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秋岚绪搞垮,我心里对他就殊无好感,每次在他面前,无论多么狼狈也一定要端起与他平起平坐的教主架子来。我强忍住被温热池水呛得直欲从喉中透出的咳声,挣扎着透出水面,挺身直立,一手撩开沾在脸前的长发,随手整理散乱的衣襟,漠然答道:“那又如何?”
秋岚绪却没答话,双目直盯在我身上,面色渐渐沉郁,忽地长袖一拂,一股劲风扫过,已将我撞出了浴池,倒在光滑的地砖上。
秋岚绪的脸在我面前蓦然放大,一只纤长秀美的手轻拂到我身上,瞬间便将衣裳当胸扯裂,化作碎片飞落到地上。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提将起来,目光向下一路延伸,杀气腾腾地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着实有些呼吸不畅,再难抑住气管中痛痒之感,掩住口鼻闷咳起来。
那两道目光如利刃般在我身上划过,我猜之所以那目光还未变成真的利刃只因为我现在是他儿子了。卡在我喉间的手收了又收,颈骨欲折的响声清晰地在我耳中回荡,就在我险险窒息时,那只手终于放开,我两腿一软,就在秋岚绪面前跌坐在了地上。
我眼前一片漆黑,低头只顾喘息,一手轻揉着颈间深凹下去的指痕,猛听得头上传来一阵夹杂着无限怒意杀机的话语。
“我不管你穿来之前是什么人,是攻是受,你既穿成了百里封疆,就该担下他炮灰攻的职责,为烟儿守身如玉,怎么竟敢自甘为受,背着他与人苟且?”
穿成……百里封疆?这还是百晓生编出来的那套词?
他竟然信了?反派boss不是有义务比一般炮灰路人甲都更有文化么,这样的破绽百出的谎话他怎么能信了?
25、上一代的恩怨 ...
也许是百度的光辉蒙蔽了众人的眼睛,也许是我们这个作者的智商过低以至影响了笔下的人物,这么明显不靠谱的谎言竟然被群众广泛地接受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众人都相信我是穿越者,相信我是下本书的主角;对我倒是只有好处。无论是主要配角也好、背景板群众演员也罢,除了像我这样睿智清醒的人,又有谁能抗拒增加出场次数的诱惑呢?
这个谎言既能让白道诸人放弃杀我虐我的打算,把我和冼冰刃捧得和正牌主角玉岚烟差不多少,那么在这岚飏宫内,必然也会有被出场戏份蒙蔽理智,可为我收买利用的人。
我垂首坐在地上,颈子火辣辣地疼,胸中烦闷欲呕,遍体不堪入目的青紫更都落在了平生大敌的眼中。就算如此,我还是压不住嘴角上扬的趋势。一时胜败荣辱算得什么,只要我还有这三寸气在,将来总会有翻盘的一天!
我一手撑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踏过秋岚绪面前,从屏风上拿下剩余的衣衫穿上。他早已转过头背对着我,直到我换罢衣裳才道:“本座先前不合对你疏于管教,令你如此放荡无行。从今日起,你便待在本座身边,一举一动皆不得脱我双目!”
我只回了他一声冷笑,推开屏风出去,自一个侍女手中拿过毛巾,坐在圆凳上揩抹脚上水渍,便有侍儿跪着替我着鞋袜,后头又有人上来替我挽了发髻。
梳头的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将我两鬓各留出一缕长发,后面也未全束上去,而是披了一半在肩上——我自镜中看去,倒和玉岚烟的打扮十分相似;并连我这身衣服,也是和他同色系的青衣。
不知秋岚绪是打算看着我睹衣思人,还是说他们宫中仅有这么三种颜色的衣服,我现在是他儿子,不能与奴仆同着白衣,只好和他心爱的徒儿做一般打扮。
我十指上还染着凤仙花汁,怎么也洗不下去,便将手也交给那些侍从处置。秋岚绪却是没耐心等我,踏出屏风先行离开了。他走了之后屋里这群人也似活了过来,虽然还是一语不发,眼神动作却都比方才灵活许多,有几个胆子大些的便已开始偷瞄向我。
待我衣冠都整束好后,方才秋岚绪钦点的那个年长弟子便过来向我行礼道:“少宫主,宫主有命,请您到兰阁相见。”
我便随着那弟子出了浴室,转过几条游廊,到得一处水阁之中。一开房门,我便被屋内满架书籍吸引,再无暇去管那领路弟子是去是留。这间藏书屋非比寻常,十几架书依次排列,上面标着门派、世家、人物,竟是集了天下各大派武功之精要。
哪个习武之人在武学秘籍面前还把持得住。我目光顺着柜子一排排溜下去,手已不自觉地从身旁柜中拿了一本书摊开。
低头看去,那书上写的竟与我魔教功法极为相似,却又比我自幼所学仿佛高出一筹。有时仅寥寥数语便能解开我习武多年不能参悟之处,有的地方却是精深奥妙,我竟连解也不知如何解。
正看得入神,忽听秋岚绪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本秘籍本该是魔教地宫中所存,应当在日后百里封疆掳劫烟儿时落入烟儿手中,好让他练成绝世武功,逃出魔教。”
听到这声音,我就不由得浑身一颤,将手中秘籍“啪”地合上,心中却是疑虑重重。
这就是作者一开始就设计了放在我教地宫之中的那本秘籍?难怪我爹棺材里只有本坑儿子的设定,原来真正的秘籍是被秋岚绪先行一步偷来了。
可这也不对啊!他分明不曾进过魔教——再说他不是处处要维护玉岚烟,怎么舍得冒着让那小受走不好剧情的风险,把这书提前弄到岚飏宫?
我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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