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却永远填不满,幸好这是条活水河,若是个小湖或深潭,只怕早已经被他吸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日落月升,天空中布满了点点繁星,此时已经是深夜。
在秋天的时候,原本水就较少的河流,那河边的水线生生被大树吸得落了一尺,河里的泥沙露了出来,那些豆娘立刻停在了上面。
到最后,大树终于停了下来,他脸上带着些倦意,手心里只有一颗泛着淡淡莹光的珠子,也不知道何物构成,只觉得这珠子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白色水汽,倒显得灵气逼人了。
正当大树低头看着这水滴状的珠子时,旁边有人轻轻的走了过来,他淡淡的看了那两人一眼,虽然这两人刻意隐藏了气息,但还是瞒不过他身上的与星盘,早在一里开外,他就知道这两人正靠过来。
虽然被人发现了自己偷偷靠近这么在修士中遭人忌讳的事,食人花也好不以为意,大摇大摆的显出了身形,手里拎着正不停挣扎的小狐狸。
可怜的小狐狸,脖子上的毛都已经被食人花揪得脱落了许多,就看到它眼睛滴溜溜的打转,很是委屈的样子,可惜遇上了食人花这种完全不知道疼爱为何物的。
“这是?”食人花看向大树手里的珠子。
“水之精。”回答他的并不是大树,而是走在他旁边,隐在黑暗中的灰衣男子,
食人花顿时觉得自己看到了怪物,这家伙居然能从这普通的河水里面提炼出水之精,这得多少水?不,首先应该想的是,这得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和多少修为才能做到?
灰衣男子叹了口气,“即使你这么做,也无济于事。”
虽然水为五行之首,万物之始,也有人以为水是形成万物的始因,一切均由水产生,最后也还原于水,但并不是无所不能,也不能起死回生。
大树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把那木头娃娃拿出来,把那水之精凝成的珠子滴在了那栩栩如生的树叶上,水之精一闪而没,那叶子好像鲜活了一点,仿佛就要从那树身上长出来似的,大树半透明的指尖拂过那片叶子。
可最终,小树还是没有丝毫变化,正如灰衣男子所说。
这个时候,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被大树吸引了注意力忘记了挣扎的小狐狸又死命的挣动了起来,“吱吱”乱叫着,差点从食人花手里逃了出去,食人花用手指头戳了戳它的头,“安静点。”
那虽然一直调皮,却还算懂事的小狐狸,回过头就龇着牙狠狠的咬向了食人花的手指,修为高深的食人花哪可能被这么只低阶小狐狸给咬到,一巴掌拍在了它后脑勺上,让小狐狸痛得眼睛都湿漉漉的,它挠着爪子,拼命往大树那看着。
灰衣男子想了想,“也许它也知道那是小树的残骸。”
食人花默然了,这时,就轻轻掠到了大树身边,把小狐狸举起来提到了大树面前,“给它看看。这小家伙和这小树灵——”
小狐狸可怜兮兮的看着大树,大树手掌摊开,那木娃娃就躺在他手心,小狐狸“吱吱”叫着,前爪就想抓过去,大树手在它摸到木娃娃之前,像影子一样,消失在了原地,小狐狸呆呆的看了看落空的手,这回是真哭了。
大树手一扬,两片叶子就那么徐徐的送到了食人花和灰衣男子面前。
“这上面有我一点元神印记,不管隔得多远,我都能感应到,你们帮我脱困,救了我一次,日后,我也会救你们一次。”大树抬头看着天,“我得离开这儿了。”
趁着那绿衣老者被闯入者们发现打斗之际,那灰鸟化成的灰衣男子与他们里应外合之下,终于逃了出来,不过,若不是这小树先把那与星盘渡给了他,让他能醒过来,即便是有这个机会,也无济于事,这绿衣老者修为高深,就便受了伤,也会很快就追上来,所以得赶紧离开了。
食人花愣了愣,“你打算去往何处?”
大树望了望无垠浩瀚的星空,“去能救它之处。”
灰衣男子忍不住说,“这希望何等渺茫,值得吗?”
大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用手指摩挲着那木娃娃,而灰衣男子却隐约有些懂了。
有些事,和值不值无关。
值得,或不值得,本身就是在比较、衡量。
“它若十年不醒,我就等它十年,百年不醒,我就陪它百年,千年不醒,我就伴它千年,总有一日,它会再长出来的。”
大树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下一些余音还徐徐的随风送了过来。
于子良是修仙大派三圣门的外门弟子,只不过他是个人类,他修炼了十几年,还只半只脚踏入练气这阶段,一辈子也没什么前景了,就在三圣门下专做些杂务,采办些物品,或到这深山老林里去捕些野味、采些药草,赚点银两补贴家用。
这日,他又进了山,却冷不防的从密林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穿着身青衣。
深山老林里,向来很少看到人,多的就是山精野怪的传说。
村头巷尾,老人摇着蒲扇说那些山野异闻的时候,总会带着个类似的开头。
比如那王某赶早儿去山上打猎,这山险峻无比,道路崎岖,而且山中多有毒蛇猛兽出入,人迹罕至,这王某那日就在路边碰到了一个受伤的美貌女子;
又或者是一个赶考的书生,在深山中,借宿在一个荒凉的小庙,半夜一个美女找上门来,成就了一段好事——
于子良抬眼一看,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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