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使人沉迷,贺尧的眸子里燃着火,似乎除了将怀里的人狠狠地压在身下之外,什么也不重要。尹琛的制服被对方粗暴的剥除,衬衫打成团被丢在床底下,贺尧眸子里的火一路蔓延,灼烧了尹琛的唇与皮肤,也灼烧了他的神智。
此刻的亲昵,忘情,也动情。
两人同居以来,第一次使用了尹琛卧室里的那张大床,或许是这里那种属于“家”的气息,让两个从小缺失家庭温暖的男人心底都有了一丝颤动。
像是最原始的回归,出于本心的虔诚。
久违的肌肤之亲让彼此的身体变得滚烫。贺尧低下头,吻着尹琛,漫过他的颈,沿着那属于青年的坚实匀称的身体曲线,一路密密地、细细地吻下来。舌尖的凉与周身的热,缓缓地,融合在了一起。
当陌生的甬道不再陌生,每一寸黏膜都叫嚣着更加深入和紧密的接触,尹琛紧紧地抱着匍匐在他身上的男人,感受着贺尧的每一次进攻。一次又一次,深邃地,直插心底。
尹琛略带放肆地呻吟出声,身体里的热像是受到了鼓励,又蓦地膨大了。贺尧爱怜地吻着尹琛的鬓角,在耳边轻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十指相握,不曾放开。在冰与火的交缠间,他们潮起潮落。
平息下来后,两人互相对视,不由笑了,因为这不足外人道的愉悦与满足而会心。尹琛赤裸着上身坐了起来,从床头柜拿出一盒烟,询问般看向贺尧。
贺尧伸出手摩挲着对方的脸颊,问道:“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高二。”尹琛抽出一根,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10年烟瘾,戒得掉吗?”贺尧揽过他。
“如果我戒不掉它,你会不会戒掉我?”尹琛笑道。
贺尧闻言叹了一口气,说:“我要是能戒掉你就好了,你也不必戒烟了。”
尹琛看了他半晌,缓缓说道:“最后一根。”
“好,”贺尧忽然起了身,从自己的制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然后又爬上床,递到尹琛面前,“最后一根,就抽这个吧。”
尹琛接过来闻了闻,惊奇道:“白沙?”
“领导给的,虽然我不抽,但是听说挺贵的,就留下了。”
“确实是好烟。”尹琛叼在嘴上刚准备点着,想到贺尧在自己身边,往远处靠了靠。
贺尧见状浅笑,伸过手重新把尹琛勾进了怀里。尹琛刚想挣开,却看到贺尧正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手中的烟,似乎陷在了回忆里。
“这是我唯一能闻的烟味,小时候……我爸总抽。”贺尧忽然说。
禁忌的词汇从男人口中主动说出,尹琛愣了,抖落烟灰的手立刻顿住,“你……”
烟草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卧室里,厚重而难忘,如同那些艰涩的往事。
贺尧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问:“琛,你因为什么开始抽烟?”
尹琛没有回答,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身边的男人,静默良久。半晌,他缓缓地吐了个烟圈,答非所问地说道:“其实我的父母不是早年离异。”
贺尧握住了他的手,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家是双飞家庭,父母都是第一代民航局的自培飞行员,从我记事起他们就一直很忙,我从小被寄养在奶奶家,这些你都知道了。”
“在我上小学那年,中国民航界出了一件大事,也是至今为止损失最惨重的一次空难,死了200多个人,整个飞机无人幸存。我当年上学的时候还在民航史的课本上看过对这次事故的报告,书上说是‘驾驶员决策失误’。”尹琛冲贺尧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你知道吗,那次航班的驾驶员之一就是我母亲。”
“当时我父亲在美国进行培训,公司派人告知他以后他也没回来,直到火化的时候我才见到他。虽然这事儿发生的时候我年纪不大,可生离死别这种事毕竟……”尹琛哽咽了一下,几乎说不下去。
“后来父亲经常不在,弟弟又太小,心里难受我也只能自己忍着,可我越是忍,心里就越难受。”他冲贺尧扬了扬手中的烟,眯着眼弹落烟灰,说道,“人总得有个慰藉不是么。”
贺尧心疼地想揽他入怀,可尹琛还介意着自己手中的烟,躲开了。他的双眼注视着天花板,安静地吞云吐雾,贺尧看着他,只觉得那双疏朗的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孤独。
“不过现在,我有你了。”尹琛笑着说。
他说完这话还来不及反应,下巴便被掰起。贺尧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未说出口的脆弱。
心里那块残缺的拼图,终于被复位了。
一吻结束,尹琛的脸已憋至发红,他喘息不止,凶狠地捶打贺尧胸口,“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憋死的!”
贺尧淡淡地笑,抓住了他的绣花拳头。
见自己的话完全成了耳旁风,尹琛微恼。他猛地将烟头碾灭,欺身咬住了贺尧的嘴,将口中含着的烟一股脑地渡了进去。白色的烟雾顺着两人交叠的唇和搅动的舌,慢慢漏了出来,画面甚是yín_dàng诡魅。
“送你点烟味儿尝尝,叫你无视我。”尹琛舔着嘴唇,满意地哼道。
贺尧被呛得连连咳嗽,恢复之后立刻对尹琛展开了报复。两人裹着被子嬉闹了一会儿,又擦枪走火了。
这一次结束之后,两人都乏累极了,草草清洗后就依偎着道了晚安。
贺尧刚闭上眼,忽然感到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动。
“贺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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