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点重重,让人内心困扰的是,为什么明知可能是圈套,在宫里见着那孩子时,没有感到半点厌恶,反而看着那张生气勃勃的小颜时,竟然内心里浮现起了久别的快乐。
走到了对面,云尘景顿步一下,让青虎照顾孩子,便随他走了过来。抬起门帘,见屋里的灯火很暗,让人不禁有些困惑。云尘景在他后头,踢了腿守在门口打瞌睡的奕风,低喝:“在这里睡,不怕你主子将你阉了?”
奕风腾地跳了起来,答:“哎呀,云主子,宫大人来了?”
“干嘛不点灯?”
“点了。”奕风答,继而一笑,“只是主子说,灯太亮,会把人吵醒。”
因为始终坐在另一辆车上,云尘景真心不知道黎子墨那辆车里发生的事。眼见奕风这笑容里藏着鬼滑,瞪了其眼,道:“笑成这鬼模样。”说着,贴近对方面前眯了眼睛:“是不是你主子被人折腾了?”
奕风咯噔。想这云尘景八成生来是黎子墨肚里的蛔虫,坑蒙黎子墨不说,连黎子墨被坑蒙后的后果都洞察的一清二楚。这种拜把兄弟交了不知如何说好。
宮相如是几乎摸黑走进到里头,见着个人影坐在桌边,拿手枕着瞌睡的脑袋,不仔细看看清楚是谁,他想都没法想象。
如云尘景所言,自小当太子伴读,对于这个兄弟又是君皇的男子,了解那叫不止一个深。黎子墨眼前这幅狼狈样,怎都让人大开眼界。
下巴几乎点到了桌上,脑袋一歪,眸子睁开了条缝,接着见到了前后走进来的两个兄弟,黎子墨从他们眼里能读到一抹惊异,脸上霎时晃过一道沥青,坐正了起来,淡淡吐道:“来了。”
“微臣参见帝君。”宮相如拂袖行礼。
“免了。”黎子墨看来是有丝急,站了起来,与他说,“我给她拔了箭头,然而,她体内中的毒,你帮我瞧瞧。”
论岐黄之术,黎子墨虽也学过些,但定是不及术有专攻的宮相如。
宮相如听他这话是在怀疑什么,马上走近前探视。奕风拿着烛火到床头,照亮在床上躺着的女子,灯火一晃,先勾勒出女子那块丑陋无比的疤。
“易容丹?”既然黎子墨能看出来,宮相如更是不用摸,一眼都察觉了出来。
“奇怪的是,她这易容丹我想帮她解,却解不掉。”
一般来说,易容丹想解,不是没有法子。只要不太复杂,用解药可以了。而关于这种解药,通用的也不少。
听到这话,宮相如眸中微闪,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匣,打开盖子,找出了支银针,找准女子手上的穴位,正欲下针。
【50】熟悉
众人只见那银针闪过的刹那,似快似缓,也不知为何,扎进皮肤时,针缓了下来。本来入针应快避免伤者疼痛,然而现在变缓,不过人家本是神医级别的人或许有神医的考量,大家也就没有想到多余的念头,只盯紧了花夕颜的脸。
过了须臾,把持烛台站在床头的奕风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未见花夕颜左脸那块丑疤有任何变化。
针在皮肤内旋转了会儿,拔了出来,近旁的人一瞧,见出针的针身上沾满猩红的光泽,无不倒抽了口凉气。
“帝君。”宮相如指尖持着针尾,对于针体从花夕颜体内测到的毒,也是谨慎地避而远之。可见这毒不一般。
为何这么说?世上所有毒,一般均是黑色的,少有其它颜色。而沾染了这种猩红的毒,是属于神族人制毒的属性。
现在宮相如检测到的这毒,是花夕颜肩膀上毒镖流入体内的毒。据黎东钰自己说过,花夕颜肩膀上的伤是替他挨的,说明有人想杀他儿子?不,准确地说,想杀东陵国的小太子,这一点都不奇怪。九大神族之间,表面和睦,互相客气,底下,国家利益之争,种族之争,谁也不敢保证,谁不想吞吃了谁。
“宫卿,你认为会是谁动的手?”风雅若是风轻云淡的声色,吐出黎子墨的薄唇。
身旁的人却全是一凛,均能感受到屋内丝丝的寒气。
宮相如含头:“微臣需要查。因在微臣看来,这毒未必是某个皇室的秘毒,特征不明显,需要排查。”
“行,查到告诉朕。”
奕风心脏缩紧。黎子墨这口气,那人在劫难逃。
云尘景撑开了白扇,在闷热的屋内摇一摇,扇一扇,说:“快给她解毒吧。不然小钰要伤心死了。”
此话说得,黎子墨这个当爹的,脸上闪过一抹不知如何形容的神情。拂了袖道:“宫卿给她治好伤,不要让她死,此人我要留着。”
“臣遵旨。”
随之几个人全低腰含头。黎子墨走出了屋外,是欲走到对面看发烧的儿子。儿子到底是妻子留给他的心头肉。
宮相如洗干净手,解开花夕颜肩膀上之前处理过的伤口,重新检视。奕风小心翼翼把持灯烛,听着云尘景在旁啪嗒啪嗒摇扇子,心里其实有个疑惑。刚不是说要解开花夕颜的易容丹吗?怎么突然变成没有结果了?这个女人,丑女人,当真服用了易容丹,那底下是怎样一副真面容,好奇死人了。难道主子中没有一个好奇的?
啪!
扇头突然打到奕风脑袋上。奕风挤挤眼睛,看向云尘景:“云主子?”
“瞧你看着谁呢?你是不要脑袋了吗?这女子,是你家主子救下来的。”
奕风一听,吓到,忙澄清:“云主子,我这,不就是刚听说宫大人要,要帮她解开易容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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