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见她突然倒下来,连忙和宫女一块伸手扶住,又对着黑暗里的空间喊:“你去哪儿,石大人?”
许久,都没有人答声。
宫门,花夕颜感觉到越走越艰难,这种高跟的凤靴,穿起来像踩高跷一样。对于许久已经忘了怎么穿这种鞋子走路的她,要维持住走完这百米路,是像跑完马拉松一样。不会儿,背后湿了层汗。
前面,一只手在等着她。让她刹那像是穿过了时空,感觉像是走在现代婚礼现场。
墨眸望着她向自己走来,看到了她脸上一丝怔忪和神游,云眉之间,微微蹙了蹙。她这是看到哪儿去了。
不管如何,她穿这身衣服真是美,让他想起八九年前新婚的时候了。两旁百姓和官员的声音,
对他来说,像是过眼烟云。因为不管底下的人反对不反对,他,只有她一个妻子。
他,是太需要她了。
她的手伸出来,在握住他的刹那,他感到了冰凉。
冷成这样?是因为太紧张了吗?
难得她有怕的时候。
一声压抑的笑声,从他喉咙里头微微发出。她近在身旁,听得真切,望了他眼,似有些无奈:“扶着点,若是摔了,成笑话了。”
她是烦恼的很,以至于忘记了,该对他自称臣妾。
只是,那眼神,对着他,还是那么的理智。
他和她,究竟算得是什么。盟友,合作伙伴,作为天子和皇后,这样的关系最好不过。他并不反对。所以,即便他心里多喜欢她,都不得记得先帝说过的教训,爱一个人,一定要把她藏在心底,最心底。
让外人不会猜忌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要让她本人猜忌。这是为了,让她更好地保全她自己。在他一旦,如果没法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时候。
只见他那还似乎露出一丝笑盈的墨眸,转瞬间,又转为与夜色一样的深不可测。花夕颜垂眉,只记住抓牢他的手,免得在公众面前闹出笑话。
一对才子佳人,坐上轿子,进入皇宫。
看戏的人们,似乎都余韵未尽。不说百姓,先说两边路上跪着的朝廷百官们,都是面面相觑的样儿。这宫皇后回来了,可宫家人呢?
宮弘文不是被皇帝还关着吗?
是的,当年是说宮弘文因为救皇后不力而被惩罚,与皇后这会儿死而复生,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到底那是皇后的父亲,皇后总会为父亲求情吧。
宫夫人,多年没见的爱女回来,以前不是整日听说以泪洗面吗,怎不见到这里看女儿。
最奇怪的是国舅了。
文武百官找了遍,不见宮相如的影子。
看来宫家人是都知情了。再傻的人,只要将其中的逻辑想个遍,都知道有猫腻。
众人议论纷纷时,好像都忘记了之前,有个御前尚书霸占了皇后的园子这事儿。毕竟,这皇后死而复生的事儿,太让人震惊了。
齐家人,就很震惊的模样。齐老爷,派人去打探消息真假。后来,在自家院子里,看到百鸟飞过京城上空,与家里人一齐张大了嘴巴。
黎季瑶早知道了怎么回事,坐在屋里吃着花生,喝着茶。三七叫她别吃太多,小心拉肚子。
齐夫人有点晕沉沉的,让金嬷嬷扶着自己:这,宫皇后回来了,对她女儿是好事是坏事呢?以前,巴结的那个御前尚书呢?死了?活着?不管怎样,这宫皇后回来的话,御前尚书再如何,都比不上宫皇后,这点确定无疑。但是,宫皇后会允许自己兄长和她女儿来往吗?
齐老爷叹气,背手走回屋里。
齐云烟低垂下小头,走回屋里陪郡主。
齐夫人让金嬷嬷扶自己回屋。金嬷嬷扶着她进到屋里,给她倒了杯热茶。齐夫人手里握着茶盅,手指掌心都抖着。金嬷嬷擦着脑袋上的汗。
“怎么,死了的人,能活下来呢?”齐夫人牙齿里头,都是惊颤。
金嬷嬷摇头:“老奴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老爷派去打听消息的人,不是回来说了吗?说,皇后那是没有被毒死。”
“毒死什么?那是天子诓人的!能毒死早就毒死了。”齐夫人嘴巴哆嗦着,吐出这话时,被金嬷嬷一个眼神打住。
齐夫人感觉周身都是恶寒,嘱咐金嬷嬷说:“关上门窗。我要睡觉。”
金嬷嬷立马走去关窗关门。但是,等她关好门时,回身,见屋子里突然多了个人。
齐夫人和金嬷嬷,两个人马上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喊:“石大人。”
在黑暗里的男子,只露出一双袖口里的白手,中指上,戴了枚玉戒。
“我要那样东西。”男子的声音,低沉,像是大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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