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府却在如此美艳的清晨随着一个女婢的尖叫而乱成了一片。
龚邦尉死了,死装凄惨无比。整个身子只剩一个头颅完好,其他地方都是白骨森森,血流如注!
龚领看着儿子的尸体,愣在当场,他并有像其他人呕吐连连,只僵硬的站在原地,神情呆滞,面色苍白。然后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老爷?老爷?来人啊,老爷昏倒了,昏倒了……”
望风茶楼,大堂内人满为患,今日文人墨客们在望风茶楼举行诗墨会,有真才实学的文人慕名而来,稍微欠佳的墨客也纷纷赶来一度才子风采。
以墨早让人在茶楼的包厢定下位置。茶楼雅间,以墨动作轻缓而优雅的洗着茶,眉宇间没了那份淡漠冷清染上些闲情逸致。
朱雀挑了挑眉,她知道,主子正在慢慢改变,以前住在感业寺,她周身萦绕的是霸气酷戾,如今虽然依旧强势可眉角偶尔染上的温情与柔软证明她确实在渐渐改变。而这一切都是王爷与王妃的功劳。
以墨执起精巧的茶壶,微微倾斜,馨香的茶水顺流而下,茶水‘叮咚’的脆响清亮悦耳,热气蒸腾的水雾朦朦胧胧,美丽的脸庞若隐若现,身形飘渺远逸,还别说,真有一股仙人味道。
以墨斟好一杯茶,轻轻推到玉蝶面前。对面的玉蝶没了往日的淡雅婉约,清秀的脸庞消瘦了一圈,肤色暗淡,神色萎靡,面色苍白。她坐在那儿,双手纠结在身前,手指紧握得发白泛青,眼中带着明显的怯意与紧张。
今天是玉蝶出事以来,第一次出房门。
以墨抬了抬精致的下巴,淡声道,“别紧张,我在这儿,没人可以伤害你。喝杯茶,压压惊。”
玉蝶怯怯抬头,当触及那双她熟悉的深邃眸子,奇迹般的像是有一双温柔的手抚平她心中的焦虑与惊恐。轻颤着伸出手,握住温热的茶杯。
以墨见此,嘴角勾起轻浅的弧度。朝朱雀说道,“什么时辰了?”
朱雀回道,“刚到巳时,诗墨会马上开始。”
以墨点点头,“看仔细些,别漏了。”
“恩。”
两年前以墨就开始将所有势力转移到了忘川,如今忘川大部分势力兵力都在她手上。可在政务一事上,因为手下没有能人,还是得多仰仗龚领一干老臣,这也是她为何能对龚领一忍再忍的原因。祖父的眼光确实不熟,青三省的布政使个个不俗,再加上二十年来熟悉的运作,做起事来更是如鱼得水,一般人还不能将其取代。
以墨如今奇缺治民做官的人才,听说青山书院有几个还算有脑子的才俊,立即就跑来了。
张月鹿拿来一叠书卷,恭敬递到以墨手上,“主子,这是青山书院院试前三甲的试卷。”
以墨接过试卷,翻开第一名的卷子看了两眼。娟秀的字体带着洒脱大气,精悍短小的文章蕴含滂沱大气。指尖点了点姓名一栏,低声喃喃,“梁少云……”
一声锣鼓轰鸣声响,堂下诗墨会正式开始。
望风茶楼老板举着铜锣,朗声道,“诗墨会开始,第一题:以莲花为题,咏荷一曲。”
一个秀才站起身,带着爽朗的笑声朝在座的各位才子躬身一礼,“在下先来抛砖引玉,各位见笑了。荡舟无数伴,解缆自相催。汗粉无庸拭,风裙随意开。棹移浮荇乱,船进倚荷来。藕丝牵作缕,莲叶捧成杯。”
“好!”
堂下呼声一片。
接着又是一文弱秀才起身,“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随后盈盈一拜,“献丑了。”
一般第一题都是开胃菜,高手都不愿接话,两首咏荷便结束了第一题。而接下来的题目更显技巧与难度,题目中隐隐围绕着军要、水利、财政、盐渠等国政之事。
几个题目下来,凡是心思玲珑的文人墨客都察觉到了不对,言辞也越来越谨慎。甚至有些文人都闭了嘴,不敢言论。
朱雀见状,忧虑的望了以墨一眼,“主子?”如果这些文人不发表意见,怎可知他们的深浅。
以墨抬了抬手,“让青龙换个轻缓点的题目,别做得太明显。”
题目一转,气氛果然热络起来。几个时辰过去,以墨看了一上午,倒也看到几个出彩的人物。只是不知那几人的心性如何。
以墨提起茶壶又给玉蝶添了壶热茶,开口问道,“你觉得作《于国伦》的男子如何?”
《于国论》乃是邱明奇在刚才的诗墨会上所作,其言辞精辟,论点精妙,内容精要,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可见其人是有真才实学。
而玉蝶心思细腻,触感敏锐玲珑,很容易就看出一个人本质,这也是以墨为何带上玉蝶的原因之一。
玉蝶怯生生的又看了邱明奇几眼,低声说道,“此人、此人心性坚韧,言语中带着自信风采,是个出色的人物。”
以墨又指了指墨绿长衫的秀才,“那人如何?”
“那人胸襟开阔,举手投足间可见大气洒脱,也是极好。”
以墨沉思半响,最后颔首道,“去把梁少云,邱明奇,宁有书三人带上来。”
“是。”
☆、第六十五章 铺路
当梁少云三人被茶楼老板秘密请上雅间时,脸上皆是一片疑云。
宁有书不着痕迹的扯了扯邱明奇的绣袍,低声道,“可知是怎么回事?”
邱明奇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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