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有关吗?”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我之前聊天时,你曾说过你原本是大家闺秀,家逢突变落难边关,后边关暴动,你虽死里逃生却遇人不淑,被卖到青楼,继而辗转来到湖绿楼。你可还记得当年家中遭逢何种变故,导致你从一位大家闺秀沦落成青楼娼·妓?”
“芸娘当年虽年纪尚小,但一同发配边疆的乳娘告知奴家,实乃家父遭奸人陷害,枉送性命。娘亲因悲痛欲绝,家父问斩当晚便含恨悬梁,奴家全家上下二十余口发配为奴。如此家恨,奴家怎敢或忘?!”
有的家人发配路上便丢了性命,活下来的有的死于边疆漫无边际的劳累,病痛,乃至守吏的凌·虐;有的死于边疆无情的战乱,以及那次暴动。到最后,只有她一人存活于世。噩梦般的经历,谁能忘怀?
“倘若当年害你全家落难的元凶在你面前,你会不会舍命报仇?”
“会!奴家一定让那个刽子手替全家二十余口偿命!”
芸娘的恨在心底,在骨血,从眼中迸发,从脸上释放。
让人心惊,让人心痛。
“那么我再问你,张显通这个名字你可有印象?”
芸娘的瞳孔蓦然放大,冰冷的泪珠就此滑落,嘴唇发白,轻轻颤抖,难以置信的瞪着方棠。
“那日死在湖绿楼的,便是张显通。”
“那个老色鬼就是害奴家家破人亡的仇人?!”
方棠沉默的点头,神情凝重。
芸娘深知方棠没在玩笑,更不可能拿这个来玩笑,双腿一软,扶着牢门的木柱滑落在地。
呆愣。
抽咽。
低笑。
疾声哭笑。
哭笑过后,又是抽咽。
然后抬头,泪水已经花了整张美丽的脸孔,但恨意未消。
“该死的狗贼死得太容易,不公平!苍天不公!为什么奴家不能早早认出仇人,不能手刃仇人替全家报仇?!为什么——为什么——”
悲怆的哭号在大牢中回荡,震颤,不甘与愤恨在整个大牢弥漫,浓烈得让人透不过气,让人气闷沉痛。
方棠和老鸨握着芸娘冰凉颤抖的手,安静的任由她纵情发泄,将淤积在内心的仇恨,苦痛哭喊出来,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尽管可能不具任何意义,起不到任何帮助。
芸娘冷静下来,方棠给她一句保证,绝不让她为仇人的死蒙受不白之冤。之后,心情沉重的暂别芸娘。
快要走出大牢,从外头忽然涌进气焰嚣张的五六个人。
为首的那人身着锦缎蓝衫,三十出头的年纪,样貌还算端正,气宇比较轩昂,行走站立颇有几分威严,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方棠的眼光沉了沉,旋即垂下眼,断绝那人对他直勾勾的打量,拉着老鸨尽快离开。
“公子慢行。”擦肩而过之时,那人唤道。嗓音中流露出平日关于发号施令的威风。
那人的随行人员也证实这一点,立即将方棠与老鸨拦住。
方棠暗自翻个鄙夷的白眼,抬头转身时已然一副轻巧的笑模样。
“这位仁兄有何贵‘干’?”有恃无恐在“干”字加上重音,欺负对方听不懂重音里的含义。
那人扯起嘴角,露出很是fēng_liú的笑意,弯腰捡起地上的折扇,双手交予方棠。
“公子的扇子掉了。”
方棠挑起秀眉,做出了悟状,同时放大脸上的笑容,伸出双手去接。
那人却趁此之际,孟浪的抚摸方棠的手,方棠触电般的一颤,连忙收回被轻薄的双手,连同折扇一起。
“多谢。”
“哪里,举手之劳。左右,给公子让路。”那人下令的同时,视线始终不肯从方棠身上移开。
方棠微微颔首,算作道别。
临出大门时,不忘回眸抛以勾魂一笑,那人于是越发笑意深刻。
“糖糖,那人是……”出了大牢,老鸨按耐不住的询问刚才那一幕。
方棠高傲的冷哼一声,精致妖娆的脸孔上尽是轻蔑。
“哼,乌龙镇这个小地方何时出过那等气焰嚣张的贵人?”
老鸨在风尘里打滚这么多年,自然懂得看人脸色,识人身份,立即领悟。
“你是说……”
“这个时候出现在大牢的,还能是别的什么人吗?”
除了那位刚刚死了岳丈的知府李伯礼大人。
工作为先,元嚣没有把时间耗费在他和武范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先从仵作那里获悉死者确实并非中毒身亡,而是心脏骤停,导致呼吸不畅,最终断送性命。进一步证实方棠对他的提示。
县衙大牢里还关着一位元嚣更加确信蒙受冤屈的芸娘,元嚣自是不敢耽误,直接跑到驿馆,提请知府李伯礼审问当时在场的另一个相关人员——家丁李贵。
不知是不是对于元嚣执行命令的能力深感满意,李伯礼并未为难,当即同意元嚣提审李贵,只不过不能过堂,还得在他的旁观之下。
元嚣自知目前还不能直接表明自己的判断和态度,更未到忤逆顶头上司的时机,所以,依旧按照李伯礼的意思,接受他的监审。
其实,这一次是元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问审李贵,原本也没打算问及太直击核心的问题,只为从问审过程中观察李贵的反应。
李贵被传唤进来,元嚣便开始讯问。
李贵倒也配合,有问有答,且对答如流。
回答的内容尤其不难猜测,除了一问三不知,就是一推六二五,把矛头,疑点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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