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欧侃到了东欧,此刻正慢慢往北欧靠近,实际上斯图鲁松室长也有点儿坐不住了。海姆达尔很想建议他和威克多对话,他说的那些风雅玩意儿自己一点儿都不懂,无法感受到作品里的啥啥感性,更没有所谓的共鸣感。海姆达尔拼命叉肉往嘴里塞,借着转移注意力,不然会打哈欠。
因为悄悄溜号,注意力开始横向发展,马上注意到紧身衣女士的小动作,她从随身携带的皮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儿,双手奉上请威克多帮他签名。老爷愣了一下,接过去的时候被那女人摸了把小手儿……
“喀唧”一声揪心刺耳的噪音从海姆达尔的盘子上扎入几人的耳中,斯图鲁松室长刚才一个不慎,金属叉子在描金的湖蓝色瓷盘上刮滑出一条灰色的线。
“抱歉。”海姆达尔立刻朝众人道歉。
小拉卡利尼不是傻子,他当然感觉到了海姆达尔的心不在焉,他只是装作没有注意到罢了,如果他再这么装傻充愣下去才是真的傻。
小拉卡利尼对他举了举杯子,闭上了嘴巴,海姆达尔对他歉意一笑,感觉这人并不如印象中那么难以伺候。
海姆达尔放下刀叉,伸手去拿杯子。
紧身衣女士是他们几人中唯一不受刚才噪音所影响的,她似乎急于表达什么,着急站起来弯腰朝前探去,保养得宜的手掠过桌面上的杯杯盘盘,直直往老爷的门面摸去,老爷迅速朝后一靠。
有个人的动作瞬间达到了神一般的速度。
就听“咄”的一声,某样东西深深插.进了桌面,实心的高档木桌在孔洞成型的瞬间微不可辨的晃动了一下。这样东西的尾部高高竖起,如标杆般笔直,就像中世纪的驱魔人用来对付吸血鬼的楔子,带着斩妖除魔、以暴制暴的浓郁戾气,夹.在某只保养得宜的柔荑的食指与拇指之间,恰好扣住了手继续往前的动作,把它“钉”在了原地。
那是一把银光烁烁的叉子,前头全部没入桌面——触目惊心的深度。
女人的尖叫声推迟了片刻才响起,这个时候,在场的三位男士已经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所以在尖叫响起的那一刻皆表现的镇定从容。
小拉卡利尼挥手遣退了闻声赶来的侍者。
尖叫声仍然在耳畔回荡,小拉卡利尼闭了闭眼,转头用意大利语对她说:“闭嘴!”
尖叫声戛然而止,女人惊恐的瞪着海姆达尔,因为他晃了晃手中的魔杖。
这个动作其实没有任何意思,海姆达尔一脸迷茫的看了看手,“哎?我的叉子呢?”而后不经意的眼睛一扫,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啊!在那里!”
紧身衣女士哆嗦了一下。
海姆达尔伸手去拔,当然拔不出,于是他用魔法把这把可怜的叉子弄了出来。他收好魔杖,拿起雪白的餐巾轻轻擦拭,完了用它继续吃没吃完的盘中餐,那轻描淡写的模样让紧身衣女士禁不住毛骨悚然。
老爷脸上的笑容褶子从刚才起就好像抹不平了似的,但是目光一转,发现对过那位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儿观察自个儿的宝贝,那眼神儿让老爷危机感丛生,好心情荡然无存。
之后,整顿中饭在无风无浪的状态中走向结束。
海姆达尔以为紧身衣女士会愤怒、会吵闹、会以眼杀人、至少会拍桌,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钉叉子是一场幻觉。海姆达尔承认自己对她有点儿另眼相看了。
上过饭后甜点,海姆达尔和小拉卡利尼才开始谈正题,出乎意料的快捷。
小拉卡利尼那儿有海姆达尔寄过去的损伤报告,所有数据一目了然,无须多费唇舌,小拉卡利尼原来就是一室之长,完全能看懂这样的报告。
“我只能尽力而为。”最终海姆达尔这般说,没有做出任何承诺。
小拉卡利尼结了帐——之前的那个孔洞经海姆达尔这个始作俑者的魔法被修复一新,他们从侍者手中分别拿过自己的斗篷。小拉卡利尼竟比老爷这个找球手的动作还快,从侍者手中夺过了海姆达尔的斗篷,站在海姆达尔身后举着斗篷帮他穿上,海姆达尔给他一个“受惊”的表情,紧身衣女士冷眼瞧着,有了某种了悟。
冰雪扑面而来时,他们纷纷呼出了一口气。
“这里太冷了。”紧身衣女士发出了从刚才到现在的第一声也是唯一一声抱怨,并用力跺了跺脚。
“那我们就告辞了。”海姆达尔和威克多站在一起,朝这对意大利男女送上临别的笑容。
意大利男女挺惊讶,男人的目光落在海姆达尔的脸上;女人的目光停留在老爷身上。
“我们可以找一间酒吧。”紧身衣女士竭力邀请,金中带红的直发被狂风吹拂的到处乱飞,她狼狈的捂住它们,眼神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威克多。
“接下去我们想单独相处。”威克多直言不讳,眼神从头到尾都围着海姆达尔打转,没有给女士留下半点空隙。
紧身衣女士的心顿时冷了一半。
“我请你们吃晚饭。”小拉卡利尼也不想就这么结束。
海姆达尔坚定的摇头。
意大利男女只好接受这样的安排。小拉卡利尼在海姆达尔转身离去的那一瞬扯住他的胳膊,海姆达尔不解的回头,小拉卡利尼说:“咱们再约个时间,下次绝不会有别人。”
海姆达尔想了想,说:“其实我认为您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修理上——还不一定能修好,还不如再去收购骑兵大师别的作品,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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