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叔,隆梅尔看了几眼后恍然大悟。
“拉夫朗斯达特先生?”隆梅尔不解道。
保养有道的大叔是新娘的父亲,新郎的岳父。
拉夫朗斯达特先生用手绢擦着汗,焦急地抓住隆梅尔的胳膊,“跟我来一下。”
他们偏离了小路,被拉进花丛中。海姆达尔自然不会坐视不管,连忙跟上去。
“去哪儿?”隆梅尔越发莫名其妙了。
“跟我来就知道了。”拉夫朗斯达特先生不欲多谈。
“我拒绝!不说明原因我哪里都不去,我今天来是参加你女儿的婚礼!”
“你再不跟我走婚礼就要取消了!”拉夫朗斯达特先生失态地大叫,嚷完以后懊悔地东张西望,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
“发生什么了?”隆梅尔疑惑道。
“索尼娅刚才和我说她不想结婚了。”
吃惊的隆梅尔无意中瞧见海姆达尔又摆出天马行空的脑补表情,在心里咒骂了一声。
三、
拉夫朗斯达特先生带他们从冷清的后门进入了新娘化妆室,他敲开化妆室的门后自发离去,离去时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不少,仿佛解决了让他揪头发的一大隐患,海姆达尔认定这位岳父的脑补肯定比他还要精彩纷呈。
新娘没有预想的哭鼻子,也没有任何撒泼打滚的迹象,她穿着漂亮的白色礼服,看上去像简易款的婚纱,但没有那么正式;金色的披肩长发,做成拢向一边的造型;脸上的妆有点浓,但不影响她的魅力,反而使她看上去妩媚动人。
可对于婚礼来说她今天的打扮有点不合时宜,缺乏冬日新娘该有的清新怡人。
“坐。”她胡乱指向房间内的椅子,手里的女士烟在空中划出一道白线。
隆梅尔坐在靠近门的一把扶手椅上,然后沉默地吸着烟斗,海姆达尔站在他身后充当布景板。
“到底怎么回事?”隆梅尔率先打破沉默。
新娘被涂抹得丰满娇艳的嘴唇抿在香烟上,狠狠吸了一口。
她吐出烟后,说:“没怎么回事,不想结了。”
“我知道你的热情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是你不认为这次的速度有点快得过分吗?”隆梅尔淡定地说。“至少等婚礼结束以后,现在的离婚官司很好打。”
海姆达尔强迫自己研究墙纸上的花纹是圈套着点,还是点覆盖圈。
“你不关心我!”新娘咬牙指控。
“不关心你我会坐在这里?”隆梅尔嗤笑。
“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没事,他不要你我娶你。”
隆梅尔看她的眼神就像她吃错药了,“今天是你要抛弃那个可怜的男人,照你的逻辑,我应该立刻动身去安抚毫不知情的博尼欧,问他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短促而轻微的笑声一晃而过,好在没有人在意。
新娘烦躁的扯下头上的玫瑰花饰品,粗鲁地丢到梳妆台上。
“斯凡特的父母在背后议论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家每一个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表面上好像乐意接受这个结果,其实根本不是!他们不是真心喜欢我!”
“你可真过分,斯凡特今年三十五岁,长得不错又精力旺盛年轻有为,他的父母大度地忍受儿子十年如一日的痴情,并接纳一个快四十的女人做儿媳妇,你却不允许他们家私下抱怨几句?”
海姆达尔的吃惊与新娘的尖叫几乎在同一时间起来。四十?!面对那张看不出岁月痕迹的动人面孔,海姆达尔恍惚了。
“三十六!是三十六!你要让我说几遍!我只比斯凡特大一岁!”新娘无比抓狂。
隆梅尔嘲笑,“为了这么点事就歇斯底里?看来你必须承认你对斯凡特已经牵肠挂肚不能自拔了。”
新娘停止了咆哮,直到香烟差点烧到手指才回过神来。
她熄灭香烟,“也许你说得对,我的介意是因为我对斯凡特的感情。不过隆梅尔,说实话,我舍不得你。”
“别这样,你只是结婚,不是到远得看不见人的地方去,”隆梅尔拒绝她的多愁善感。“即便远嫁,来去不过眨眼功夫……你最近是不是看多了?”
新娘白了他一眼。
隆梅尔假装没看见,又道,“你看我儿子,他是北欧冰岛人,但他的丈夫是保加利亚巫师,在欧洲的那一头,不也很好吗?”
“我是结婚,不是嫁人。”海姆达尔小声嘀咕。
隆梅尔照样假装毫不知情。
新娘啼笑皆非,“好吧,经你这么一打岔,我心里舒畅了很多。”
“这下我不用向博尼欧求婚了吧?”隆梅尔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新娘又白了他一眼,而后感慨地说:“隆梅尔,我一直认为我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但结果你也看见了,与我曾经嗤之以鼻的女人一样在自己的婚礼上患得患失,你确定你打算就这么过下去了?”
“这充分说明了男人与女人的不同,再说我已经过了敏感的四十岁了。”
“三十六!”
“你看,又一个不同点,女人总爱在不值一提的细节上斤斤计较。”
“你今天故意和我唱反调是吗?”
隆梅尔咧嘴一笑,“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你们都爱在婚礼上劝我也来参一脚,我很高兴看见你们获得幸福,但是请你们不要因此否定我的生活方式。”
“你不孤单吗?一个人不感到寂寞吗?”
“要是我有那种感觉,早就儿孙满堂了,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听你唠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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