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地低头,继续舞动他手里的羽毛笔。
“请坐。”法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谢谢。”
“我们看过你寄来的成绩单和意向说明了……对了,要喝点什么吗?”
海姆达尔瞟到摆在桌子上的茶壶,“哦,不用,谢谢。”从那茶壶里飘出来的味道太诡异了。
“好吧。”法西不勉强他,从旁边一叠文件中抽出一份上面贴着黄色注释条子的资料,并打开。
海姆达尔猜测那可能就是国际威森加摩对他的调查汇总。
法西说:“你二年级的学年总成绩是年级第一。”
“是的,不过我的总成绩里面还加了一门古代魔文,我的同年级同学们还没有修这门课。”
“我知道,但是去掉这门课你的总成绩依然排在第一位。”
“这个我没有留意,可能我的魔咒学和黑魔法的成绩在里面出了不少力。”海姆达尔力持平静的说。
法西莞尔,“是的,能看出来。”
海姆达尔闭上嘴巴保持沉默,在求职时适当的显摆一下自己的特长是非常必要的,海姆达尔就是把考前面试当成求职来看待的,这里不需要一味的谦虚,谦虚过度会暴露出你的不自信,也有可能让对方觉得你浮躁不稳重,就是俗称的骄傲,这里面的尺度一定要把握好。
法西又道,“说说你为什么想考国际威森加摩。”
海姆达尔想过这个问题可能还会被当面问一遍,那份报考意向他可是引经据典的讴歌了一番,看样子人家是不咋相信啊,其实就他自己来看他也觉得过于模式化了,缺乏人情味,立意也很空洞。
即使不想老实也不行啊,就像现在这样,人家了解得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详尽,一不留神出洋相了自己都不知道。
“起初是为了长袍。”海姆达尔说。
法西不解,“长袍?”
“我在英国对角巷做过一段时间的店员,见过英国威森加摩的法官身上穿的长袍,嗯,当时觉得很好看。”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崇拜的组成要素中不可或缺的一条就是制服,就像很多小男孩崇拜军人或警察,海姆达尔上辈子特别崇拜法官,在这个世界重生以后也没能摆脱原来的喜好,看到法官审判员啥的就情不自禁地两眼放光。
法西十分镇定地压下上翘的嘴角,坐他对过埋头奋笔疾书的巫师骤然停笔,抬眼瞟海姆达尔,眼神充满了诧异。
“后来又发现国际威森加摩的职员允许兼职。”
法西忍不住和他的同事交换了个眼神,后者拧了下眉头,继续伏案书写,法西转头笑道,“如果成了审判长,也就是法官的话,就不可以兼职了。”
海姆达尔听了一愣,“法官不是内部升任吗?”审判长的任命对外是冻结的,别说他想考取的初级见习员了,正式的见习员都不具备这个资格,空降部队更不可能。
法西听了笑起来,“你倒是一点追求都没有啊。”
海姆达尔囧了,这是何等糟糕的局面,一般用人单位要招的都是有追求滴人啊。
“我觉得追求也是要讲究实际的。”半晌后海姆达尔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你知道初级见习员在我们这儿主要干什么活吗?”
法西没在刚才那话题上纠缠下去,海姆达尔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知道。”海姆达尔点头。“都是些案头活。”也就是单调乏味的整理文件之类的工作。
国际威森加摩的案头活多而繁杂,换句话说一旦陷进去了就抽不出空来干别的了,审理案子啥就更不要想了。
“也就是说你甘愿一辈子做案头活?”法西这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海姆达尔起初没响,过了一会儿后笑道,“对现在的我来说‘一辈子’这个定义未免太早了点。”
***
在得到“后天我们会把正式的考试通知单寄给你”的答复后,海姆达尔如释重负地离开了监督检查办公室。
门在他身后合拢。
“怎么样?”法西看向对过的同事。
那名审判员丢下羽毛笔,“让他们一起考吧。”
“一起考?”法西犹豫片刻后道,“斯图鲁松报考的是初级见习员,你让他和那些报考见习员的巫师一起考试?”
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懂得心疼人了?”对过那巫师嘲讽地勾起嘴角。
法西没做声,心里是不赞同这个决定的。
“我们现在根本不需要什么初级见习员了,当初设定这个职位是有历史前提的,战后国际威森加摩因为人手严重不足才临时增设了一个初级见习员来名正言顺的使唤更多的巫师,现在都二十世纪末了,麻瓜都开始用什么会自行计算的仪器来处理文件了,我们这里也早就不是四十年代的最高法庭了。”
法西叹口气,“我们早就应该把招初级见习员这条取消掉了。”
他的同事哼哧一声,“我们‘早就应该’做的事情又何止这一条。”
实际上国际威森加摩近几年没有再招初级见习员,想要进最高法庭工作的巫师一般都是需要有工作经历的,就好比这次参加见习员考试的七名巫师都是从巫师联合会其他部门抽调出来的,去年以前连见习员考试都是冻结的,因为去年以前的国际威森加摩不需要人员调动。
而初级见习员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连预备役都不是,说白了就是一个打工仔,一般有点背景或者聪明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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