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在旁边插话:“小少爷,知道白昌国的皇室,为什么敬重老太君吗?老太君那手功夫,七结八十四印,被称为白昌国的守护神。”
也就是说,花老太君真是很厉害很了不起的了。
小吃货马上对着花老太君又想磕头,拜师。
花老太君笑盈盈地望着小吃货认祖归宗。
这个时候,暗室里传来一道声音。这道声音十分渺茫,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的音色,但是,暗室里的人,都能听清楚对方说什么。
只听那人说:“老太君,该让他回去了。不然,黎子墨会发现的。”
花老太君对小吃货恋恋不舍,把孩子又搂了搂。
“是谁在说话?”小吃货问。
“你可以叫他三掌门。他自称是三掌门,但是,他是哪个门派的,我也不清楚。”花老太君说。
这群当初从西真族人手里救了她和长福的神秘人,究竟是谁,好像并不愿意向他们主仆两人透露更多的信息。只能知道,这群人救他们并没有坏心。这一次,让她和小吃货见面,则是为了让她下定决心。
“木木。”花老太君抓住孩子小手,“告诉你娘,偷偷的,一个人的时候,告诉她,告诉她你和太姥姥见面的事,还有,告诉她,我已经把她当孙女看的了。如果她不想让我伤心,要懂得该断则断。有些事过去了,是没法回来的了。有些人,走了,也是没法回来的了。”
说到末尾,花老太君的喉咙里,像是存了一丝哽咽。
小眸子眨了眨,木木伸出小手,在老人的眼角仔细地擦,道:“我知道了。我回去会和我娘说的。”
紧接着,花老太君抱着孩子放到术界的中心,小猪妮妮连忙跳进术界,很快的,一个白球,裹住了他们一人一猪。小吃货在白球里向太姥姥摆手。花老太君笑着点点头。
白球倏地一下,在暗室里面消失了。
躺在皇宫小龙榻上面的小太子爷,感觉是噩梦一场,猛地醒过来,周身衣服全被汗沾湿了。他急着喊:“张公公!”
“奴才在。”张公公急忙带着一群宫人进来,跪下问。
“木木呢?”黎东钰抓住胸口的衣服,感觉哪里失落了一块似的。
张公公抬头,像是极其不解地看了看他,小声谨慎地回答道:“殿下是不是做噩梦了?”
“做什么噩梦?我问木木呢!”
“殿下——”一群宫人,好像害怕地看着他,那眼神,都望向了一个方向。
黎东钰跟随他们的视线转头望回去,看到了睡在他身旁的小吃货,眸子里猛地怔住:莫非,刚他是做了噩梦。
“殿下,要不奴才到御膳房端碗甜汤过来,殿下您喝了可以压压惊。”张公公说,私底下吩咐人赶紧去御膳房。
黎东钰只觉胸口里的心跳是余惊未平,小手有些颤抖地伸过去,探到睡在身边的小身体是温暖的,实在的,他闭了闭眼。
无论,无论谁,敢抢他弟弟,他都饶不了!
月室殿里,听着外头那一声声万岁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夜都别想停下。花夕颜深感头顶上的凤冠沉重,让柳姑姑帮她先卸除下来。
两位老皇后走了后,这月室殿是空了,但是留下了一股十分让人反胃的檀香。
檀香本该是佛家圣物,神圣,让人感觉清新,可这里弥漫的檀香,让人只觉恶心。不知是什么东西。
龙凤戏水的三尺檀木屏风,立在了厢房的中间。
黎子墨站在屏风外面,依稀能见着里头窈窕的身影,回想今夜她的美,一如多少年前。可是,或许,正由于是今夜,他突然,感到一丝惘然。
她是宫家的小姐,嫁入宫里,成为他的皇后。其余,只知道,她在七年前被害,命归一线,这时候,有人救了她,放她轮回,躲避天咒。什么人救了她?能越过他的手?为什么那些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若只是因为她是他皇后,这是说不通的。因为那些人与他根本没有联系过。何况,一个东陵国皇后,说实话,仅凭这样的身份,在天下并不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来,哪怕她手里拥有他给的凤印,他照样可以在她死后收回来。
一切,只能指向,她除了宫家的小姐,除了是他的皇后,还会是什么人吗?
百鸟朝凤,自古至今,只有传说,从未有人眼见为实。可今晚,许多人都眼见为实了。百鸟为她歌唱,为她掠过东陵国京城和皇宫上空,像是只为了她而护驾。
东陵国的后位曾几何时,变得如此神通?没听过。从先帝口里,从列祖列宗的记载里头,都从没有听过。
只能说庆幸,普通的百姓,哪里会想到这么多,都被成功地愚弄了。
屏风,只是那一屏之隔,这么突然间,感觉好像有点遥远了。
黎子墨陡然沉下微眸,诚如他小儿子评价的,他最讨厌,手心里不能掌握到的东西。
“娘娘沐浴吗?”见她全身是汗,柳姑姑请示。
“不用了,擦下身。”现在哪有时间泡澡,花夕颜只要听着外面的敲锣打鼓,心脏一刻都没停下来。
想必,对方听着这些欢呼声,巴不得马上把她宰了。一点粗心大意都不能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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