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从失落顿时变为兴奋,失落是因为这里和他刚才某一瞬间脑补的恐怖片中的场景相去甚远,兴奋是因为这里是一间藏书室。
简直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入眼没有一处是干净的,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霉味,刺激得鼻子直痒痒。
书籍纸张或丢得到处都是,或直接堆成山,还被堆得很高,高得都快顶到天花板了,书架排列得很随意,架子上的书摆放得也很随性,有些书一半在架上搁着一半悬空摇摇欲坠。
海姆达尔从地上捡起一本册子,灰尘就像沙子似的扑簌簌的往下掉,等基本掉光了,他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又带起一阵咳嗽声。
就着荧光闪烁和壁炉提供的双重光芒,海姆达尔翻了翻册子,不是他以为的书籍而是资料,纸张很陈旧,皱得就像泡过水又重新干透的,内容也乏善可陈,一排排人名,后面跟着判决结果,说白了就是一份犯人归纳表格。
翻到最后一页时海姆达尔看见上面写了日期,1821年至1830年。
海姆达尔把本子放回原位,又拿起下面一本,翻开一看跟前面一本一样,最后一页注明的日期是1811至1820,也就是接着上面那本的。他又拿起第三本,这回不是犯人表格了,这本册子更厚,也大了一圈,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大段大段的话,每段话还没头没尾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海姆达尔琢磨这可能是庭审记录,最后一页记下的日期是1911至1920年。
这东西比魔法史还无聊,看得越久越看不进去。
百无聊赖间,海姆达尔一手拿着庭审记录,一手抄起刚才的犯人表格,把它们放在一起,然后发现表格和庭审记录其实是对照着来的。
于是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手里这本庭审记录起始于1911年,只要找到1911年的犯人表格就行了。但埋头把这堆资料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目标,抬眼扫了一圈四周黑压压的、散发着霉味以及遍布灰尘的档案,不由得有些泄气。
傻站了一会儿,眼前浮现出那张除了白纸、羽毛笔以及墨水外什么都没有的办公桌,突然来了干劲,用魔法把附近地上的资料全都搬到壁炉前,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这些资料依照最末页的时间重新摞成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面居然还有16、17世纪的犯人表格和庭审记录,它们的价值堪比现在市面上的珍本古籍了,所以每当发现本子卷了边就把它们抚平,折了角就把它们重新铺开,伺候的格外小心谨慎。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姆达尔揉了揉脖子,呼出一口气,掏出怀表一看,坏了,都3点多了,赶紧放下手边的资料,奔出了房间。
轮值首席办公室的法官们都已经回了办公室,看见海姆达尔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个都乐了。
“你跑哪儿去了?”斯格罗伊法官笑道。
海姆达尔怔了一下,斯格罗伊指指他身上的校服,海姆达尔低头一看,像刷了一层白油漆似的浮着厚厚的灰,其实他脸上也是又黑又白,就是自己看不见。
海姆达尔下意识的拿袖子擦脸,结果越擦越糊,变成小花猫了,法官们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吉伦特拿出魔杖对着海姆达尔挥动了两下,海姆达尔转眼间就不再是邋遢大王了。
海姆达尔道谢后递出了钥匙,吉伦特没接,问道,“你还需要吗?”
海姆达尔把这话当成分派给自己的任务了,马上说:“我会抓紧时间整理的。”他认为领导交给自己的工作总是有时限的,他必须汇报工作进度。
吉伦特没发表什么看法,点点头,“钥匙你就拿着吧。”
海姆达尔收好钥匙,迟疑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告示板上写着两点半开会。”
“哦,你说那个呀……”斯格罗伊法官刚要说什么,就被吉伦特截过去了,“今天来不及了,下次再去吧,会议每七天召开一次。”
海姆达尔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敦促自己把时间记住了,然后说:“那我回资料室了。”
吉伦特淡笑,“去吧,别弄太晚,我们办公室四点半下班。”
等海姆达尔离开以后,斯格罗伊就对吉伦特说:“你让斯图鲁松去整理那间资料室?那里面都是废弃的资料,内容都已经重新誊抄过了,你让他整理做什么?”
吉伦特说:“他不是无聊么,给他找点事干干。”
旁边有个法官说:“我们办公室从来不参加职工大会。”
吉伦特还是那句老话,“给他找点事干干。”
“年轻人有积极性不是很好嘛。”一位满头华发的女法官笑容满面的说。“朝气蓬勃,看着心情就好。”
“就是不知道这份蓬勃向上的精神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和一群行将就木的老家伙待在一起能待多久。”吉伦特慢悠悠的吐出话来。
办公室内一时间没了声音。
***
经过了几天的摸索,海姆达尔渐渐摸出了一些门道,比如他现在待的轮值首席办公室,从字面上理解,其地位是冠盖整个iw的,但是不干实事,也就是没有实权。这些爷爷奶奶每天准点上班,准点下班,几乎没有工作量可言,除了偶尔开庭露露面,一般就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等下班。
说得更直白些,轮值首席办公室相当于iw这个“国度”的国家最高元首——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不是握有实际权力的政府元首。最大的工作量或许就是签署每阶段的工作报告,立案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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