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晚上回家后,我不耐烦地同他说用不着每天等我,要么早点去睡,要么去陪男朋友睡。他还是那么不禁说,脸瞬间就红了,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事,我我本来就得背书,而且我,我早上得给你做早餐啊……”
我掩嘴打了个哈欠,他立刻转了话锋:“你要不要泡个澡?我帮你揉下肩。”
我想了想赵青竹蹲在浴缸旁给我揉肩的画面,总觉得太过亲密,既别扭又肉麻,翻了个白眼表示拒绝。
他跟着我走到主卧门口,口里一直在念叨:“你最近头痛有发作过吗?你这段时间整日忙得昏天黑地的,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你旧伤不是还在恢复期吗?需不需要挤个时间去医院复检一下?……”
我道了句“晚安”打断他,就关上房门。
他还在房外提声说了句:“吹干头发再睡。”
洗完澡爬上床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看了眼,是那个青年发来的消息,问我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我在脑中理了理明天的日程,重头任务基本压在前几日都完成了,明天倒是不会很忙,去打一炮的功夫还是绰绰有余的,便给他回了句老地方。
最近工作上事多,我也没什么兴致去约炮,但这青年主动联系了我两次,我还是都抽空和他见了。仍旧是在酒店房间,见面就做,做完走人,也算畅快。
翌日的工作很顺利,大家合作默契完成得很快,我觉得完事后还能回家吃顿晚饭,便趁空余给赵青竹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晚上我回去吃饭。
一会过后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放下文件看了眼,赵青竹回道:祝白也来,可以吗?
我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而后打下两个字给他发了过去:随便。
下班开车回家,到公寓停车场入口,我正停下来准备刷卡,冷不丁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守在马路对面的一辆车旁,可不是萧沉。
我少时算是崇拜过他,他爱玩也会玩,在我面前常常伴着股大哥风范,那时我还总觉得,比起赵青竹,他倒更像我的兄长。但是如今经年而过,大风过境似的,将那崇拜一扫而光,现在我见着他除了想翻白眼,也无它多余情绪了。
我驶进停车场里停好车,也没上去,而是绕了出来,朝萧沉一步步行去。
他远远见着我,连表情都没动一动,直愣愣地看我走到他身前,我还未曾开口,他便主动说道:“我本是来找赵青竹。”
我乐得笑出声来:“阿沉哥,你这是蜜月刚过,就马不停蹄地要找备用情人了呀,看来阿沉哥你真是生龙活虎,怎么着,嫂子满足不了你?”
我这人就这样,平日里也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遇见不顺眼的人,嘴就忍不住特别欠。只是换做少时,就算在我最风扬跋扈那会,我也绝不会这般同萧沉讲话,可惜世异时移。
他大概也知道我会膈应他,神色几乎不动如山,只是眉头锁地更紧了:“我一直想同他联系,但他大概是直接屏蔽了我的电话号码,于是我今日想亲自来找他,我知道他住你这里,就想在这里等他,却看见他同另一个男人亲亲热热地走过去。”他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也只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现在看来,他过得很好。”
我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萧沉,你知道我为什么厌恶你吗?我并不反感人渣,因为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我也并不会因为你为了家族婚姻抛弃了赵青竹而置气于你,感情和利益你选择了利益这无可厚非。然而当时你给我送请帖,你若大大方方地告诉我你同赵青竹有过一段,我反而不会有任何想法,可你藏着掖着,还在婚礼上偷偷去同赵青竹真情告白,现在又在这里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感情受害者的模样,萧沉,即便作为人渣,你的段数也低得太让人嫌弃了。”我理了理衣摆,同他挥手道别:“大冷天的就别在这作内心戏了,快回吧,虽然有点对不起嫂子,但我还是只能对你说,要是想找地下情人,请您移驾别家吧。”
我转身过马路进了公寓,中央空调带来的暖风一下子吹尽了附在衣上的寒气。
那个祝白现在在我家。
赵青竹邀他来吃晚饭,我是不是还得再顺水推舟一下,邀他今晚就别走了?
想到这里,我暗自扬了扬眉。
电梯叮得响了一声,门从中间打开,我捏了捏手中的钥匙,踏步出去,走到自己啊门口干脆利落地开了门。
赵青竹的声音几乎应着门声响起:“丹枫,你回来了!”
他正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对我笑了笑,快步走到餐厅把餐盘搁在餐桌上,走到我身前接过我手上的大衣。
而我则盯着正在厨房里端着一摞干净碗筷的那人。
赵青竹顺着我的视线回了下头,又转过来,略有些难堪地朝我介绍:“丹枫,这就是祝白。”
那人将碗筷放到吧台上,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向我伸出右手:“你好,我是祝白。”
我给了他一个可以称得上灿烂的笑容,将手递过去:“赵丹枫。”
不知是不是我笑得过于亲热,赵青竹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我。
我出声道:“别在玄关这里杵着了,都去坐着吧。”
赵青竹应了声,带着祝白去布置餐桌上的碗筷。
我换好拖鞋进了书房,将公文包扔在桌上,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衬衣袖扣,面无表情地,缓缓地将袖子一圈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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