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明察秋毫,岂会辨识不清如此明显得谎言?先不说马桶夜壶的作用,单单茅厕在反方向就暴露出话中漏洞。
元嚣不懂,他又不是洪水猛兽,只有过那一次罪恶,何至于令他的四喜师爷唯恐避他不及?他这辈子都没被谁这么讨厌过,心里简直太不舒服了。
“学生如厕的问题不劳大人费心。”
“这是咱共同战斗生活的宅院,咱都有责任维护。”
“大人,学生当真要回去休息了,明日再聆听大人指教。”责任两个字从元嚣嘴里出来,武范尤其听不进耳朵里,尤其想把这两个字扔回到元嚣身上,砸死元嚣才解恨。
“你、你别想糊弄我,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存心躲我,才不会给我跟你独处的机会。”
“大人清楚学生的想法,又何必强求学生,坏了交情?”
“咱的交情早坏了!我就是想弥补和你的交情才要你跟我谈谈。”
“大人是指责学生未能尽职协助大人处理公事?”
“公事方面你很尽职。”
“那么何来坏了交情一说?学生不记得与大人有任何公事外的交情。”
“我当你是朋友。”
“学生惶恐。”
“别跟我拽文,也别跟我混淆话题,我就想问问你到底想躲我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机会弥补我犯下的错误,跟我恢复过去的朋友关系。”
“学生不知大人几时犯过错误,更不敢高攀为大人朋友。”
“我那次是中了mí_yào,否则绝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我知道做都做了,说什么都没用。可我一心想表示对你的歉意,想跟你和好,你说说看,到底怎样才能原谅我?”
话音刚落,元嚣就听见武范的磨牙声,武范冷酷凶恶的眼神黑夜里看着顶白天还吓人。说来元嚣自认胆子不小,许是心中有愧的缘故,偏偏对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武范些许惧怕。
怕归怕,机会难得,元嚣实不想错过,打定主意非要在今天晚上化解开和武范之间的矛盾。
逆着武范那令他胆寒的目光,纠缠到底。
“你说说看,只要能让你感觉到我的诚意,让我干嘛都成。”
“那么,恳请大人莫再提旧事。”
咬牙说完,武范忍着愤怒甩袖而去……
没走了,又让元嚣给拦住了。==
“我不提不代表没发生过,你不提却显然对我心有怨恨,所以,我觉得咱们还是开诚布公的提一提,谈一谈。咱相处这么久,你也该清楚我不是那种乱七八糟胡来的人。既然我对你胡来了,就得接受你的惩罚,不然,我怎么都踏实不了,总觉得对不起你,跟你面前抬不起头。”
“大人不必为难,学生请辞便罢。”
“你要走?不许走!”
元嚣本意想要破除与武范之间的霜冻,谁承想竟逼出武范的去意,那他还能不急?
心急,就要有行动。于是,动手动脚开了,拖住武范的手,用力握着,拽着,决议不放武范走。
“大人请自重。”
“不许你离开我。”
不管是否得当,是否会产生歧义,元嚣不管不顾的喊道。
羞愤交加,武范白皙的面皮儿刹那红得似火烧,用力想要甩掉元嚣的拉扯。
“这么点儿事就闹着要走,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元嚣,你欺人太甚!”
“我认错,想改错,你不给我机会改,你才欺负我!”
“放开!”
“除非你收回请辞的念头。”
“我走我留,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你明明就是跟我赌气记恨才走。你想我怎么改直说,就是不许你走。”
“你……自找,莫要怪我。”
元嚣还没闹清楚自找了什么,就觉得上下各自一股蛮力袭来,分别作用在他胸前、腿上,武范由此脱离他的掌控,他亦由此失去重心,向后仰躺而去。
元嚣心说:完了,要躺倒了。却听得“扑嗵”一声,身体居然折过不高的护栏,紧接着,被四面八方一涌而来的水包围。
要说元嚣反应也不慢,明白自己落水的瞬间立即开始自救的扑腾,无奈池中荷花,水草太过好客,缠绕上他,不许他这么轻易离开。
不得已,向武范求救。
“四、四喜……拉我上去!”
拉元嚣上来?武范气到只恨周围没有能一击砸死元嚣的石块之类的重物,把元嚣砸入池底做水鬼。
理都不理元嚣,踏着怒火快步走开。
“四、四喜……别走……拉我上去……四喜……我给缠住了……救我……”
元嚣在他身后叫得如何凄惨,一律只当没听到。
为“这点小事”闹的他不是男人?
正因为他是男人,才容不下“这种小事”!(╰_╯)#
“哥,大人落水了,你怎么不去帮忙?”
武范瞥一眼很是焦急的弟弟,心说他没落水下石弄死元嚣,没骂出有辱斯文的肮脏话已经算客气,才没那么好的肚量关照元嚣死活。
武芾见武范没有着急的意思,也不勉强,急着赶去帮忙。倒是方棠很有闲情逸致的与武范对视片刻,才带着狐狸笑容跟上武芾的脚步。
回首望望方棠的背影,武范的神色似乎益加难看。
最后冷哼着返回自己居住的厢房。
再看元嚣,武芾和方棠赶到时,已经被先赶到的家丁救了上来。
元嚣趴在地上喘几口气,马上想起了什么,问向武范和方棠。
“四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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