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别人把自己和嘲风混为一谈就很是不爽,尤其是拉斐尔,“真没情调,你应该说心有灵犀什么的。”
拉斐尔几乎被钟偐这句话噎了个半死,好久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可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算看不见,只要靠近你所在的地方——”似乎并没有听到拉斐尔说话,钟偐看着前方的视线失了焦,自语般喃喃,“不是像格拉兹和修泽卡那样,只能察觉到他们散发的气息……而是我能清楚地知道你在那里,你的一举一动……甚至你的表情,你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是一种熟悉到仿佛早就生长到肉里的感觉——是本就该归属于自己的东西——硬生生被抽离时候的痛楚,还有夺回时候那种溢满的温暖……
分明就是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去的一部分,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秒的心跳,都能真切而清晰地感觉到——
……俨然是铭心刻骨的熟悉——那种几乎融化掉心脏的柔软,夹杂着某种和煦的画面延伸,然而忽然间色彩暗淡了下去,到处都是血的浓腥和厮杀,最后牵扯出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嘲弄的笑容,被背叛的痛苦,绝望,不甘,恨意……阳光般刺眼的光芒闪过,然后有什么碎裂了,少年天空一般纯净的蓝色瞳孔忽然变得血一样鲜红——
依然是涣散的目光,然而泪水忽然毫无知觉地从眼眶里涌出了,“拉斐尔……你应该是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
“钟偐!不要再想了!”拉斐尔的一声大喝把钟偐猛地从越陷越深的混乱情绪中拉扯了出来,“……清醒一点……钟偐!”
眼泪依然还是止不住地流淌着,钟偐死死攥住了拉斐尔的袍子,痉挛一般从几乎淹没自己的情绪里挣扎着,“……拉斐尔,为什么……我忽然……不能控制自己了……好多情绪被强行灌进来了……我突然觉得很绝望,还有痛苦……这不是我自己的感觉拉斐尔!……好疼……”
紧紧地把钟偐拥在怀里,拉斐尔轻轻地一遍一遍重复着,“什么都别想,已经没事了……什么都别想……”
……
钟偐开始安静了下来,绷直的身体也逐渐放松,胸口仍是剧烈地起伏着,失焦的眼里满是痛苦,泪水还在缓缓地留着。
“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钟偐。”拉斐尔吻了吻钟偐被汗水濡湿的额头,“没有什么好绝望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
良久才松开了几乎被攥破的袍子,钟偐低低地喘息着,头抵在拉斐尔胸口,“是不是……嘲风已经开始控制我的情绪了是么?……先是我的力量我的意识……然后是我的记忆,现在……”
“别多想,不会的……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听到“嘲风”的名字拉斐尔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本该毫无热度的身躯贴在钟偐身上竟然有一种额外的滚烫。
“你们死神还嘲笑人类喜欢自欺,”钟偐的肩微微耸动着,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是不是连那个石头也遏制不了我灵魂的腐化了?”
些微地避开了钟偐的目光,拉斐尔咬了咬牙,“钟偐,你听我说,只要你不再使用他的力量——”
说到一半的话被钟偐硬生生地打断了,“别说傻话了,现在用不用他的力量根本不是我能够操纵的事……就算我什么都不做就算我拼命遏制,我也能感觉到他的力量不断地涌进我的身体……”
就这么被缓缓地侵蚀着被灌输着——果然是像格拉兹所说,用不了多久自己的灵魂就会被嘲风的意识完全挤走了吧……
真可恶,居然就这么毫无抵抗也不能抵抗地让他们得逞……真特么不甘心。
那么平庸而且透明地活了快二十年,拉斐尔出现之后还以为自己的生命能够变得不那么无聊了,结果却沦落到成为别人的傀儡,连用自己身体活下去的权力都没有——上天还真喜欢和人开玩笑……
……
……
“格拉兹和修泽卡似乎联手了……威胁我说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他们就会对你下手。”好不容易让不知道是外带的还是自身的负面情绪削弱了一些,钟偐忽然想起了目前面临的最大危机,“你能有办法躲过他们么?”
“联手?!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修泽卡应该一心想杀死嘲风报仇才对,怎么会和格拉兹一起帮助他从炼狱里逃出来?”拉斐尔拧着眉思索片刻,低低咒骂了一句,“……格拉兹那个混蛋……一定又是给出了什么条件……”
“修泽卡要杀嘲风报仇?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敌对而已……”难怪那天他说关于嘲风的事情不要问他和格拉兹,可想而知应该是掺杂了不少仇恨在里面,“……嘲风到底做了——”
“还记得卡维诺么?”拉斐尔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了,“他原本是个很强大的死神,修泽卡是他的学生。”
当然记得那个能力跟大姨妈一样的货了——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变幼|齿这么奇葩的设定简直是过目不忘啊!“诶?!……我还以为他和修泽卡是仆从关系……”
……他和修泽卡怎么可能会是师生关系,明显是卡维诺一直窝在修泽卡身后唯命是从偶尔卖个萌啊……有师父这么宠徒弟的么?
扫了一眼沉思到憋不住笑的钟偐,拉斐尔眉锁得更紧了,“三年前卡维诺试图阻止嘲风继续杀戮,结果被嘲风驱散了灵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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