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
齐云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干净的房间里,这个房间,摆设看起来十分简洁干净,到处都堆着书籍。房间的空气里,有他身上的味道。这令她心头一凛,莫非这儿是——
刑部里头是没有丫鬟的。六叔只能亲自端着盆水走进来,见她醒了,过来比了下手势问她是不是感觉好些。
齐云烟疑问的目光在房间里流转时,六叔微笑道:是的,这里是少爷在刑部休息的房间。
她睡的床,岂不是他睡的床?连同她身上盖的被子也是?
想到这些,齐云烟脸蛋蓦地红了一半。
六叔见她这个样子,却有些紧张,忙叫她安静,睡觉。
她受的这个内伤,是有些严重的,需要静心休养,绝不能魂魄不安。
珠帘摞动,清秀如竹的身影走进来。
六叔走到了一边:少爷。
“醒了吗?”宮相如走到了床边的凳子上,拂袍坐下。一幅沉着淡定,或是说,对她只当自己是大夫和审判的官员,没有一点其它感情。
齐云烟没来得及起身时,被他抓住了一只皓腕把脉。
三只手指搭在她脉搏上,诊查了一会,他斯文的秀眉微微蹙紧,像是一丝不解,紧接,拉起她袖管,找到上面几个穴位,接连针上六针。
这六针下去,快而准,她都没来得及问是针的什么,不会儿,她体内一股燥热顿起,令她脸红目燥,十分难堪。
他看着她绯红的脸,她娇颜嘘喘,只是若有所思说:“齐小姐这内伤,不止外力所致,而且有肝郁气结。平日里思索事情,不要太压抑自己,那对自己身体没有好处。我这针只能帮你疏通下精气。”
疏通的结果,就是她对他的一片心思,当着他的面暴露无遗。
齐云烟真想一头撞上墙死了算了。
就不知他脑袋怎么做的,好像并没有察觉她这肝郁气滞其实是为何事。
他帮她针了针后,又检查她那断骨的小腿,十分细心,因为这个一旦处理不好,她以后要变跛脚走路了。
作为大夫该做的事,他做起审判官该做的事了,斯斯艾艾的唇角噙着一抹公正严谨,问她:“林小姐说你先动手掐她,是真是假?”
“大人问我没用,我说假的,她们非要说真的,又有谁能帮我辨认清白?”齐云烟答。
他肃静的眸子,落到她依旧娇羞的脸上。其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这六针会这样厉害,让她不停地娇喘。
眸子一垂,比起她被诬陷那事儿,此刻她这个样子反而令他更为忧心,于是对六叔吩咐:“药煲好了没有?煲好了赶紧端上来。”
六叔走出去端药。他望回她娇艳上,看着她脸蛋上那一片不属于健康的绯红,唇间叹息一声,伸出的指尖,突然落到她衣襟的扣子。
她猛然一惊,不知他想做什么。
“齐小姐相信我吗?如果相信我是个大夫,让我为齐小姐解决一下需要。”
这正儿八经的话,让她的脸,蓦地涨成了番茄酱。
头埋进了枕头,拼命摇了摇。
见她如此抗拒,他又怎好勉强。到底,他又不是她夫君,只是个大夫身份,但是,若不是夫君的话,把手摸进衣服里也是,很越轨了。
轻叹一声,像是有些无可奈何,他起来离开凳子。
身后,突然传来她一声:“宫大人为其她女子也做过此事吗?”
问这话的齐云烟,又很想扫自己两巴掌了。
岂知道,他道:“是的。”不过,他不会告诉她,那也只都是隔着衣服给人按下肚子。她这情况是严重些,可能隔着衣服没用,他才问她意见。
齐云烟是被他这话惊到,垂下眉目,想他是个大夫救死扶伤不能顾忌太多也是应该。但是,让她心头是失落了一丈。她本想,本想他于她是不是有些不同,才提出这个要求。
把手伸到她衣服里头,差不多等于是要娶她了。不过,如果是她自己答应的,只能说是你情我愿,他不用负责任。
宮相如走出房门时,只听,房里几声大力地喘息和咳嗽。与他擦身而过端着药进去的六叔,不会儿匆忙跑了出来冲他打了个手势。他只得匆匆返身回去,回到床前一看,她的脸色,已然变成了纸白,指尖触到她鼻息,几乎全无。眼看,那是伤及心脉了。事到如今,他的指尖在犹豫了下之后,立马拨开了她衣襟的扣子,手指伸了进去。
齐云烟只觉自己在黑暗里飘着,不知要被引到那儿去,然后,心窝口那处猛然被人手指一掐,让她痛到额头大汗淋漓,紧跟意识活生生被扯了回来,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见他立在她头顶,他的手指探入到她敞开的衣服领口,摸到她心脉处在掐。
她的心一刻被他掐的好疼,想飘走的意识没法走。
不需多久,他的额头紧随也冒出了汗珠,沉重的声音对着她说:“齐小姐想死的话,何不先想想你家中的爹。你爹除了你,已经别无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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