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赤想比起来有些瘦弱的小身板儿,和紫檀神女对视了一眼之后,非常默契的笑着转开了视线,一手揣了一只肉嘟嘟的小老鼠权当是暖手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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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持续整整三月,除了最初的拜堂之后,接下来就是青丘内部的祭天以及其他仪式,扶颂代表巫伢长老和巫族送上了巫祝之后,就和烛烨一起离开了青丘。
喜事在这里,青丘上下都像是笼罩着红光一样,扶颂左右看了看,突然说道:“咱们去一趟四谛天吧。”
“你想阿寻了?”烛烨笑了笑,天君休假时间还有一个月有余,往返于四谛天倒也不是不成,若是能再拖上一点时间……就更好了。
扶颂点点头,“没了阿寻在身边,总觉得是少了些什么。”
烛烨撇嘴,“再过百年,阿寻和驺吾也是要成婚的。”
“这个不急,阿寻还小。”扶颂耸耸肩,已经朝着西方腾云飞去,烛烨跟在他后面转了转,干脆一翻身变成了龙身盘旋在扶颂身边,尾巴尖上的毛发轻轻的触碰着扶颂的衣服,扶颂看了看,干脆坐到了烛烨身上。
“等到仙煦和敖贞大好之后,阿寻和驺吾的事才好定下来。”扶颂百无聊赖的戳了戳烛烨的龙鳞,触手一片坚硬光滑,却又凉凉的让人觉得很舒服,刚喝了不少猴儿酒的热气也像是被压下去了一样。
左右现在没有人,扶颂突然不想箍着自己,慢慢的躺在了烛烨的脊背之上。
身边出来了一个身影,扶颂眼皮都没有抬起,说道:“这个时候用身外化身,你也不嫌累得慌。”
“阿颂舒服吗。”烛烨耸肩,干脆也和扶颂一起躺了下去,侧身抱住了他的腰,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
扶颂眯着眼睛轻轻吐出了一口带着酒香的气,随后舒适的眯起眼睛,受着烛烨给他轻轻按压身上有些酸软的肌肉,简直有种要睡过去的感觉。
“方才筵席散去的时候我恰巧碰到了西海龙后。”烛烨慢悠悠的说道,“西海龙后思念女儿,去地府求了龙涎。”
“东陵给了?”扶颂诧异的说道。
“嗯。”烛烨点点头,“龙涎是王城特有的,龙后只身一人,挺着个肚子下去求药,即便是龙涎已经所剩无几,依着东陵的性子,都是要给她的。”
“这倒也是。”扶颂略有听闻,东陵虽然掌管整个冥府十万里王城,可心底实在是柔软,如果不是夜合和他座下十二丞相在,恐怕按照东陵的性子,迟早要翻天了,“不过光看着东陵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他有这么好的心肠。”
不只是初见,后来哪一次看到的时候,东陵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直到夜合神君现世,他和烛烨再一次下到地府,看到东陵站在那一片曼珠海前的悲伤样子,才终于发现,他并不是所有人想象之中的那么开心乐观。
“他一直是那个样子,”烛烨手上的动作不停,“东陵一向都是开心的,每天都在笑,可是阿颂,他越是这样,一旦变了脸,反而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是真的伤心了。”
扶颂睁开了眼睛,“这倒也是,天下间哪会有谁能无忧一生,像是东陵这样的性子,若是没有夜合神君,恐怕迟早会被自己压垮。”
所有的不高兴只有自己扛着,展现在外人面前的,永远都是一副不在意一切的样子,可这些不高兴堆积起来……一旦那个契机一到,足矣将他彻底压垮。
“阿颂。”烛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在云层之间显得有些飘渺不定,“当初被离夜推下诛仙台的时候,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啊。”扶颂眨眨眼,突然坐起来靠在了烛烨的怀中,他看着远方海天一线,像是在天边一样的落阳,“在那个黑狱之中的时候,我有过悔,又过恨,最终剩下的,就只有无奈了。”
“看到巫伢长老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刻,我想毁了无上天书。”扶颂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肌肉也有些颤抖,那是无意识的时候,他像是又想起了那一刻激动的感觉。
“阿父阻止了我。”扶颂将头歪在了烛烨的肩上,像是沉沉的叹息一样的说道:“他只是那个样子看着我。我自出生以来,都是整个巫族的骄傲,所有人都希望我开心,在我巫族,任何一个巫我都认识,巫族子嗣稀少,所有新生巫族降生,阿父不论有多忙,都会推开一切去施行巫祝,这样的巫族,绝不能出现一个,因为一时危机,就想要毁掉整个三界的巫颂。”
烛烨在扶颂背后没有说话。
“那个时候,无上天书已经握在了我的手中,离夜不是天帝,他看不到,阿父也看不到,但是阿父是知道的,”扶颂突然笑了出来,带着孺慕的意思,“我是阿父自小带大的孩子,我心里想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个时候我就想着,天帝一事出了如此差错,绝不可能是阿父一人过失,我巫族若是真的因此灭族,那是天不容巫,即便是我真的毁了无上天书引得三界崩塌,也只是给巫族覆灭之后添上一个新的罪名,再无帮助。”扶颂感觉脸上有些痒痒的,伸手摸了摸,却是烛烨的头发被风吹的落了他一身,和他的头发交缠起来,分不出你我,“可是你看,巫族自古遵循天道,行善千千万万年,就真的没有落得那样的下场。”
“对,巫族才是天的宠儿。”烛烨捏了捏扶颂的手,声音低哑,声线划过扶颂耳边,在这寂静没有一人的云层之中,让扶颂的心陡然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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