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货翘翘小鼻头,嘟囔:“我才不会积食呢。”
花夕颜只得敲一敲儿子脑瓜。小吃货故作别扭地扭了扭脑袋,最终向对方鞠个躬:“本人花木容感谢太子的饺子和山楂水。”
高贵的小唇角微笑,看起来很满足很满意,迈出了门槛。
晚上,轻轻拍打儿子的小背,思摸着明日如何回复长公主的请帖。
院子里头,父子俩人,一前一后慢步走着。月光照着两人的身影,像是一个复制另外一个,只是大小不同,连步伐都迈到是一个韵律。
“小钰,喜欢她吗?”思量许久后的嗓子,略显沉闷,从前面传来。
黎东钰低头看着自己的步子,沉默良久。
不得已,前面当爹的男人,只好诚恳地先承诺:“说实话,小钰。父皇不会为难她的,更不可能为难你。”
天子立下诺言,小太子的唇微微张开,吐出两个字:“喜欢。”低低的声音,还是带了谨慎。
“小钰喜欢她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云眉微挑,有点吃惊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会出自儿子的小嘴。
毕竟儿子和他一样,什么事都喜欢较真。
“不知道,只是觉得她很好,很温暖。”
“像以前抱着你的奶娘。”
“不,比奶娘更好,更喜欢。喜欢她的每一样,也喜欢木木。”
这大概是他们父子长年以来,进行的最诚心的一次对话了。黎子墨想着,眼角慢慢扫过儿子跟随他的小身影,与自己小时候几乎一个模子。
是他的错吗?
诚然他自小从胡太后那里,并没有得到多少母爱。胡太后自小教他的是,要谨防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皇。但是,先帝把他抱来,亲自教育他,虽然先帝比胡太后严厉,却能让他感到一种关照自己的慈祥的爱。
所以母爱这种东西,他真心不太了解。由于妻子去世的早,种种宫内外复杂的形势,只能让他下定决心,学先帝那样,亲自抚养儿子。
“朕,以前,比较喜欢先帝。不知小钰,是不是觉得朕做的不足以和先帝那样好,所以想要娘。”
“不是的。”小龙颜慌张地抬起来,很是吃惊地摇摇头,“父皇很好。每次小钰看见父皇辛苦问政,总是恨自己帮不上半点忙。”
儿子真乖,比他那会儿在先帝面前还要乖。手伸过去搂住儿子的小肩头:“告诉朕,喜欢她,是想她当你娘吗?”
小颜马上又低了下去,不敢做声。
“因为那孩子对不对?因为你看着那孩子和你长得一样,所以你会想,自己若是像那孩子有她当娘。”
“父皇——”小肩头有些瑟瑟,咬着小嘴语声端的却是小太子的坚定,“我没有想过这个念头的。因为我知道,我只有一个娘。若认了其她女子为娘,是对已经过世的母亲最不孝敬的事。小钰绝不能做这样的事。”
眼看儿子好像误解了他的意思,黎子墨眯了下眼,细想之下,没有再问下去。不过,凭儿子刚回答的那几句话,他可以感觉得到,儿子的感觉和他的是一样的。按理说,儿子的感觉应该比他更可靠,因为母子连心。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连朱砂都弹不出来?为什么一个长眠于地下的人,能化成另一个人?
他该相信哪样,相信自己和儿子,还是相信摆在眼前的东西。
宫府。
宮相如回到家里,听家仆说郡主来过,于是走去拜访宫夫人询问详情。
“哦。”宫夫人听儿子问起郡主,轻轻叹笑,“郡主被圣上禁足了,闲得慌,所以跑到我们家里来。没有其它事儿,你尽可放心。”
宮相如听是无事,心头放下了颗石头。这季瑶郡主虽心性单纯,但是,一旦出现任何问题,毕竟是个郡主,宫家要负起责任的。
宫夫人抬头,望了下儿子,盘思着将心里存了几天的疑问借机开口:“郡主说,她在宫中遇到了那位颜尚书。”
“颜尚书?母亲怎么留意起这个人?”宮相如显出意外,喜欢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宫夫人竟会在意些谣言蜚语。
宫夫人低头,琢磨着手里的茶盅,一句话像是带过去说:“没有,只是听郡主说起这个人,说得很有趣很有意思,让我都好奇了。”
“有意思?”
“不是说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吗?”
宮相如面色微凛,想到黎子墨之前在柳树下和他说的那番话。圣上的含义显而易见,要杀不杀,只是一念之差。
“母亲,圣上的红人,并不意味什么好事情。”宮相如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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