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软的桂花糕滚落在脚边,雪白的香糕被染成深红,血水浑着污泥,怕是连乞丐都不会要。
见他如此执着疯狂的模样,以墨有些错愕,旋即心头的躁意更胜。下一刻松开李宸煜的脖子,轮起掌心,一掌批倒了他身后的那颗大榕树。抬脚将地上的桂花糕踩得粉碎,睨了躺在地上的他一眼,用无比冷漠的口气警告道,“别跟着我。”
说罢,便再也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李宸煜缓缓闭目,一滴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夕阳的余晖洒下,精美的脸庞呈现一片死灰,他的心也像是迟暮的夜空缓缓坠入黑暗。凉风四起,树叶沙沙作响,沙沙响声像是压制哽咽的哭声,西起的凉风为他追逐远行的情愫。而他,早已肝肠寸断……
“爷!爷——”等以墨走后,小靴子公公哭着趴在李宸煜面前,“爷,呜呜~爷,您这是何苦呢……”那么狠心的女人,您还念着她干嘛?
靴公公见李宸煜手臂上鲜血直流的伤口,慌得六神无主,慌乱之中,撕下身上的衣料,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着伤口。整个过程他都恍若任人宰割的木偶,完全失去了生机。
见此,靴公公更担心,想当初爷一时不慎被刺客一剑穿了胸膛,他都咬牙忍疼,保持着理智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如今不过是伤了手臂,怎会如此模样?!
“爷,您要不要紧啊?爷,您睁眼看看奴才啊,您可别出事啊,呜呜啊~爷,您就说句话吧,别吓奴才……”
李宸煜依旧不言不语,就连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可他眼角的泪却是越流越汹涌。在小靴子公公撕心裂肺的哭求中,他终于动了。另一只完好的手臂缓缓移动,慢慢握上那团早已不成形状的桂花糕……
月色惨淡,星点稀疏。不知怎么,今晚的月色似乎格外凄凉,就连山林看起来也更外狰狞,空气中压抑的氛围令人胸闷,肃杀的气息令人胆寒。
在经历了又一波的暗箭伏击之后,终于将本就不顺心的呈以墨给惹毛了。黑眸含着滔天怒意,素手一招,浩瀚磅礴的恐怖气息蓦然爆发,随手扯下头上束发的发带,浑厚的内灵注入其中,顿时,软绵顺滑的发带恍若出海的蛟龙般,刚猛凶悍,带着凌厉的煞气。屈指一弹,发带射出,空中气息犹如波浪层层翻涌,然后轰然一阵声响,发带所过之处,草木尽毁。
仅凭一己之力生生塌陷了杀阵一角,一方被毁,整个阵法的威力也远不如从前。在远处山峰暗中观察操纵的钻山虎见了,又怒又急,但更多的是害怕担心。
如此强悍又凶狠之人,不是他惹得起的。慌忙丢下一切,转身就逃,可还没跑出几步,只见一道黛青色光芒如闪电流星划过,堪堪落在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以墨的出现,吓得钻山虎跌坐在地,脑中回想起她面色不改的下令斩断他所有兄弟手指的一幕:百人断臂流血,痛苦滚地,唯有她凛然傲立,面无表情。眼底惊恐流露,突然后悔起刚才的所作所为,惊慌之下,他抓住唯一的希望,跪在地上磕求道,“您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吧。我是‘机关神算’严路子的孙子,我不止会布阵,也能破阵,还能改阵,猛虎寨的阵法就是我改的,我有不输给我祖父严路子的天赋,您饶我一命吧,我能为您所用,我以后只衷心于……唔!”
声音戛然而止!
钻山虎瞠目欲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头颅与身体分家,面上的除了惊悚还有难以置信……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只要下手之人的速度够快,临死之人在死前还能保留一瞬的意识,可以清楚的看着自己的脑袋与身体分开。
躯体伫立两秒,然后轰然倒下,带血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以墨脚边,以墨面色阴郁至极,一脚将面庞狰狞的脑袋给提下山峰。
“难怪你会有咸安的地形分布图,原来是严路子的孙子。”
钻山虎临死前也算是给以墨解了心中疑惑。
以墨站在山峰之上,迎风而立。冷清的月色下,胸前勾勒着金线的雄鹰略显清幽孤绝,笔挺的背脊充斥着铁血煞气,身姿如临风玉树,衣袖在风中摆动,发出沉闷声响。三千青丝在身后飞扬,孤绝霸气;阴冷气势在周身萦绕,酷辣狠戾。
站在山峰之上,将山林场景尽收眼底。东边寻找出路的朱雀等人,西边遭遇暗箭伏击的柳土獐等人,以及……中间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无良表、哥。
收回视线,素手轻挥,紫色发带在冷月下飘然飞出,带着强悍的气息划过山林上空。
朱雀柳土獐等人见了发带,脸上一喜,然后不约而同的朝着发带方向追去。
山峰之上,朱雀和柳土獐等人先后到达,“主子!”
以墨摆手不语,抬首望了望月色,当目光落在西边玉峰林时,眼底尽是一片肃杀!
“走!”
一声令下,数十道身影从山峰一跃而下,直奔西边玉峰林。
今晚注定是咸安悍匪们闻风丧胆的忌日,猛虎寨青天白日下被人挑了老窝,大当家身首异处。晚上卧龙寨也不平静,注定要被人血洗一场。
太子爷李宸煜手下第一大将,七伤将军亲自带领六路玄铁骑进西山剿匪!
卧龙寨上下一片恐慌,二当家更是气得当场摔了杯子,指着三当家怒骂,“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说了玉峰林的护山大阵不能随便开启!不能随便开启!你怎么就是不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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