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父亲休养好,搬到位在淡水的别墅。那地点也不偏僻,往来市区非常方便,也很快能到医院。
不过父亲去复健时,许女士是不去的,只有请的看护,还有母亲作陪。
这之间父亲的情形,我都是听母亲诉说的。我很少去探望。因公司里事情多,人事也比以往复杂,占去不少心神,不免还有些不能推的应酬。差不多天天到家都已近凌晨,有时一整个礼拜里面,连母亲的一面都没有见到。
不得不说,许程诚做事毫无马虎,也有手段,负责的几个项目推动得很快。有些事,不用我提,他倒是先想到了。跟他相处起来意外和睦。不过只限于公事上,其余方面,我不觉得必要。他当也是。
在公司情形逐渐平稳下来后,我再去了纽约。因海外分公司的烂账依然未清。这次一待就是半年多过去,等回到台湾时,天气已经转凉了。
父亲这时候已经可以使用助行器走路了。不过走不了很久,时常气喘吁吁,要坐下来休息。陈伯伯去看他时取笑了一下。他当时不说什么,可是好像对这一点很感到介怀,每天更加倍地练习走路。医院里的治疗师每次都劝他不要心急。
有一天,父亲又去公园散步,突然脚软,差点整个人摔到地上,好在看护的阿姨托住了他。当时周围的人都是一阵惊慌,送父亲到医院去。做过检查,医师表示没有什么问题,可讲他运动过度。因又住院三天观察。
我去探望时,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母亲跟我一起去的。回程时,在车子里她向我道:“你爸就是爱逞强,其实他体力根本还没有恢复好,还要每天早上晚上都要去走一趟。”
固执如父亲,我敷衍两句,尽管让母亲去劝导父亲。我并不想对父亲唠叨,太奇怪,况且他不一定听得进去。又在许家母子面前,更加不想多嘴。好像我多么操心。
经过这次,父亲当然乖乖按部就班。母亲依旧陪着去复健。慢慢的,许女士也会一起。等到父亲可以单拄着拐杖走路,母亲便渐渐不作陪了。
在不久以后,父亲跟母亲找来律师,正式离婚了。
进入十二月后,台北的天气是真正冷了。向来是不见萧索,到处洋溢着热闹。十二月一直是比正月更要合适红色的一个月份。
不过我是没什么时间感受那气氛。自从接手父亲的公司后,工作量大增,应酬也要比以往多得多,时常都是不容易推托掉的。虽然见的人还是从前熟悉的,形势却两样。
无可避免的,我跟赵宽宜要碰上面。因交友圈太多重迭。不料时常可能见到的场合只见范月娇。她替他出席不稀罕,在以前也有,但是现在每逢有我出现的时候,他便不出现。是慢慢才察觉,我好像钝钝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跟范月娇谈话,要问到赵宽宜其实容易,但是在她面前却莫名有些难以启齿。因说不定要奇怪。也说不定不会,她是看惯了世面的。
有一天,永福的张董事在喆园请客。赵宽宜亦是座上宾。他跟张董事关系向来不错,又谈合作,应不会不到。我当天也去了,在那里是无缘无故地紧张。可是来的还是范月娇。
范月娇一来,先致歉:“董事长让来我向您说抱歉,因为北京那边班机延误了,赶不回来。”
那张董事笑道:“哦,我已经经知道了。刚才跟他通过电话,这么客气,还派范特助妳来,诚意太够了,不要紧,班机延误也是没有办法。”
我在一旁,听得不知心头滋味。原来他还是不到。
整个晚上,我和范月娇少交集,到会散,在门口等着车子过来时才谈到话。我笑道:“说起来,最近时常碰见范大姐。”
范月娇笑道:“是啊,真巧,总是能看见程总——哦不对,现在该称您程董了。”
我笑了一下,讲:“称什么都好,只是一个职称。况且,以范大姐的资历,要喊我一声小程,可是很过得去的。”
范月娇笑了笑,突然站向旁边的角落,让了路给后面的人。我跟着站过去。又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接她的车子先开了过来。
范月娇笑道:“不好意思,程董,那我先走了。”
我点头,笑道:“下回见。”
范月娇走了两步,突然一停。我不明所以,看着她又回过身走来。她道:“想了想,我有几句话实在必须说。其实,我今天过来真是非常临时的。”
我一愣,便笑了一下,“我那时听到了,是因为妳们董事长的飞机——”
范月娇截断我的话:“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我看着她不作声。
范月娇彷佛语焉不详:“本来可以赶上了,是之前知道请了哪些人……还有您,临时打消主意,要我来,之前的每一次也是,特地要我代替。”
我愣了好一下子,勉强一笑,开口:“哦,我都不知道。”
范月娇默然,忽讲:“我知道那不是绯闻而已。”
我不言语,看着她。
范月娇道:“我跟着那么久,多少摸通脾气了,看见特地澄清还是第一次——也不只因为这个,之前很多方面,是小事,当然不会仔细向我讲,不过我看得懂。”因一笑,“好歹我是活到了这年纪。”
我一点都笑不出来。可是脸上还是不得不挂着笑。
范月娇又笑,点一点头道:“下次见了。”就转头上车走了。
到我的车子过来了。新请的司机匆忙下车,过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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