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容是惊魂未定,他要她在宫家当丫鬟,这是为什么。有了刚那次他要割了她脑袋后,她已经不信他这是因为对她怜悯对她动情。那么,只能是,想到自己身上唯一剩余的价值。她心头猛地一个寒战,打到了牙齿都在发抖,双膝重新软倒在地上:
是林家,林家全部要完了吗?
只有她因为常年陪伴父亲,甚至代替父亲处理户部的日常,如果户部洗牌,她掌握的户部资料,无非对于朝廷清剿户部,或是以后朝廷派人重新掌管户部,都是最好的一张牌。因为户部里,大多数人,都是林家的亲戚。所以朝廷才一直对户部和她父亲迟迟没下手。不过,圣上是哪个时候知道的,知道他们林家,其实与胡太后的胡系,有瓜葛。
她相信,这事儿,肯定不止他知道,肯定是那个叫皇帝的男人知道后,才一路让他这样办下来的。她和她娘该有多蠢,给他们机会,给了他们给林家的毁灭最后一击的机会。
她这是别无选择了吗?除了活着,试图给林家留下最后一滴血脉?
永宁殿里,花夕颜边打呵欠,边拿着磨块,在端砚上无力地磨着。
体内几乎被掏空,她脚底的浮虚,几乎站都站不稳。
执笔在批复奏折的男人,在她身体略微倾倒的瞬间,一只手圈住了她腰肢,不会儿,把她拉近到了自己胸前。
花夕颜鼻头抵着他结实的胸,感觉他身上龙涎香的香味益发浓烈,沁入到她鼻孔里,沁入到她心肺,她胸口里的那颗情魄,扑通,扑通,似乎有了些动静。
在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刚要挣开时,他的指尖从她背后插入她心窝,掏住她那颗想逃脱的情魄。同时,他冰冷的唇,厮磨她的鬓发。
“圣上——”她轻轻呻吟,感觉自己的身体虚到像是在飞。
在这样情动下去,难保她真的会死。
她觉得自己会死。莫非情魄脱壳的时候,人都是那种要死的感觉吗?
两只手,不禁怀抱回他身上,他身上的龙涎香,沁入心扉,能让她那颗情魄动了又动,欲仙欲死的感觉后,稳定下来。
此刻她偎依着他的柔软身躯,让他益发温柔。他轻轻抱着她,说:“槿汐,槿汐从没有这样对过朕。”
她哪儿没有?她对他向来比对她自己都好。
但是她这话他是绝对不信的,因为他会觉得她是虚伪,是作假。只有,把她那颗心在他掌心里紧紧攥着握着,永不放手。不然,他内心有一刻的不安,都能化成黑色的火焰。
他体内磅礴的气浪传至她经脉,都能让她心头无比惊骇,震惊不已。他这修炼的是什么,好像是很可怕的东西。
他喉咙里低醇,醉人,带着戾气的笑声,厮磨她的耳际:“槿汐怕朕。槿汐知道的,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怕朕会吃了槿汐。”
她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怕他,那时候,总以为只是因为他贵为天子,却忘记了他体内纯正的东陵皇族血脉。所以潜意识里的东西往往才是最真实的。
他一把将她抱紧,搂紧了,带着些霸气道:“即使如此,槿汐不可以离开朕。朕如果死了,一定要带槿汐一块死。不能让槿汐一个人留在这世上,那会让槿汐被别人得到。”
这男人真混蛋!她都可以为他死过一回,他竟然只想着如果自己死了,她却是必须陪他一块死。只担心他死了如果她活着她会被别的男人霸占,这是什么变态心理。
秀眉蹙紧半截,突然想到他说的这陪葬,貌似历代东陵皇帝,叫皇后或爱妃陪葬的皇帝少之又少,史书上记载的,似乎只有两个皇帝这么做了。一个是开国皇帝,一个是那明诚皇高祖。这两个皇帝都是死了必须让自己最心爱的人陪着自己死。由此,突然想到念慈死之前,对她说的那句话:你一定要陪在皇帝身边,绝对不能离开!
原来,念慈说的这话是这意思。
念慈已经预料到了,他死了也必定会拉了她陪葬。只因为,他和那开国皇帝以及明诚皇高祖一样,对女子动情了。
如果不拉着心爱的女子一块死会怎么样?
花夕颜越想心里哪处越隐隐不安。
他低头亲吻下她,对她说:“朕看槿汐身体虚弱成这样,只好让内务府的人过来,由朕亲眼看着,让槿汐主持内务。”
怕她支撑不住晕倒了?
花夕颜弯弯唇角,她哪里真是虚弱成这个地步,只是在他身边,闻着他体内的香味,有些心悸和虚脱。
所以他这话,不过是借口想看内务府的事罢了。因为之前他公布了要她当月室殿主子全部掌握后宫权力,他不能轻而易举插进来,让她在后宫的威信减弱。
与他坐在了高椅上,让人,将内务府一干等候发落的人进来。
人,密密麻麻地跪满了房内地上。暂且没有一干穿上囚服的,因为都还没有被正式治罪。
内务府总管面上神色尚好,跪在地上陈述,自己并不知道大宛人乔装宫女混进皇宫里一事,自己是被人陷害的,都是底下某些人贪图小钱,瞒着主子,欺上瞒下干出来的事。责任这样踢皮球的,踢了一串,最终落到了一个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头上。
小太监哭喊着自己冤枉,被那几个公公一吓唬,又说是自己刚进宫不懂规矩,贪图点银两,才干出大祸来,希望娘娘饶命。
【101】端了
对于查内务府,早在胡太后死后,她回中宫即开始着手了。只因她很清楚这里头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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