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
我冲着大门方向说话。无人应答,只有我这嘶哑的声音,空虚地回响在屋子里。
没有了佐伯的屋子里,静得要命。让人感觉,空旷得过分。
披在肩头的、属于佐伯的那件外套,余温在慢慢消失。
随着消失的体温,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也被连根拔起,心里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一切都结束了。
明明一直期盼被对方放掉,然而,愿望真的被实现了后,为什么心情一点都不欣喜呢。蔓延在心中的,只有无尽的茫然与绝望。
就算被放掉,可是我也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工作、地位、名誉、自尊,全都……。这样的我,还能干什么?
想要站起身,可是脚下无力,马上就膝盖一软。
没了。
什么都没了。
在这里的,唯有这见不得人的、孤独的我。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无可适从的孤独感向我袭来,肩上披着的佐伯的那件外套,像是用力环抱着我一样。
从外套上,传来属于佐伯的、淡淡的烟草味道。
“呜……”
察觉到的时候,眼泪已经掉了下来。流下的眼泪停都停不住,随即,转成了呜咽。
这是高兴的眼泪?还是代表我的感情已经完全崩溃?
“……要是我能够早一点发现自己喜欢你,该多好。”
佐伯说的话,如今,鲜明地浮现出来。
为什么,我要想起那个令人憎恨的男人呢。明明一切都已经终结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我的呜咽声在继续。
我跪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不知道为何地持续哭泣着。
直到眼泪干涸、再也哭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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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走出御堂的公寓,我一个人嘟囔着。
焦躁的原因,明明都在自己身上。对这点完全不明了,自己毁掉了最珍贵的东西。
……为什么,我总是这样呢。
从很早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失去的时候,才发现什么是最可珍贵的。
“现在这个我”,应该已经舍弃了过去的那个我才对。可是……
我抬头看着明亮到炫目的月亮,脑中浮现出初见时的御堂。
傲慢的、毫无破绽可寻的完美精英。
我明明只是想得到他身上那种灿烂夺目的光彩。
但是,却毁掉了他。
这种想法,要是能早一点意识到的话,我们就能导向另一个结局吧……。
可是,现在不论如何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到头来,“现在的这个我”的人格,就只会伤害、毁掉别人……
所以,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从那个人的人生中消失掉——。
我们从相遇开始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全都把它当做没发生过。只能这样。
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的赎罪……
act.4
——一年后。
我猛地停下脚步,仰望长空。
四季更替,已经走完一圈了吧。想到这点,胸口就抽痛起来。
冷风吹过,我拽紧大衣领口,再次向公司走去。
被放开之后,又隔了几天才回n上班。我消失的那段日子,表面上看大家还维持着“我被急病困扰所以无法联系上”的说法,可事实上,公司里早已没有我的位置,连离职手续都早早地给我办好了。
我现在的工作地点是lap;b公司,这家公司称得上是个经营范围从服装业到快餐业、涉猎范围非常广的新兴企业。近年来凭借出色的成长度,逐渐吸引世人的目光。
还在n的时候也曾被他们挖过角,不过,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把这公司放在眼里。但是,一年之前听说我从n辞职不做了后,现任社长便马上邀请我进入他的公司。
虽然跟n的规模相比还是有云泥之差,但之所以选中这个公司,是因为我能感觉到它的将来性。它值得我付出。
我现在拿着和n时期近乎同等的待遇,在这个公司担任商品部经理一职。
走进公司大楼,我等在电梯前。说是公司大楼,其实并不是本公司专属。只是在东京都内的一所办公大楼中租下了四层至七层。虽然这并没什么不妥,不过,由于这电梯是供多个公司共同使用的,所以,唯一能挑出毛病的,就是等电梯的时间过长。
从一年前开始,一切都面目全非。
不但工作变了,连私生活都变了。我卖掉之前住着的公寓,搬到了别处。手机也和通信公司解约,我将身边和自己有关的一切环境都抹掉重来。
,为了尽快找回以前的感觉,从来到lap;b公司起,我便一个劲地埋头工作。像是为了把以前的旧事和多余的那些全都抛之脑后那样努力。
正因如此,虽谈不上恢复的很完美,但我想,现在的我是不会那么轻易跌回过去那个我的。
像这样冷静地追忆过去,也是最近几天才开始做得到。
“御堂经理!”
我被突如其来的招呼声拉回了现实。眼前的电梯门已经打开,同公司的部下带着讶异的表情看着我。
想那些事的时候,电梯似乎升到了我公办室所在的楼层。电梯门已经打开了好几秒,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竟然如此深陷回忆中了吗。我对诧异的部下回了一句抱歉,先一步走出电梯。
在办公桌后坐定,刚才在电梯中遇到的那个职员,一脸忐忑地拿着文件站在那儿。
“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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