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勤务兵开始给诸连长打电话,然而拨不出去:“报告,信号被屏蔽了!”
“妈的!”营长怒气冲冲,“没腿吗?派人去送消息!”
勤务兵立即匆匆忙忙跑去传递消息。政委说:“这样太慢了,我也去下面帮忙组织吧。”
参谋长说:“我也去,我们三个分开走,免得被人一锅端了。”
营长没有异议。
吴哲和27边跑边打,阻击循声而来的营外巡逻。27紧张得魂都没了,在跑动中s,he击活动目标对他来说太过天方夜谭,打得毫无准头而言。吴哲没有丝毫暴躁,这是必经的过程,谁头回都打不好。
营地里的第一支队伍也已经在冲向枪声而来的方向了。营地的这个方向有一片湖滩,不深不浅,之前驻守了一个排的装甲兵,并配了一个班的炮兵,以防有人凫水而来。也因为觉得前道防守已足够严密,湖滩到兵营的小段距离里并没有特地清场,仍有一些石块灌丛可供掩护。吴哲和27便借着这些隐蔽点和这四十多号人进行周旋。
此时,湖岸的兵岗已经被他们风s_ao的路线带飞了,满地的红色飘雾。吓得装甲三连都没敢直接冲,不知有多少敌军埋伏在附近。
三连长举着望远镜看了又看,布下阵仗:“三排在营口留守接应,三排长随机应变。一排跟我走,二排从这个方向绕过去,我们两边夹击。”
营内,成才先趁着烟雾钻进了目标坦克。接上电瓶线,按下发动键。
袁朗在十步外的另一架坦克后放黑枪。代表出局的红色烟雾,混入烟/雾弹发出的白色烟雾中,进一步加强了隐蔽效果。坦克启动声隆隆响起,袁朗且打且退。
两个坦克连长正在各自做思想动员,下发步/枪。突然,他们听到坦克发动的声音响起。
一连长暴怒:“是谁?竟敢擅自启动坦克的!”
几个排长唬得汗都出来了,一一排查:
“报告,一营一排人员到齐!”
“报告,一营二排人员到齐!”
……
“报告,二营三排人员到齐!”
两个坦克连,一人不少。
几个指挥员茫然互看,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彼此的脑海:“糟了!”
即使他们发现不对,也已经来不及了。坦克预热完毕,重达56吨的车身一旦开始移动,整个营盘大地都震撼了。
袁朗猿猴一样攀上坦克,从打开的顶盖蹿了进去:“出发!”
作为和坦克相伴相生的装甲步兵,成才对这东西不算陌生,他们也用模拟机训练过如何c,ao纵团里部署的96式坦克,但现在手中的这辆车是他从没机会接触过的99a。
他回忆着在老a课堂学习里收获到的信息,凭着以往的经验,转弯,前进。
袁朗坐在了炮手的位置上,用炮手的观察镜帮成才查漏补缺:“再转15度,从这里冲出去!”
56吨的力量,直直推上了沙包垒出的营墙。这墙挡得了子弹,却挡不了坦克一撞!
坦克一连长立即下令:“迅速卸武器,上坦克!”
坦克二连长坚决不同意:“我们收到的命令是支援步兵,老秦,我知道你心里憋着火,可你也不能抗命蛮干!”
秦连长说:“我没有跟谁赌气,现在战况紧急,必须当机立断!丢的是一连的坦克,一连负责把它带回来!你们二连怎么做我不管,一连我说了算!各排长立刻点人上坦克!”
其实炮连有火箭炮,打坦克一打一个准,论机动性比用坦克追击要强得多。然而在通讯被屏蔽的情况下,等派人去通知炮连,黄花菜都凉了。别看坦克笨重模样,跑起来一小时也有五六十公里的速度,可一点不慢。
这场演习的导演部里,铁路正青着脸从战场检测系统的巨大液晶屏上了解这里的战况。自第一枚手榴弹炸开,睡得正香的他就被参谋部的观察员喊醒了。
铁路第不知多少次问:“红军那边通报情况了吗?”
回答也一如既往:“通讯尚未恢复。”
吴哲看着浩浩荡荡扑上来的一个装甲步兵连,他再怎么自信,也知道跑不掉了。
他冲到27身边:“你先走,我断后。把你的手榴弹,烟雾/弹全部给我。”
27号不解:“你怎么走?”
吴哲:“我自有办法。走吧!服从命令!”
27现在已经对吴哲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做到过太多他想象不到的事情,使得他们能够在这样的险恶环境里撑到现在。既然他说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最后一枚烟雾/弹被扔出,27号简单把枪背到后背的行囊之上以免沾水,就飘在湖面上向对岸而去。
吴哲靠着湖边的掩体,打起j-i,ng神,打开了步/枪的连发。烟雾/弹的烟雾,白色的硝烟,红色的阵亡标识烟,在一片黑暗的世界里,大功率的探照灯下,配着接连不断的枪响,像一场没有观众的演出。
少校并没有放弃,他打一枪就要换一个地方。翻滚,匍匐,石砾细小而尖锐,扎得他满手都是伤。这种坚持不是没有意义的,多消灭一个,多拖一段时间,27离危险就更远一点。
战斗状态又一次回来了,他累得快没有力气,但身体依然轻盈。他的双手已疼得麻木,但握枪比放才更稳。每一次腾起的红色烟雾都象征着一个人的生命被收割,灵魂在叹息。但这一次,吴哲不再惶恐,不再忧虑,他只牢牢记着一件事——守好这个湖畔。
最后一颗手榴/弹炸开,阻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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