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眉下的墨眸,对场中其他人,好像都视而不见,只是益发高深地落在花夕颜的颜上:“朕也想知道,皇后怎么帮朕洗清这身罪名?这事儿,若是传到外头,朕这一生的清誉都要毁了。”
龙颜这一开口,陈氏、李顺德等人,在惊诧之后,又是感到忐忑不安。你说皇帝自己做了记不住,都是有可能的。因为男人都是那副德行,不想认账的时候,完全可以说自己没干过。只能说,皇帝可能在皇后揭露的时候拉不下这副脸,都有可能的。
陈氏微微锁着的眉,分明在想:这花夕颜太小家子气了,之前还说不怕给皇帝纳妾,结果,是这样一回事。
“圣上——”陈氏想了想,要有守有攻,道:“圣上,不管如何,如皇后之前所言,若真是有龙胎的话,圣上必须依照组训,虎毒是不能食子的,好保东陵皇室的千秋万代。”
“以前高祖是如何分辨骗子的?”云眉挑了挑,是对她这话里几分探究。
陈氏倒不是有意偏颇,道明:“都是孩子生了下来,认命是皇室外的野种的话,母子一并处置。”
“这么说,朕要戴这个罪名戴那么十个月?”
皇帝都这么说了,陈氏心里蓦地一慌:莫非,真是没有做过?
若真是如此,这梨花究竟哪儿来的人,这么胆大包天,真的只是个小宫女而已。想那会儿,真敢欺骗高祖的女子,背后都是有莫大的背景和来历。思考到这儿,陈氏额头蓦地冒出了层汗,不敢再说一句。
只见着陈氏那疑窦顿生的目光都朝自己射来了,梨花心里也莫名地慌了起来。究竟,花夕颜是抓到了她什么证据。
同时,大宛商人的香粉店中,于水隆用圣水感知着永宁殿中此刻正发生的一切。只见,梨花再次被围攻,而且,不止一人怀疑起梨花是大宛三皇女的真实身份。若是梨花真实身份,在没真正怀上龙胎之前被暴露,梨花这条命定是完了。东陵光以间谍罪名,都可以让梨花死。
事不宜迟,戒指中的圣水马上做法。应说,幸亏他在绑架那个叫绿翠的丫鬟时,留下了这样一手。
于是,在屋内众人看着中间的梨花时,本站在门外等待主子召唤才能进去的绿翠,突然,拨开挡在门口的李顺德,横冲直撞地冲进了屋里,冲皇帝磕了脑袋就说:“圣上,奴婢有事禀告圣上,娘娘昨日去到云族,与云宗主私会,行男女苟且之事,举止放荡,做的是有违皇后妇德之事。娘娘做的事乃受到天谴,奴婢不能不告诉圣上,望圣上明察!”
此番话下来,形同于一颗地雷炸到屋里,能把屋顶都炸飞。
每个人都应该是被绿翠这颗雷炸到七晕八素。谁不知道绿翠是花夕颜的贴身丫鬟,最得力的心腹,花夕颜到哪儿,基本必定都是带着绿翠。基于此,绿翠这样突然倒戈花夕颜说出来的证词,无非是最真实的。
陈氏扶住额角,脑子里被这道雷炸得一片空白。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皇帝出轨,皇后也出轨了?
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因为一直在天下都是挂着模仿夫妻的这对皇帝和皇后,即便出轨了,也该做得再隐蔽一些,只能被人同时捉奸?
再想到这皇帝,多少年皇后不在的时候都没给任何女子近身的机会,突然,就被个小贱人得逞了,未免是太轻而易举了。而皇后回来,抓住贱人,一幅底气,好像都是早料到如此。这绿翠,更莫名其妙,突然背叛就背叛,毫无先兆,哪怕声称背叛,也要有目的和幕后指使吧,之前都未曾听说。
陈氏到底是有个脑子的在宫里才能混到现在,今儿此时此刻回想这一切,额头益发大汗淋漓。
只见那坐在龙椅里的皇帝,听着某人喊捉奸皇后,一幅面不改色,说是冷血无情再不为过。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这是一点都没爱过皇后呢,因为一般男人,对于被戴绿帽谁不会火冒三丈,何况九五之尊,这是事关一个皇帝的男性自尊。
陈氏一眸望过去,再触到花夕颜那张更是没有一点打击或震惊只是十分轻松的容颜时,虽然不知道花夕颜是不是掩饰的很好,但是,陈氏确实看着花夕颜此刻轻松自信的神情,心头打了个十足的寒噤。
花夕颜朝着告状自己的丫鬟一步步走过去。
绿翠磕头对皇帝叫着,声音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圣上,娘娘想杀我灭口,请圣上明察!娘娘,饶了奴婢。奴婢实在是过不了自己良心那关,才不得已将娘娘与云宗主的事说了出来。”
对自己丫鬟这话,花夕颜最终是忍俊不禁:“祭司大人,你若想掰,不会掰个让本宫和圣上听了都不会觉得可笑至极的话吗?”
身在香粉店的于水隆,哪里知道她和云尘景实则为表兄妹绝不可能在一块的关系,只觉得她这话是想套他,冷声一哼,继续操纵绿翠。
绿翠冲她磕脑袋:“娘娘,娘娘这是中邪了吗?明明娘娘是和云宗主做出了这样的事儿,却要诬陷到祭司,这里有祭司吗?”
这男人看来是操纵木偶做戏,做到有些忘乎所以了。
花夕颜突然,凑近到自己丫鬟面前,轻轻道一句:“对不起,这几日为了大局,本宫让你受苦了。”
听到这话的于水隆正是一怔。
说时迟那时快,花夕颜一脚猛地踢中了绿翠的肚子。
啊!
屋内便是突然一声吕嬷嬷的惊叫。
皇后这是要杀人灭口?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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