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人都不清醒了。嘴里一个劲地说胡话。两个老人年纪大了,拖不动一个半大小子。严老急中生智去翻夏唯远的手机,一开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全部是韩致。严老毫不犹豫地播了过去。
韩致整个人已经崩溃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没有找到夏唯远。大四的学生不是工作就是出去玩了,夏唯远的同学没几个在学校的。韩致找到系办公室,都说没见到人,又让人帮忙到处打电话问人,没一个见到过。韩致等不下去,给自己大哥打电话要人,就算把江州翻过来也要找到人。韩铨虽然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但一听夏唯远失踪了立刻就停下手头的活,吩咐秘书去查。
找政府关系查街角监控,夏唯远坐的车角度太偏,车牌号看不清,凭着首尾三个数字得确定上万辆出租车。又带着人一辆辆的打电话问,回忆白天拉过的乘客。如此忙到深夜,才确定了有几辆车疑似拉过夏唯远。
韩致守在出租车公司,两眼通红,下巴上都是胡茬。一直到天亮,还是没有确切的消息出来。韩铨一大早也赶到出租车公司,看着弟弟形容枯槁,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心里不落忍,又催着秘书想别的路子。
手机响的时候,韩致像被电打了似的,盯着屏幕上的“宝贝”二字有点不敢置信,愣了几秒才接起来。
“喂,你好,是这样,我是夏唯远的老师,他现在在我家生病了得去医院,你能来帮忙吗?”
韩致整个人都簌簌发抖,嗓子哑的像破锣,“请问您家地址是?”
严老报完自己的地址,就听见对面啪一下挂了电话。心道这人也太急躁了。床上的夏唯远病的更严重了,眉头紧皱,仿佛在做噩梦,嘴唇上全是干燥的皮屑,含糊不清的一直念叨着一个词,听不太清。不到二十分钟,严家大门就被砸的砰砰想,严师母去开门。一个高大男人冲进来,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问:“唯远在哪?”
严师母带着人去卧室。韩致两步走到床前,看见被褥里不断呓语的人,心中大恸,俯下`身将人抱起来,亲吻他的头发,眼里的泪水倏忽落下,“唯唯……”严老眼看着这个男人落着泪抱起夏唯远,表情抽搐,极痛苦的样子,向自己道了声谢就大踏步走了。
夏唯远昏迷了一天,到夜晚才清醒过来,嘴唇皲裂,面色苍白。他看到床边坐着的韩致,邋遢的西装,满下巴的胡茬,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哪有公司大老板的样子。
韩致扶他坐起来喝药,轻轻地拍他的背。夏唯远咳嗽了两声,抬头看着韩致,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哀伤,“韩致,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韩致整张脸都不正常的抽动起来,嘴巴阖动了好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不相信我?”
“我信。但是我一想到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和她在一起,你送她去酒店,我打你电话却是她的声音,我就——”夏唯远咬着嘴唇,用溢满泪水的眼睛看着韩致,“韩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的洁癖这么严重。”
韩致像是被人当头狠闷了一棍,他看着夏唯远流泪,心快要疼死了,他想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吻干净这人脸上的泪,……可他不敢,夏唯远嫌他脏。
韩致抬了一半的手又放下,苦涩的回答:“你好好休息。”说完就走了。
从那以后,韩致派韩云过来照顾夏唯远,夏唯远住了两天院,身体好的差不多就出院了。他又开始像之前一样忙的脚不沾地。
韩致每天夜晚十点准时给夏唯远电话,叮嘱他睡觉盖被子,祝他做个好梦。有时候想人想的太狠了,会开车去学校。夏唯远没有事情忙的时候会在图书馆看书,坐在窗边,能看到楼下停着熟悉的车。他知道韩致就在车里看着这边,韩致知道他喜欢这个位置,每次来都会坐在这里。夏唯远,一直是个专注而长情的人。
日子很快过去,每天听着韩致的声音说晚安,夏唯远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好像两人又回到了当初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韩致也是这样谨慎而又坚定地闯入自己的世界,让他忽视不了,逃不掉。
学校是能够把清明节以外的节日都过成情人节的地方。圣诞节还没到,学校里都是卖苹果和圣诞帽的地摊,还有孔明灯。大学里很流行孔明灯,无论中国节还是洋节,节日当晚都能在操场看到一盏盏灯飘到上空。夏唯远坐在操场边看一对对的情侣在点孔明灯的蜡烛,拿着笔在孔明灯上写愿望。想起去年的圣诞节,他和韩致搬家没多久,韩致买了好几个孔明灯跑到楼顶上,每个灯上都写着“韩致夏唯远一生一世。”那时候自己答应过韩致,永远不离开他。可如今,自己却躲到壳里不愿见他。
夏唯远知道韩致有很多个夜晚都待在宿舍楼下,烟头微弱的亮光在车里闪烁不明。坐到天亮后,韩致会去食堂买早饭送到宿舍里,宿舍只剩下夏唯远一个人,韩致看着夏唯远吃早饭,两人像朋友一样聊天。韩致问他论文写了多少,在学校习不习惯,每天做了什么。等到夏唯远吃完,韩致会用力地把他抱在怀里,像要把人勒断似的,但最终什么话都不会说,深深的看夏唯远一眼就走了。
韩致在等夏唯远主动开口,他不会放手,但也不舍得再去强迫他。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当初没有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夏唯远在操场上冻的浑身冰凉,站起来打算回宿舍,他有点想念韩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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