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一面之缘。”海姆达尔不打算多谈。“你们知道他是谁就行了。”
“我不是很肯定。”女巫摸摸头发,有些迟疑。“我听说科索尔女士本来并不同意,这件事搁置了一个星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又答应了。”她并不是基金会的核心成员,没办法参与核心会议,很多事情只能通过虚实不定的小道消息来揣摩。
“你见过叶若夫先生吗?”海姆达尔问。
“见过,他来过我们基金会的办公地点。”女巫眼中冒出了星星般的闪光。“他的斗篷很酷,待人和善,幽默风趣又有风度,是一个让人忍不住喜欢的老帅哥,我们基金会的女巫对他印象很好。”
海姆达尔在心里嘀咕,或许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些老坏蛋更会动脑子的巫师了,懂得如何笼络人心,装出一副悲天悯人、一心向善的样子欺骗大众。居然把主意打到儿童慈善事业上来了,虽然这确实能给他们增加正面印象分,为他们通缉令的降级铺平道路。他现在无法弄清为什么科索尔女士愿意给他们机会,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旁人无法探知的艰难的抉择过程,既然这件事已经敲定,亦说明这位女士是个有魄力的女巫,相信她对叶若夫那并不体面的背景知之甚详。
不管怎么样,消息还是令人振奋的。
“我们如今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更多的巫师加入进来。”女巫灿烂一笑,朝气蓬勃。
海姆达尔觉得她的笑容看起来美极了。
“他们需要学习用品。”海姆达尔压低声音和女巫说话。“没有望眼镜,天文学实践课要如何进行,星象图也没办法绘制。我还观察了他们别的学习用具,羽毛笔和墨水瓶几人共用,羊皮纸也一样。”
女巫点点头,“我知道,基金会已经想办法筹资,这个村子最近才上了我们的名单,原来我们并不知道,很多问题迫在眉睫。”
想到树林中茂盛得让人头皮发麻的渎心草,海姆达尔匆忙咽下冲到嘴边的话。这件事绝不能随随便便透露出去,否则这个平静的小村落将永无宁日。
眼下已经到了下午的上课时间,考察团成员们陆续汇聚到学校,在小教室后观察学校的上课情况。考察团成员们亲眼目睹了小棚屋窘迫的教学环境,每位巫师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看来他们各自的工作任务并不顺利,海姆达尔希望他们回去以后能如实汇报所见所闻。
不分年级,不分年龄,十三个孩子从十一岁到十七岁保持同一进度……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至少他们有学可以上。
孩子们坐在嘎吱作响的小木椅上俯首翻书,一些孩子埋头涂写,他们身后的不速之客们打乱了平静的课堂,窃窃私语越来越响。
不少巫师皱起眉头,掏出怀表。
“老师怎么还不来?”海姆达尔和威克多嘀咕。
威克多发现了什么,看向棚屋的进门处,“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村长推门而入,抬眼看见一排聚焦过来的考察团成员脚步不由一顿,很快调整情绪,对孩子们宣布,“魔咒学改自习课,你们自己看书吧。”
教室内立刻响起不满的尖叫,几个孩子跳起来抗议,村长一概不理。
“这是怎么回事?老师为什么不来?”科索尔基金会的女巫急匆匆的走向村长。
“老师中午去城里做买卖,他有很多东西要卖掉,”一个孩子口无遮拦的嚷嚷,和别的的孩子一起露出暧昧的笑容。“还要顺便去看他的女朋友。”
女巫诧异的看向村长,“真的?”
村长本想装聋作哑蒙混过去,结果被这帮表现欲强盛的小兔崽子搅黄了,脸色有些难看。
“他下午还有课,怎么可以丢下学生去做买卖,还看什么女朋友?!”女巫啼笑皆非,简直是匪夷所思。
“做买卖很重要,这关系到入冬以后的生计。”村长对女巫的说法并不赞同,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平地上的女人太娇生惯养了。
“但是教书是他的工作!”
“饭都吃不饱还怎么教书?!”
女巫哑口无言。
“……那个女朋友又怎么说?”女巫垂死挣扎,力图“拨乱反正”。
“应该的,早点娶个老婆回来,有了稳定的家庭,他才能心无旁骛的投入到教书育人的工作中去。”村长理直气壮,而且一套接一套。
女巫转回身,小碎步奔回教室后方,泪流满面的握住海姆达尔的手求安慰。
斯图鲁松室长听完她的抱怨,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总不能指责人家攒钱娶老婆不对,非要人家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吧,只好与女巫同甘共苦,一块儿愁眉苦脸。
就在女巫貌似柔弱的靠在海姆达尔身侧,落在老爷眼里却是扎扎实实的揩油并为此大皱眉头,恨不得抓这女人的头发把她当成鬼飞球丢出去之时,海姆达尔突然推开女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一孩子身后。
女巫和威克多不由一愣,只见斯图鲁松室长以十分严厉的口吻对那孩子说:“魔杖是用来轻轻挥动的,不是让你击打游走球,你振什么胳膊,抖什么肩膀啊?!”
那孩子回过头,一双蓝黑色的眼睛写满了诧异,他定睛瞧了一会儿海姆达尔,然后冷淡的转开脸,貌似在说“关你什么事”。
海姆达尔明白自己此举有些莽撞,他应该杜绝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举动,但是当他看见这孩子犹如冲锋陷阵似的挥动魔杖时,所有的冷静不翼而飞,等他回过神,话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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