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扫了扫宮相如那副清冷的长脸,张明先想,记得刚还有人说,说宫皇后一样是中天咒死的,这宮相如居然一点都不为所动,到底这宫家人,该叫做廉洁,还是叫做无情。回头接上对方的话说:“宫大人您这话是没错的。要真正确定是不是天咒,除非找到施法的相关证据,将罪犯抓起来让其供认作案的事实。但是,太后乃尊贵之身,有谁敢诅咒太后呢?”
宮相如对此轻轻咳了声嗓子:“张大人,不怪在下提醒您一句。说太后娘娘中邪的王太医,还在永寿宫门口跪着。有王太医的前车之鉴,在下绝对没有这个胆子敢在圣上面前说太后是中邪。天咒不过是圣上自己念的,至于说太后得的是天咒这话,圣上自己也绝对没有承认过。”
张明先闻言,两眼一瞪,猛然收住声音。说天咒是何物,算不算是中邪的一种,不好说。但是,皇上此举是表明了,家丑不能外扬。哪怕黎子墨自己本人,都以为天咒的可能性最大。
“感谢宫大人提醒!”张明先拱手谢道,差点要在皇帝来到之后铸成大错。
宮相如小心回了礼:“张太傅客气。”
过了会儿,黎子墨走了进来,几位大臣垂首。
轻轻拂过龙袍,转身坐到龙椅上,叹:“诸位爱卿,尔等都知道了太后薨逝的消息。朕召各位来,是想与各位协商,该如何给太后办这个丧礼。”
几位大学士,包括张明先在内,眼神一番交流,之后由张明先走出来,回答:“圣上,依照我朝风俗,太后薨逝,圣上要辍朝五日,素服,在此期间,一切国家对外事务停止。若圣上想大赦天下,借以告慰太后之灵,对天下百姓表达太后仁慈之心,都是可以的。”
黎子墨听完他这话,似乎对他最后一句最有感触,说:“当年,先帝,以及朕的皇后去世,各是朕大赦了天下吗?”
张明先略作沉思,答:“回圣上,臣等记得,先帝驾崩大赦天下,是惯例。皇后去世时,倒是没有。”
那时候没有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刚打完仗,国情都不安稳。大赦是必须有前提条件的,因此把一些不该放的犯人放出来,对本就不安定的国内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胡太后的好话,张明先又进言:“圣上,国丧这事儿办不办,怎么办,都是要看情况的。若国情不允许,圣上可以决定秘而不发。”
“这其中的厉害,朕清楚。当初先帝有交代过朕,如果时局不稳,先帝也想秘而不发自己的丧事。先帝为帝期间深受子民厚爱,所以,先帝驾崩时,举国百姓深切哀悼,并没有让先帝担心的事儿发生。因此,朕大赦了天下。皇后去世那会儿,由于与大宛交战,一段日子,朕都将皇后的丧事秘而不发。等皇后的陵墓建好后,朕亲自送皇后最后一程,国丧是草草了事。太后今儿去世,国内虽然是太平,然而,一切歌舞升平背后,朕以为,太后这个过世,过于突然,若昭告天下,唯恐民心不稳。”
众臣早已察觉他不想给胡太后办国丧,所以对他这番话语都不奇怪,纷纷表态赞同。
对于众臣的表态,黎子墨眯了眯眸子像是深感满意的模样,道:“相信太后地下之灵,定是能理解朕和众臣的一片苦心。太后的陵墓早就安排好在先帝的身边。不过,先帝的墓上次朕去探过,因为下雨的缘故,有部分需要修葺。太后的墓,暂时放在小云岭吧。”
张明先等人,均因他此话在内心里一惊。
虽说永宁殿与永寿宫,自从宫皇后去世之后,早有传说是生了罅隙,有些不合。然而,表面上这么多年看来,黎子墨孝敬胡太后,过年过节,都没忘胡太后,孝礼做到天下皆知。胡太后对登基后的儿子十分关爱,这是不可否认的。母子之间的关系,一直在外面的人眼里,叫做孝有孝道,母爱光辉,无人能挑剔和指责。
可是,黎子墨现在口里突然提及的小云岭,却不是皇家的墓园云岭,名字只差一个字,实际情况是天差地别。小云岭地理位置,与云岭相距有近几百里远。那里,埋葬的没有一个属于皇家人,虽有些一些王公诸侯大将军之类埋葬在那,但是,一旦胡太后被埋葬到那边,等于是被死后剥夺了皇家的户籍。
什么时候,这对母子的心离间到这个地步了。
见众臣不语,黎子墨淡淡然地接着话说:“既然决定秘而不发,朕就没有必要辍朝和素服了。刚朕从永寿宫过来的时候,也和内务府的人交代了,太后的丧事,一切从简,朕会让人办理的,然后呢,敢随意向宫外泄露消息的,乱嚼舌根的,说太后中邪的,被朕知道的话,一概论斩。”
原来他这最后面的话,才是重点。召他们来,不过是想警告一些人。
张明先的胡须抖了两抖,庆幸于自己先问了宮相如,有了宮相如的提醒,他没犯下这杀头的错。
“宫卿和张太傅留下,其余的,先退下吧。”龙袍挥了挥。
几个大臣对他这番晦涩的话都心神不定,十分惴惴不安地退了下去。留下来的张明先和宮相如,一样心头里像揣了只兔子。只觉黎子墨这皇位,越坐越让他们底下这些臣子看不清了。
都说圣心难测。但是,黎子墨这颗心,怕是比先帝的心更难测。作为三朝元老的张明先想。
“张太傅。”接过李顺德递来的茶水,云眉淡淡一提。
“臣在。”张明先答。
“那位花公子,在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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