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上前迎接,边问候寒暄边将二人迎入国会大厦。四人来到建筑内二层的会客厅,落座后有侍者奉上备好的茶和点心。阿瑟看着洛斯菲尔德微笑开口道,“早听说洛斯菲尔德勋爵从法国归来在牛津进修,今天得见勋爵仪表不凡谈吐大方,难怪公爵大人引以为傲要迫不及待地介绍给我们了。”
兰斯公爵很高兴地看看洛斯菲尔德,又和阿瑟相视一笑彼此心知肚明。阿瑟曾两度任职下院领袖和财政大臣,并被看好是下一任首相的最热门人选。同时内阁和国会高层中都已知道兰斯公爵有意把爵位传给洛斯菲尔德,拉拢当然要趁早。所以今天也算是三名未来政坛人物的第一次见面。
洛斯菲尔德谦虚地微笑道,“贝尔福先生过奖了。现在我国虽然国力隆盛,但是整个欧洲政治变革日渐加速,居安思危才能让国家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能够为国家效一份力是我的荣幸。”
两名政客不约而同地微笑称赞,谈话在一片和谐氛围中进行。最初的浅聊告一段落后,话题转向了六月将要召开的国会和首相选举。当四人中的三人热谈之时,洛斯菲尔德已经是人在心不在,思考着怎么找机会能离开这个房间。就在这时克里斯有意无意地提出了一个问题,引起了洛斯菲尔德的注意。
“我听说六月份国会召开期间,有个议案是要重新分配下议院席位,特别是削减爱尔兰行政区代表的席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克里斯看看阿瑟开口道。
阿瑟和兰斯公爵对看了一眼。阿瑟很不解地看着克里斯,口气非常严肃地问道,“我从没听说过这个议案,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克里斯摆摆手笑道,“这只是偶尔流入我耳中的传言之一。您也知道这个大厦里到处流言飞扬,什么样的传闻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您不要太介意。”
阿瑟很郑重地看着他,“那么请您不要做继续传播流言的嘴。现在时局这么紧张,尤其是爱尔兰当地独立情绪持续高涨,这样的流言蜚语只会对本国人没有好处。”
克里斯的笑容中透着深意,“这我当然明白,可是万事无风不起浪。如果一个月后这样的议案真的摆在了桌面上,岂不是让有些人措手不及,有些人暗自欢喜?”
兰斯公爵见谈话气氛有些不对,忙插-进嘴来打圆场,“在国会讨论的任何议案都是事先商定好的,怎么会出现突然提出新议案的情况呢?史密斯先生您太过虑了。”洛斯菲尔德平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很明显两个党派在对待爱尔兰问题上持对立的态度。这会和凶案有关吗?和艾伦有关吗?
这时有侍者进来对克里斯悄悄说了几句话。克里斯向他点了点头,跟着向在座三人微笑道,“请恕我失礼片刻,10分钟后回来。”说完他起身离开了房间。他的离开让气氛缓和了一些,阿瑟和兰斯公爵随即聊起了别的话题。洛斯菲尔德正好趁这个机会借口要去洗手间,起身出了会客厅。
他离开会客厅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来到楼梯口前后看看没人,继而轻步下了楼梯来到国会大厦一层。议员肖恩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正是位于一层的下院议员休息室。他来到休息室门口轻推了一下门,门并没有锁。他跟着推门走进休息室,又虚掩上了房门。
这是一间普通的议员休息室,整个房间基调白色,墙壁上装饰有大壁炉。壁炉前有一圈环绕设置的沙发和矮桌,是国会期间供议员休息的场所。墙壁四周同样摆有铺设厚垫的休息椅子,整个房间能容下约20名议员同时休息。洛斯菲尔德不知道肖恩具体是死在哪个位置,他一一走过房间的每个角落,试图找出一些能引导思考的蛛丝马迹。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终来到了壁炉前。时值五月壁炉已经许久没有生火,炉内仍旧放着一些柴火和引燃用的纸张。他随手捡起炉内一张团得皱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的是一行很奇怪的信息。
亲爱的唐吉歌德,
4月16日晚7点,我们约在西敏斯特你知道的桌球俱乐部见面。参加者还有大天使圣米歇尔,园丁伍德和威尼斯商人海德。
你忠实的大克劳斯敬上
“勋爵?”忽然休息室门被打开,把洛斯菲尔德吓了一跳。他回过头来一看,门口站的居然是古纳大法官,正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跟父亲来的,因为好奇就到处走走看看。”洛斯菲尔德忙礼貌地回道。
古纳大法官理解般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他跟着低声提醒道,“不过这里是自由党派议员的休息室。公爵大人属于保守党派,勋爵还是不太合适到这里来。”
“多谢提醒。”洛斯菲尔德忙走出了房间,跟随古纳顺着长长的走廊走了一段路。“我已经把艾伦·斯潘塞的案宗归还给苏格兰场。借阅了这么久,希望没给您添麻烦。”洛斯菲尔德开口道。
古纳微笑着摇摇头,“勋爵客气了。公爵大人负责内政和城市安全,按理说勋爵过问这件事也很正常。只可惜现行的法律有限,不能将这种人渣绳之以法。”
洛斯菲尔德没有开口。他不是不想为艾伦辩解,而是时机尚不成熟。他忽然想起了手上的纸团,便正好换了个话题,“我刚刚在壁炉旁捡到了这个,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古纳拿过纸团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很平常地笑了笑道,“这应该是议员们在约私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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