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人咳了声,续道:“王小姐人品好,不生气,但她是lily的好朋友,你懂吧?”
我叹气,“懂。”
陈立人终于是满意了,递上一张便条,我只得接过。
便条上写了支手机号码,不用问也知是谁的。我回办公室,思悔一番昨晚的不对,拨电话去致歉。
在风度的这一点上,王子迎确实比王子洋好。倘若昨日我撇下王子洋,他必然披头一顿冷水。
可这样的情况倒也不曾发生,因为王子洋是男人,往昔去酒吧,每每是他为激情忘朋友。
王子迎欣然接受我的道歉。
为表示我着实是有诚意,我邀她共进晚餐。她毫无矫情,未一句待,只问我吃中餐或西餐。
日式料理,我给她第三个选择。
她在电话另一头呵呵的笑。
晚上,我准时去接。
王子迎和父母住,王家在东区的一处名流小区,她大哥大嫂也住在那里,但不同一栋大楼。
到时,王子迎已等在路口。
我们去附近的一家日式料理店。那家店只采预约制,我临时起意,照理是不可能有位置,只好报上名姓,用了一点法子。
店面在楼下,经理亲自来带位。
这里是无菜单,选定要得套餐,里中食材全看当日采买了什么料理,我几次来,从未失望过。
先上来的是一道丰盛的季节鱼生。
王子迎优雅举筷,挟了一片白肉鱼片到小碟子。她弄了许多芥末,看来一眼,似不好意思。
“妳不怕味道太呛?”我问。
她摇头,“我吃生鱼片时,喜欢沾一堆芥末。”
我笑,“印象里很多女孩子都不敢吃的。”
她亦是笑,神情带着一丝俏皮。
“那我正好不是你印象里的女孩子啦。”
昨晚寥寥几句,只觉得王子迎端庄,但性情略拘谨,原来亦能开玩笑的,我不觉对她有了一番新印象。
席间多有聊话,算得上相处愉快。
我送王子迎返家,贯彻绅士精神,陪她走一段,临别前更有风度的率先表达联系的意愿。
王子迎面带笑意,极给面子。
看她走进小区里到不见影子后,我回到停车的地方。
正要发动,手机便响了,我看一眼接起。
叶文礼在另一头笑,问我:“和美女约会,饭是不是比平常好吃?”
我意外,但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叶文礼却道:“你往左边看。”
我放下车窗,依言看去。
左边马路口有一家7-11,面对马路的咖啡座上有个男人,他一手拿咖啡,一手朝我挥了挥。
看模样,真是叶文礼不错。
我着实诧异:“你好兴致啊,特地跑到这里喝咖啡?”
叶文礼佯作失意,“还不是你,我也不必到这里喝。”
我微笑,“哦,那真的是我的罪过了。”
叶文礼亦一笑。
“不和你扯。”他说:“你赶回家吗?”
我故作不明,“有事啊?”
“我的车今天进保养厂。”他在那头低声:“你知道,比起付出租车资,付夜渡资当然更划算点。”
我哈哈一笑,假意正经:“至少还得再加一杯咖啡钱。”
“那有什么,你想两杯都请。”
电话里,听叶文礼讲,眼中的身影举起手中的咖啡,好似致敬。
十三
第三度见到fred时,是在公司的董事会议里。
双方合作细节早底定,只待签约,也各有负责的部门人员,他亲来,是为陈立人作面子,以消少数董事心中对合作的歧义。
陈立人能主导董事会近九成决定,余下一成是看家中长辈一点薄面,但他行事求稳妥,一点口实都不落,便请fred到场,表示诚意的意思。
我未有资格参与董事会,待在部门办公室里忙了一上午,直到秘书elin来和我对行程,说了两句,玻璃门忽被敲了敲。
是fred,我不禁诧异。
fred露出一丝微笑,“我有没有打扰了?”
我起身请他进来,“当然没有的,hes先生,是合作细节还要再讨论吗?”
fred道:“哦,不是,那个没问题,我只是找你说一下话。”
我微怔,不待去示意elin,她便对fred嫣然颔首,转身踩着高跟皮靴离去,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办公桌前有张沙发,我请fred过去坐,他却摇头。我便随意,直接问:“hes先生想和我说什么?”
fred面露一丝难色,又或者是迟疑,片刻道:“我是想和你聊kuan。”
kuan?聊赵宽宜?我先一怔,然后笑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fred未解释,他看着我,神情比刚才坚定。他道:“我听说,你跟他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关系也很好。”顿了顿,“你和他母亲也熟悉。”
坦白讲,知道我认识赵宽宜的人不少,而知晓我和赵小姐交情匪浅的更多。我不意外他曾听说。
可所谓听说,又是听谁说的?
总不会是赵宽宜。他不轻易对人聊私事的,尤其提到他母亲,以往不注意跟我讲得多了,便会自顾沉默。
至于,跟我的关系…
我相信,如今他必不会要说起来。我想了想,道:“我仍不明白你的意思。假如你想知道什么,最好亲自问他。”
fred嘴角扯了一下,“问他,他难道会说?”
我不语,可忆起了那日在吧台,fred掉头而去的那一幕。我未多想过其中如何,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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