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御堂部长真是贵人多忘事。之前不是说‘想来的话随时都可以’,所以给了我这张门卡嘛。”
想起来了……上次临走的时候,他拿走了我的备用门卡。
那天,他带着笑容在我面前如此宣言:“录像带和备用钥匙都借我一用”。现在,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又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我们可以进去吗?”
“呃,那个……”
我愣了一下,松了松门把手,佐伯一把拉开房门,趁机溜进屋内。
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场围绕着房门静静展开的攻防争夺战的本多,也随之进入房间。
“诶呀。真是不得了。御堂部长,您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真让人羡慕哇。我能进去参观一下吗?”
“哎?嗯嗯……”
本多从我身边擦过,顺着走廊向客厅走去。
佐伯目送着一脸陶醉的本多,向后背过手,慢慢关上门。几秒后,我听到自动门上锁的声音。
“你到底要干什么?……今天来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虽然我怒气冲冲地死盯着他,但是,佐伯神色不变,脸上仍挂着冷酷的笑意。
“信守承诺来看你而已呀。”
“我没和你做过约定。那只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是这样吗?唉,难得我大老远跑过来,欢迎一下也无妨嘛。”
他把脸贴过来,在我耳边愉快地小声说道。随后,啪地在我肩上拍了拍,也朝客厅走去。是血气上涌的缘故吗,从刚才开始太阳穴就很疼,现在,疼得更甚。
“不愧是御堂部长,您这房间跟我那个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本多似乎已经在屋内看过一圈,回到了客厅中。
“不但厨房闪闪发亮,浴室也很宽敞。真是羡慕死人了。”
“是、是吗……”
本多爽朗地笑了,似乎并无恶意。看样子,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么,那家伙为什么非要特意带他一起来?
没想到佐伯真的会带人来,而且,仅仅因为同事的软磨硬泡。
以佐伯的个性来说,应该有其他理由才对啊。
我疑神疑鬼地猜测,佐伯和本多则轻松地聊着天。
“那个啥,差不多也该告诉我了吧。之前,你们两个到底干了些什么?”
“一边喝着美味的红酒一边聊天啊。”
“不可能只这样而已啦。”
听上去只是同事之间的随意对话,但在我看来,这种谈话内容极其危险。
“御堂部长,也告诉告诉我吧。之前这家伙到底怎么接待您来着?不管我怎么问他就是不说。”
“呃,唔……”
本多无心地发问了。问法太过直接,我拼命掩饰慌张的神情,勉强保持平静。
“到底是个啥场面啊?问这家伙,他就只告诉我是场最棒的接待,其他啥也不说。都到了用摄影机拍下来的地步,一定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吧?”
为了让表情不要扭曲掉,我几乎竭尽全力。
这位一脸单纯向前探身的人,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吧,我放下心来。不过当然,我不可能告诉他。
“唔,也没什么……就是喝喝酒聊聊天……”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本多,之前发生了什么,那是属于我俩的秘密。对吧,御堂部长?”
“啊,对对。你就别问了,本多君。”
面對佐伯那含义隽永的笑容,我也只好歪歪嘴角扯出微笑。工作中也曾强颜欢笑过,可笑得这么辛苦的还是头一遭。
已经到极限了。这话题要是再继续下去,我将无法忍耐。
“别说那些了……你们两个难得来我家,喝点红酒怎么样?”
“太好了!真的可以吗?谢谢您御堂部长!”
我立刻转过身,向厨房那头的红酒柜走去。
本多在背后高呼“能喝到高级红酒啦”,佐伯愕然说出一句“见利忘义的家伙”。
我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那两人的对话,一边拉开柜门。比对着瓶身上的标签,我选了一瓶价值稍高的红酒。本来,像这种没教养的来访者,给点便宜酒喝就够对得起他们了,但假如被他抓住这个把柄反过来愚弄岂不窝火?总之,今天姑且让他们喝到醉吧,好让他们赶紧回去。
我从橱柜中拿出三个红酒杯。忽然,听不到客厅中有讲话声了。我被突然升起的不安所驱使,快速折回客厅。
佐伯与本多并排坐在客厅沙发上。佐伯亲密地凑到本多耳边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什么。
“聊得真开心啊。在说什么?”
“在谈论御堂部长你呦。”
佐伯将视线转向我,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我窒了窒。
手稍微有点发抖,将杯子放在桌上的时候,杯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多余的话不提也罢。”
我勉强吐出这一句。但是,毫无疑问,这份动摇一定逃不过佐伯的眼睛。
“说说有什么不好嘛。我对‘克哉是怎样和御堂部长关系变亲密’,真是好奇得不行。”
变亲密?开什么玩笑。跟那种人变亲密,无异于同恶魔缔结盟约。
“我倒是挺乐意聊这个话题的……”
“上次,佐伯君带了瓶红酒过来。”
我轻咳一声打断他。这样下去不知道佐伯会说出什么话来,不能再让他开口了。
“然后我们就聊得很投机。也没到非要特意谈论一番的程度。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开红酒吧。”
“那我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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