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多失笑,“教练通知我来的,我不能来吗?”
今天是世界杯预选赛抽签决定小组成员的日子,希望在世界杯上大显身手的队伍都会派代表参加,从组建之日起就倍受关注同时也倍受争议的上届冠军保加利亚队也不例外。
“我不是那个意思,”德切夫抓了抓咖啡色卷发。“我以为你来不了了。”
“来不了?为什么?”威克多打开衣柜换上印有保加利亚队队徽的巫师袍。
“你家里不是出了点事吗?听说挺严重的……”德切夫谨慎措辞,生怕惹对方不快。
威克多已经习惯年轻的队长对他的疏离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畏惧,或许是威克多空前绝后的成就所致,也或许是目空一切的丹勒急转直下的现状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年轻人并非人人心直口快,没事也爱瞎琢磨。
衣柜的门被合上,威克多拎起扫帚查看,若无其事地问,“是出了点事,不过没你说得那么严重,你听谁说的?”
“奥雷沙。”德切夫说。
奥雷沙是主教练米兰.马里奇颇为欣赏的击球手之一,小伙子人高马大性格开朗,但又不是单纯的没心没肺,人际关系处理得相当精湛,即便和二线队伍的“死对头”——副教练尤塔.斯图布率领的“主力”,也能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他还经常代表主教练前往医院探望“病中”的维力.丹勒。
威克多隐隐猜到了什么,笑道,“奥雷沙又去看丹勒了?我看就是从丹勒那里听说的,全队也只有那人对我的生活异常‘关切’。”
德切夫这次倒没有多想,枪口一致对外,“丹勒巴不得你不舒坦,关于你的闲话平时没少拿出来卖弄取笑。”
威克多不置可否,“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还有一个半小时。”
场边围了一群队员,教练也在那里。
穿得仿佛要去参加婚礼的维力.丹勒在见到威克多的时候小脸儿的颜色相当精彩,威克多面不改色地拍拍丹勒的肩膀,关心地问,“怎么出院了?你的身体全好了?”
“没什么大碍了。”丹勒反应不慢,没有明显地失态。
奥雷沙是现场唯一一个面对此情此景还能表情如常的人,听到丹勒的回答后立刻道,“丹勒还没有康复,他以为你今天不能和教练去联盟参加抽签仪式,自告奋勇地从医院赶来。”而后他转向丹勒,“克鲁姆来了,你可以放心了,快回医院休息吧,别逞强,好好休养,我们还需要你的精彩表现。”
奥雷沙的无心之言和队员们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丹勒越发感到难堪。
“丹勒回医院休息,克鲁姆将依计划随我去参加抽签。”主教练最终拍板。
对保加利亚语一知半解的副教练除了干瞪眼别无他法,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丹勒仍然坚定地扮演他善解人意的主力找球手角色,和蔼可亲地慰问新老队员的生活和工作,甚至还貌似宽容大度地向威克多交代接下来的注意事项,巨细靡遗唯恐错失了要点,弄得老爷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傻逼一样。
队员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自我感觉良好地作秀,然后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祝福他们有一个好的开始,在副教练和尽职尽责的俩药剂师的陪同下匆匆离开洛尼基训练场。
保加利亚队的成员们面面相觑。
德切夫忍不住说:“其实我很佩服他,一般人做不到他那样。”
“他就是不希望你把当一般人。”威克多无声一笑。
二、
国际魁地奇联盟将本届世界杯预选赛抽签仪式的地址选在了伊斯兰第四圣城的大马士革,保加利亚代表在扑面而来的异域风情的欢迎中抵达了这座古老美丽的城市。
一行人在一座华美的清真寺边拐进暗道,脱离来来往往的麻瓜,再次回到巫师的世界。
会场布置得很舒适,白色的木椅子上铺着色块艳丽的软垫,触目皆是充满着浓厚伊斯兰风情的装饰,这里的女巫不像欧洲女巫那么自信张扬,她们内敛柔和,甜美的笑容透着几分小心。
为他们带路的女巫又一次偷瞄马里奇,被马里奇逮个正着,这名女巫胆战心惊地收回目光,低着头把他们带到主会场门口。
马里奇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撇撇嘴,城市很美,很吸引人,但她绝不会来这儿定居,度假都不行。
保加利亚队是上届冠军,出场自然引人注目,再加上近段时间媒体对保加利亚队的持续关注,关于该队的是是非非、纷纷扰扰复杂得让人头晕目眩,不过所有人在看到伴随在同样话题热度居高不下的女性主教练身后走入会场的威克多.克鲁姆之时,那些匪夷所思、用心可疑的揣度全部不攻自破。
没有比真人现身说法更具震撼,而威克多根本连解释都不用,他的出现即代表了一切。
事实证明保加利亚队没有抛弃克鲁姆,虽然按近一年的实力排位,他的第一找球手称号已拱手让人。曾亲眼见证他辉煌时刻的巫师难免感觉若有所失,尤其是球迷,尽管在威克多逐渐淡出比赛后纷纷对长江后浪推前浪表示理解,但人的情绪无法完全由理性掌控,直到威克多将参加本届世界杯的消息传出,球迷们的关注度霎时被刷出新高。
闻风而动的媒体争相追逐报道,五花八门的小道消息层出不穷,捧人的高歌猛进,踩人的全力以赴,每一个都说得煞有介事,语带真诚。
来自北欧的维力.丹勒的加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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