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绿叶打在脸上,没了午时的酷热,落日余晖温暖如春。
难以置信,海姆达尔睁开眼,假设科没有对他说谎。
伊斯特维尔?德纳吉,死于1947年,国际威森加摩拟定的罪无可恕的死囚之一,十大死囚排名中排名第三,当年由吉伦特大法官亲笔签署的死刑通知书。他是格林德沃的左膀右臂,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就算他遗臭万年遭人唾骂,那也绝对是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的人物,格林德沃公开承认其超群实力的强大黑巫师。
德纳吉的儿子也是圣徒,现在被关押在中大西洋海岭的巫师监狱内——海姆达尔曾翻阅过近些年的犯人资料,确信没有见过这位的拘役情况,也不知是否还在人世。
祸不及家人,罪不累子孙,一想到声名狼藉杀人如麻的德纳吉有这样一位孙子……老天其实挺爱开玩笑,挺不甘寂寞的。
这天早晨,送海姆达尔出门的时候威克多突然从后面抱住他,貌似不经意的问,“宝贝儿,最近这段日子你在忙什么?”一边嘀咕一边亲吻他的耳朵和脖子。
海姆达尔已经和科“私相授受”了大半个月,也早出晚归了大半个月。
海姆达尔不认为这事儿能一直隐瞒下去,也不认为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威克多会一直毫无所觉,即使克鲁姆老爷常常因为工作需要满世界的奔波,却比自己的生活还要规律。
“没干什么,”海姆达尔一脸的淡定。“一直在和某个男人悄悄来往。”
抱住他的胳膊猛地收紧,亲吻也停止了。
“你在开玩笑?”威克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不出情绪。
海姆达尔挣了一下,威克多紧了紧,最终还是退开一步。
海姆达尔返身,“当然,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威克多不置可否的短促一笑,也不罗嗦,“怎么回事?”
海姆达尔就把当初没说全的情况补充完整,结结实实的打上补丁,老爷的脸一下变得老黑,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威克多拉住海姆达尔原地转个身,并扯开他的后领子,手指摩挲上不仔细分辨就看不清楚的斑块。
“你那时候说那位教官弄了只蝙蝠替你清的毒素。”
看吧,一个谎言站起来了,千万个谎言前赴后继着。
既然已经开口,海姆达尔就不打算再瞒他,“他直接咬了俩窟窿,流了点黑血就好了,真的没什么,你看现在不已经——啊!!!”
海姆达尔疼的肩膀一缩,飞快转身。
“你你你你……你咬我……”海姆达尔那个惊悚那个委屈啊,为什么都跟他的脖子过不去?!
海姆达尔自己看不见,那真是一个又深又狠的牙印子,本就模糊不清的斑块在牙印的覆盖下完全找不着了。
“我想咬的可不止那个地方。”老爷说这话时表情异常镇定,问题是一个音一个音生硬的往外蹦,眼神儿好似两把削铁如泥的钢刀,还冒着寒气。
海姆达尔低眉顺目的掰了下手指,“难得您有空,要不咱们一块儿林间漫步,诗情画意一下?”
尽管不想承认,海姆达尔还是觉得若长此以往前景堪忧,自个儿绝对是个妻管严。
貌似见面后气氛有点僵硬,海姆达尔站出来为他们相互介绍。没有出现快步上前握住对方手掌上下晃动的热切友好的画面,甚至连相互点个头都没有,海姆达尔在心底表示遗憾。
“德纳吉?伊斯特维尔?德纳吉?”不知道是不是德纳吉这个姓氏少见,威克多一开口就真相了。
科瑟缩了一下,没有摇头否认。
威克多看向海姆达尔,“就是为了他?”
“科没上过魔法学校,有空我就给他讲讲。”海姆达尔摸摸鼻子。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当老师?”威克多扬起眉毛。
海姆达尔摇头,“我没想过这些,就是突然想教了。”
威克多又去打量科,“这么说你也是圣徒?”
“我不是、是……”科迅速摇头,表情很慎重。
海姆达尔拉着威克多,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看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圣徒,圣徒会要么。”圣徒应该也有面试之类的筛选吧,不是号称近臣么,格林德沃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吧。
海姆达尔曾经套过科的话,似乎从前和以圣徒自居的巫师接触过,很看不起他。在那样不可一世的巫师们面前——实际上海姆达尔老奇怪的,那些圣徒到底知不知道再过几年就二十一世纪了——科多半是自卑的,是抬不起头的,再加上他的祖父是那般威名赫赫。
“我听那意思,他好像很排斥圣徒,也不喜欢听别人提及祖辈父辈还有格林德沃,具体情况我也没问。”
威克多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对面的科,浮肿的馒头脸眼巴巴的望着他俩,一脸的紧张。
“你倒是相信他。”
“我有眼睛,有判断,也会打听。”海姆达尔说。“他现在就住在保加利亚,他觉得保加利亚安全,格林德沃的‘小可爱们’会有这种感想么。因为在巫师世界找不到工作,所以就替麻瓜工作,在24小时便利店里上夜班。”
“他怎么跑这儿来的?别告诉我因为迷路。”
海姆达尔一听他都调侃上了,知道他终于放心了,于是笑道,“可能我天生长着一张让人无法放心的脸,向我投诚的情报组织就让科来监视我,当然,如果我去质问他们,他们肯定不会承认,十有八、九会说他们在保护我。”
“你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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