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他们搂搂抱抱,在居民楼内大声喧哗,一上一下撞个正着,那些轻浮嬉笑和不堪入耳的调.情戛然而止。因酒精而目光涣散的男人们不由自主的让出了一条通道;脸上画着大浓妆,举止轻佻,眼角余光罩着一层暧昧和挑逗的穿着暴露的女人们老实的贴在一边扶手上,柔软的腰肢就像身后的铸铁扶手一般僵硬。
等海姆达尔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楼梯的尽处,年轻人们蓦然回神,面面相觑,茫然的脸上惊惶之色未褪,他们在这一层的楼道口匆匆分别。男人们全部回了自己的房间,且房门紧闭,女人们也无心多做纠缠,丢下几句骂咧,踩着高跟鞋奔下楼冲到大街上。
仓促婀娜的身影融化在街道尽头的灯红酒绿之中,海姆达尔从暗处走出,心里直发窘,真不是故意破坏人家生意的。
默默收拾了一下情绪,海姆达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木头哨子,这是贫血人士给他的,但是不是贫血人士送给他的,而是他强行要来的,海姆达尔有点感激自己的先见之明。
路灯笼罩下来的一束灯光砸在街面上,摊成一个橙色的圆饼。一群飞蛾在灯罩下徘徊追逐,地上的圆饼就多了几块阴影,像芒果派上的巧克力长豆。
海姆达尔吹响了哨子,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声细微的响动都没有。他把哨子举到眼前看了看,因为看不出名堂,于是又吹了好几下,吹到后来还尝试长短气交换,哨子仍然悄无声息。就在海姆达尔琢磨是不是当初觉得他太烦人,给了他一个吹不响的山寨货时,一道阴影从头顶掠过,巧克力长豆骚动起来,须臾,长豆数量减少了。
海姆达尔抬头看过去的同时,第二道、第三道等等好几道身影滑过灯罩下方,巧克力长豆所剩无几。
海姆达尔又囧了,一只、两只、三只……好多只大小不一,品种各异的蝙蝠落在路灯的长杆子上,有些倒挂在松树的枝桠上,密密麻麻比比皆是。
实际上他只需要一只蝙蝠,但是误操作导致召来了一堆吸血鬼的专属信使,海姆达尔有些无措。
吸血鬼的信使不像巫师信使,私人猫头鹰只需要喂点猫头鹰饼干,猫头鹰递送服务需要支付一定数额的金加隆,吸血鬼的信使要的是人血,低级的动物血当然也可以,不过不保证信件能按时正确的送到。
海姆达尔的犹豫就在这里,难不成每只都要吸自己一口?那不跟躺在沙发上的那位一样了?!
“请帮我送到迷人而优雅的约翰先生那里。”海姆达尔举起仓促写就的小字条,说着贫血人士教给他的送信口令,而且还是法语的。海姆达尔说的极是拗口,就怕吐字不清晰耽误事儿一个音一个音的往外蹦。
吸血鬼的送信口令是不是都这么自恋?那时候海姆达尔学的很抗拒。谁知道贫血人士说他已经很自谦了。
“习惯就好了,我们那儿还有更长更讴歌的,你只是接触的太少。”贫血人士见怪不怪,还借机嘲笑海姆达尔头发短见识更短。
蝙蝠们起了一阵骚动,海姆达尔以为它们要打起来,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一只硕大的蝙蝠飞了出来。
海姆达尔赶紧把捏字条的那只手的食指伸直,乌压压的蝙蝠一沉,往下扑扇的翅膀正罩住海姆达尔的手部,紧接着感到指尖一麻,没有出现预想的痛感,翅膀再度扬起时,蝙蝠刷地一下冲向天空——快得肉眼都跟不上,字条不见了,惟独食指指尖留下俩针尖大的殷红小点儿。
拇指揉了揉小点儿,有点木木的感觉。
海姆达尔再一次抬眼,路灯的弯头杆子上空空如也,满树的蝙蝠不知去向。
贫血人士应约而来的时候海姆达尔正端着魔法小镜子和男朋友打情骂俏,只字不提孔雀蓝,倒是把孔雀蓝走了以后发生的一切简单说了说。
当二人很腻歪的说了几句一般肉麻的情话,慢慢的往深度肉麻推进时,贫血人士咳嗽了一声,心无旁骛“煲电话”的海姆达尔赶紧收起了镜子。
警察部队的长袍被一身正统到刻意的西服所取代,这种衣服海姆达尔曾经在麻瓜的杂志上见过,内容往往是什么历史回顾,经典回顾之类的。
“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海姆达尔到底脸皮还不够厚。
“确实,我正要出去约会,那女人约了一个月才成功的,全被你搅合了!”贫血人士的脸色有点黑煞,但不是光线昏暗造成的。
“我很抱歉。”海姆达尔有求于人,尽量避免跟人家对着干。
“吊吊她也好。”没想到贫血人士只是在逗他玩,心里早就有了计划。“免得她以为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贫血人士闲适的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衣襟。“找我来什么事?”
“我写在字条上了。”海姆达尔提醒。
“那么小的字,不乐意看,伤眼睛。”
海姆达尔无语片刻,就像对老爷叙述的那样,简单直白的给贫血人士说了一遍。
“快带我去看看!”出乎海姆达尔的意料,贫血人士貌似很看重。
他们飞快进门上楼。
毁容少年阻止科去开门,自己又不动,布塔看了毁容少年一眼,认为他庸人自扰,快手快脚的打开门,眉眼带笑的迎接海姆达尔,却被海姆达尔身后的贫血人士惊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要不是海姆达尔推了把门,布塔都忘了把门拉开。
贫血人士好像已经习惯女人爱慕欣赏的目光,泰然自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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