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堂屋门口,像丢面口袋似的把人给扔了出去!
沈天理飞进院内,一屁股坐在了方砖地面上,正好磕到了尾椎骨,痛的嗷一嗓子,随即就鬼哭狼嚎起来——他常年的娇生惯养,是一点痛楚也忍受不了的。
沈傲城坐在房内,伸手搂着小杰,一颗心还在腔子里砰砰乱跳,气的简直站不起来。
再说院内那沈天理嚎了片刻后,觉得那痛楚渐渐缓解了,便一翻身爬起来,气势汹汹的冲向顾云章要复仇。
下一秒,他糊里糊涂的二次跌回了院中——这次险些把他的屁股摔成八瓣。
揉着屁股再次起身,他屡败屡战的继续冲锋。
这回顾云章没还手,直接将他又抱起来了。
顾云章抱着沈天理,迈步走到了院内,同时低声向怀中青年说道:“你再乱动,我打死你!”
沈天理看出他是个练家子,自己孤身一人,定然不是对手,便审时度势的停止挣扎:“你敢?”
顾云章停在墙根暗处,双臂托着个沉甸甸的沈天理:“要不要试一试?”
沈天理在成绩惨淡的实战中慌了神,沉默片刻后忽然灵光一现,抬起一只手紧紧搂住顾云章的脖子,另一只手就攥成拳头,不由分说的向他砸去。
对于顾云章来讲,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简直让他不屑躲闪。他很有耐心的等到沈天理打累了,这才忽然松开双手,让对方惊叫着双脚落了地。
用手臂环住沈天理的腰,他微微低下头,在暗处望向了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你还闹?”
沈天理怕顾云章再将自己抱起来乱摔,所以先用力搂抱住了他的上身,然后才开始咬牙切齿的怒骂:“混蛋!狗养的穷鬼!你竟然帮着老东西欺负我,你这骚王八!”
顾云章拍了拍他的屁股:“你好大的脾气。”
沈天理气咻咻的瞪他:“我饶不了你!”
沈天理闹出了一身汗,热腾腾的混合着香水气息散发出来,温暖馥郁。顾云章和他亲密无间的相拥着,一边挨骂一边想入非非。
他告诉自己道:“这小子我要了。”
沈傲城在一个小时后消了气。他让老妈子领小杰去厨房吃饭,然后自己起身送顾云章回家。
他虽是送客,可因顾宅太近,所以顺便也去拜访了一番。站在顾云章所居的房内,他见眼前一片家徒四壁之景,就很感心酸:“这种房屋怎么住得?顾老弟,不是我说,你何苦要这样为难自己?”
顾云章一点也没觉着为难:“一个人,够住。”
沈傲城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了,就觉着这屋内冷的伸不出手来:“这怎么能睡?天长日久不熬出病来?”
顾云章实话实说了:“穷命,苦惯了,不怕冷。”
沈傲城看顾云章坐在旁边的小破床上,鼻尖耳垂都冷的微微泛红,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这么冰冰凉的,夜里入睡后不得冻透了?”
顾云章下意识的刚要仰头躲闪,不过随即转念一想,又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沈傲城收回手,叹了一声:“我那院子里房屋多,你就搬到我那里住去吧。我虽没有大钱,但总供得起你一天三顿饭;你也别糊这些个火柴盒了,这能挣几个钱?再说这也不是你该做的事情。唉,顾老弟,说起来你比我那老大也年长不了几岁,你都已然饱经风雨了,可他就只会气我。”
顾云章拒绝了他的好意。
沈傲城不好勉强他,只得悻悻的告辞了。
顾云章烧热炉子,而后换了腿上的膏药。躺进冰窖似的被窝里,他侧身蜷成了一团。
在经过了一段时光的消沉之后,他终究还是又恢复了本色。
他并不是爱上了沈天理——不至于,虽然那青年看起来的确很像沈天生,虽然沈天生死时他曾经那样悲痛欲绝——可依然还是不至于。
他那心灵的冷硬程度,是没有下限的。虽然偶尔他那眼神中也会现出一丝人性的光芒,不过稍纵即逝,不能持久;在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只是一只满怀恶意的野兽。
以糊火柴盒为生的穷鬼制不住沈天理这样的阔少,顾云章躺在床上沉沉思索着对策,很高兴自己能有这么一件心事可想。
这几个月里,他一直活的好像个专糊火柴盒的机器。如今总算有了一个沈天理,可以让他重新把脑筋开动起来。
沈天理很不让顾云章失望;翌日清晨,顾云章还没有起床,他就踩凳子越过西墙,跳进了顾家院内。
这时已是深秋时分,早晚地上都结了薄霜。沈天理一把拉开正房屋门,大步流星的就走了进去。抬脚踢开挡路的几只大布口袋,他冲入卧室之内,因见顾云章正作势欲起,便一扑而上,双手用力按住对方肩膀:“狗东西!不许动!”
顾云章果然就仰卧在床上,并不挣扎。
沈天理腾出一只手,狠狠的抽了他一记耳光:“野狗养的王八蛋!小爷我是特地来教训你的!我看你再敢还手?”
顾云章仰视着沈天理,心想这若是弄傻了他的脑子,不就活脱又是一个天生了么?
沈天理俯视着顾云章,见他大梦初醒,双眼半睁,一张脸雪白的,半边面颊上因为挨了巴掌,所以又是白里透红,气色十分好看。
“喂!”他粗声大气的又开了口:“你长的有点儿像我家那瞎子,都是一副骚包样。他是小骚包,你是大骚包!”
说着他伸手去拔顾云章的睫毛,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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