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都能认出那是宫家的丫头,大吃一惊:“宫家人到这儿了吗?怎么没听说?”
齐云烟仰头,望向客栈里头,似乎能瞅见宫夫人的身影。因为知道宫槿汐和宮相如两兄妹随圣上出去,肯定是不能来的,能来这儿的人,只有宫夫人和宫太史。宫夫人一个人又不可能出这么远的远门,几乎可以认定宫太史同样在这里。
“宫家人来这儿做什么呢?”王嫂和她一样认定是这样没错。好奇的是,莫非宫太史是带夫人到齐镇来办差?但是,不是听说宫太史尚未回自己单位上班吗?
不由自主,王嫂心里头冒出了个念头,满怀期望地望回自己家小姐:莫非,宫家夫妇是打算来和齐老爷说亲的?
齐云烟眉尖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的,可以看出她心里的不平静,像是七上八下的水桶。
因此,这一主一仆在离客栈不远的这地方,是不约而同地待了良久没动。
轿夫坐在前头的石墩子休息,等她们命令前不时看看四周热闹。
杨六姐奉了“李姑娘”的命令,是很快找到了宫家夫妇下榻的客栈。由于这轿夫与杨六姐熟悉,扬手过去和杨六姐打招呼。等这轿夫回来,轿夫兴致未平,与王嫂说起话:“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吧?貌似,近来从京城来的大人不少。”
王嫂这一惊,想他怎么知道宫家夫妇的身份。
坐在轿子里的齐云烟更是聚精会神地听着。
轿夫说起这杨六姐和杨六姐的老板,是绘声绘色,说自己上次有幸见过了那位“李姑娘”一面,说怎么看,一看都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人跑到外地来投资做起了生意。
这样一听,这“李姑娘”道不定是京城里哪个大户人家家族没落之后逃出来的。
令齐云烟更为留意的是,轿夫说到那姑娘出手阔绰,杨六姐之所以愿意和“李姑娘”交易而不和景老爷谈,是因为杨六姐从“李姑娘”手里拿到了据说是朝廷的贡品。
有了这样的话,在杨六姐出来的时候,齐云烟更是让王嫂故意走过去仔细看她身上的装饰。
王嫂去完走回来,贴在她耳边,仔细描绘,说杨六姐手腕上戴的那套玉镯,确实与众不同,石头里头像是有云气团绕。
齐云烟眼睛一睁,知道这绝对是贡品或是皇室赐给某人的东西没错的。因为像这样的仙品云石,是不准让市面上流通的,普通百姓家里根本别想买得到,哪怕是家财万贯。
如果真是上好的云石,那是从云族里才能得到的玉质。而能打成一对儿镯子,并且赐给人的。据她读过的史书记载,历史上皇室恩赐给大臣的这类玉镯寥寥无几,不出十个人。其中,有一户,是近来才被皇帝斩首抄家的,那就是鼎鼎大名的孙将军府了。
孙家和孙家军,被皇帝一声令下,基本是全灭了。只是孙家的小姐孙如玉,一直被通缉在案,没有抓到人。
王嫂瞅着自家小姐的脸色,看出其惊疑不定,害怕地问:“这对玉镯莫非有来头?”
齐云烟定定神,可以相信,这儿的衙门以及宫老爷,肯定都还不知道这事,所以,她该怎么做才不会打草惊蛇,免得孙如玉又跑了呢?
轿夫这时候走过来,又和王嫂说了一句:“莫非你认识杨六姐?不然杨六姐怎么会问起你家小姐?”
大概是因为看到刚才王嫂似乎是想要接近杨六姐的样子,再有杨六姐之前向他打听,才有了这个疑问。
王嫂气势汹汹地立马反问他:“她向你打听什么消息了?”
“没有,只是问齐老爷小姐的闺名。”轿夫不好意思地说,“镇上谁不知道齐老爷是谁,所以,小的于是猜测这轿子里坐的是齐家的小姐。当然,我等草民怎么可能知道小姐的闺名?”
孙如玉在打听她的闺名,看来一样是怀疑起了她的身份。而孙如玉之所以对她感到兴趣,无非是当年已经对她怀恨在心了,与那林家母女一样。
齐云烟眉头微绞,几乎不假思索,对王嫂使了个眼色。
王嫂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信得过她的聪慧睿智,因此照着她的吩咐,装作不留意之间说漏了口,对那轿夫说:“那也是,我家小姐云烟的闺名,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
接下来,只等这轿夫去给杨六姐报信讨赏了。
“李姑娘”,不,就是那孙如玉,回到了杨六姐的养生堂。她这一路逃亡到这,可谓是艰辛万苦。
想当初她跟着那位石大人,好不容易从孙家逃了出来,跑进皇宫,本想享受荣华富贵,哪里知道原来那两位太后娘娘是稻草人。幸亏她及时发现漏洞,又跑了。这要说到那位石大人对她还是不错的,可能算到自己天命有限,自己再次出事之前,再次把她送走,大概是期望她哪一天能卷土归来给大伙儿报仇吧。
逃出京城之后,根本不敢在京城四周藏匿。因为这东陵皇帝太可恶了,竟然是对于她孙家唯一一滴幸存的血脉都穷追猛打,到处贴满了她的通缉令。她一路只得把值钱的东西都摘了下来,换上乞丐的衣服,不敢走城镇,只能走乡间野路,甚至在风声很紧的时候,只能藏到深山老林里。
直到,皇帝的注意力由于其他敌人的出现逐渐被转移,她逃命的生涯才逐渐能松了口气。后来当得知林家和孙家走上了一样被满门抄斩的命运,她这心头突然一乐,想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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