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海姆达尔从埃尔南多手中接过其中一个盘子。
“这里的东西很好吃的。”海姆达尔对埃尔南多笑道。
埃尔南多看看他身后,那几人显然回过味来了,正一脸僵硬的瞪着海姆达尔的后脑勺。
后脑勺的主人这时候又道,“您不吃吗?”说着抓起一块曲奇饼塞嘴里,指指自己,含糊的说,“您不介意我吃吧?”
埃尔南多摇摇头,毫无预警的猛地抬眼朝上一瞄,低头戳着盘中餐的海姆达尔感到身后的高涨怒焰营造出的强大气势霎时土崩瓦解,转瞬没了声息。
审核再严格的晚会仍然难免鱼龙混杂。
埃尔南多若无其事的低头,发现手中餐盘里装的全是他爱吃的点心,埃尔南多诧异的看向海姆达尔,就这么眨眼即逝的时间段里,海姆达尔已经把盘中餐解决了,正在大口灌组委会请人特制的橙汁,据说是保密配方,一般人喝不着。
海姆达尔放下杯子时打了个嗝,渴望的看向餐桌方向,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貌似准备再奋战一回。老实说彩排那会儿他就瞄上这张桌子了,不找机会吃个够哪成,别人都是指着拿奖来的,再不济也是个重在参与的精神,他不是提名人,怎么也得留点纪念,下次再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想到这里,斯图鲁松室长又嗝了一下。
“您帮我看下位子,我再去弄点。别人要是强占,您就让他们上椅子后面找名字拖延时间。”斯图鲁松室长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手脚麻利的跑开了。
埃尔南多望着他健步如飞的背影的眉眼渐渐舒展开,并染上了些许笑意,老人家拿起一块蛋糕斯文的吃了起来。
海姆达尔现在基本可以肯定,这位弗朗西斯科埃尔南多先生并不像世人以为的自命清高,孤芳自赏,他只是不善言辞,或者说他不喜欢讲话,尤其不喜欢讲废话,但是……貌似……他不反对别人对他讲废话,至少海姆达尔对着他叽里呱啦,他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也没有果断的让海姆达尔闭上嘴巴。
有那么几次,他的表情略有不快,使他原本就生人勿近的气质更添几分冷冽,但并非因为心烦海姆达尔的啰嗦,而是针对他的说话内容。
“……哦,那是金多斯教授,我看过他的着作《霸权魔法》和《魔法之剑的审判》一、二,嗯,三没看,书店告诉我三还在翻译,”他们离开了冷餐区,穿梭于人群中,埃尔南多深居简出,一路上很少碰到人来主动搭讪,所以现在还是海姆达尔在不停的说。
“……我认识她,在杂志上见过她的照片,莫拉蒂女士,她的《你可能忽略的植物也许将派上大用场》篇名很长,篇幅短小,但内容精彩之极……还有那……”
“你偏科的很厉害。”埃尔南多突然插嘴。
海姆达尔没让自己大惊小怪,虽然这是老人从见面以来对他说的第一句比较完整的句子。
“有那么明显吗?”海姆达尔摸摸鼻子。
“你提到的一系列人名里,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研究魔法咒语的,剩下的是珍惜魔法生物研究,草药学理论,以及实用变形术学派。关于魔药学,天文学,魔法史只字不提,研究它们的学者们也都在这里,有些该领域鼎鼎大名的人物和你擦肩而过你也目不斜视。”埃尔南多说。“玛利亚?莫拉蒂这样名不见经传的植物学家你倒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黑魔法还是黑魔法防御术?”埃尔南多问。
“我的魔咒学成绩还不错。”海姆达尔委婉的表示。
“什么学校?”
“徳姆斯特朗。”
“啊~~~”埃尔南多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斯图鲁松,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埃尔南多蹙眉,“在哪儿听过……”老人喃喃自语着拄拐杖继续朝前走,海姆达尔满怀期盼的紧紧相随,等着享受答案揭晓那一刻贯穿任督二脉的膨胀感。
他们身边偶尔会经过几位被礼仪组成员搀扶着来去的巫师们,只有海姆达尔貌似两手空空,无所事事,同组的成员们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海姆达尔在心里嘀咕,敢情人家让你伺候成了件光荣事儿了。
“你为什么不扶我?”埃尔南多拐杖一拄,回头道。
“您有那么老吗?”
称赞别人年轻绝对是男女老少皆宜的奉承话,埃尔南多点点头,“你说的对。”掉过头继续朝前走,海姆达尔觉得他的脚步貌似比刚才轻快了些。
海姆达尔那个急啊,怎么还没想起来呢?不是说在哪儿听过吗?
能被埃尔南多觉得熟悉那是相当光荣的,比作为礼仪小姐给他当人拐要光荣多了。弗朗西斯科埃尔南多,世界着名的神奇动物学家,在神奇动物研究领域屡获殊荣,成就斐然,着书百余部,本本都被奉为精品。他的着作一经推出就能上销售榜前十。
这是世人对于埃尔南多的认识和评价,与其和他本人接触,巫师们更愿意和他的羽毛笔对话。
但是,埃尔南多的自我定位却是一位天文学家,在天文学研究方面他也写了不少论文,可惜没有一篇引起重视,得到关注的。他曾经自费出版过一本《微小的宇宙和微小的巫师》的学术性着作,获得了微小的成绩。天文学领域的专家们认为该书晦涩艰深,佶屈聱牙,书中涉及了大量中世纪巫师天文学的专属名词——其中相当部分早在一个多世纪前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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