘承弘真的笑了起来,他像是个大哥哥一般揉了我的脑袋,平时我是不让他这样做的。因为我明白我们年龄的差距,所以我总会下意识的让自己成熟去弥平这差距,而这种给揉脑袋的动作我当然不允许刘承弘做,但现在给他揉个两下也不会少块肉。
「我现在还是很生气,对你脚踏两条船这件事,更别说你还选他。」刘承弘话是这麽说,但是表情却很平静,「只是我也能理解你的选择。」
我沉默著,我也能理解自己的选择,但我的理解和他的是不同的。我不可能因为说喜欢一个人就要放弃其他事,毕竟我和我母亲是不同的。
说开了要分开,那接下去也就没什麽好再多说的了。刘承弘还要去工作,也没再和我多说什麽就先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公园中。
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我现在的感觉,一时间有些懒懒的,也不知道该干嘛,除了觉得天气非常热之外,我的脑袋中没有其他念头。
一直坐到我终於觉得受不了天气的酷热,我才离开了公园。
回去的路上我的脑袋还是空白的,我想大概年轻最好的优势就是我可以不去想这件事,不论是哪种失恋都不会有人想一再去细想的。
既然分手了,那麽刘承弘来徐家做晚餐时我也就尽量不去和他碰面。不过这种躲避也没几次,因为刘承弘过两天就和徐长熙辞了这个工作,徐家的钟点工又要找人了。
我整个人对现况有些提不起精神,但是徐瑞静却是毫不掩饰他的好心情。
还没等我继续自暴自弃,徐家就发生了件大事。
我的养母,目前还在海外的廖茜去世了。
一接到廖茜的同仁打来的电话,徐家就陷入了一种沉闷的气氛中。
徐瑞和从学校赶了回来,徐长熙订了五张机票,拿了我们早说偶尔能去国外看廖茜而办,却一次也没用过的护照,我们随意塞了些换洗衣物,就搭上了飞机。
幸好廖茜所工作的国家我们这儿不用办理签证,要不然这一次大概会是只有徐长熙一个人去。
等我们踏到国外的土地上,廖茜的同仁已经在机场候著我们了。
其实我对於廖茜并不太熟悉,虽然名义上她是我的养母,但本身她就没有多希望领养我,所以对我也是不冷不热的。後来没多久她就出了国参与研究工作,於是我们更没有机会相处。
但是除了我只是一脸木然外,徐家其他人都表现出了他们的悲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敢置信,徐长熙整个人像是处於一种茫然的状态,我觉得他的灵魂根本不在这儿,结果最後几乎是徐瑞和和我两个人帮著处理事情,廖茜的同仁不住的对著我们说著节哀顺变,表达著他们的感伤。但我根本就和个局外人似的,该做什麽我就去做,但我心里却是平静无波。
我们在国外的时间都在处理廖茜生前的东西和一些事,等到我们终於带著廖茜的骨灰和一些遗物回国的时候,我的暑假也到了尾声。
其实生活中少了那麽一两个人,不去注意真的不会发现。
廖茜这几年多待在国外,几乎不怎麽回国,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没有一点真实感,对我的生活也没有太大影响。
我能很快就将之抛到脑後,但是徐家其他人却不一样。
徐瑞清年纪最小,虽然廖茜出国的时候他才小学,但是那种天生对母亲的依赖却是不变的,只是也因为他年纪小,反而遗忘的速度会更快。徐瑞静则是一改之前知道我和刘承弘分手时的高兴,但是也不过是回复了平时的状态。要说真正伤心,那大概只有徐瑞和,他本来就对自己有所要求,个性也柔软。
倒是徐长熙的反应有些出乎我意料,我原本想著他既然都能为了自己的yù_wàng而收养我,那麽对於廖茜怕也是没有太多的感情吧!却没想,没有那种恋人间的感情不代表他们这二十年来的感情是假的,总也是一家人。
「既然你对廖茜不是没有感情的,那麽为什麽你会想收养我?」我问他,「你会後悔吗?」
廖茜的死因是因为过劳死,但是我们都觉得有点蹊翘。廖茜是喜欢她的工作没错,但远远没有到位了工作拼命的地步。
现在想想,廖茜会接受国外研究院的邀约却是自收养我後不久开始的,而後来她也曾想要把孩子接到国外深造,这是不是代表一件事,我们能否猜测她其实知道我和徐长熙的关系呢?
这种猜测一旦成立,那麽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为什麽廖茜会拼著命的工作?还不是为了忘记一些烦心的事情。
任是哪个女人知道了自己丈夫是个同性恋,而且还收养了个养子来满足私欲,这件事情有谁能忍受的了呢?他们之间生养的三个孩子又算什麽呢?如果知道了这件事,那廖茜又是以什麽样的心态度过这几年的?
再深究些,是不是,徐长熙和我都是逼死廖茜的人?
我能想到的,徐长熙不会想不到。
他听了我的问话脸色一度有些苍白,我想他是知道的,他的妻子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却不忍揭开这层假象。
我刚被收养的时候不能够接受我和徐长熙的关系,但这麽几年下来也接受更甚至是在享受这段关系,虽然我曾经想著要徐长熙後悔自己做的事情,但真正看到他在後悔我却觉得愤怒。
徐长熙并不是个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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