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规规矩矩地对答,目光不上抬、眼睛瞅地。俨然一副学究相,太子殿下傻了,悲哀地往大门外挪动。
待太子殿下一转身还没走出大门口呢,前任伴读扑到自己亲爹怀里撒娇:“我很乖吧?今天晚上请伯父过来吃饭好不好?伯父做的蒸鸡蛋好香啊~”
“嘭”这是贪嘴的前任伴读被敲了脑袋:“是你请伯父吃饭还是让伯父给你当厨子?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吃蒸鸡蛋啊?”
“祖母说,你小时候比我还喜欢吃呢!别再打头啊,打笨了怎么办?唉~这年头,说实话的要挨罚啊~”
太子殿下猛地一回头,惊喜地发现,前任伴读正斜眼瞟着自己扮鬼脸儿,看着像是赌气,脸上却没有记恨的样子。
隔天,曾经“犯上”的韩兴居然成了侍中。刘彻过来,就是告诉韩嫣这项任命的。
“给个十岁孩子加侍中,他能做什么?你想什么呢?”韩嫣瞪着刘彻。虽然侍中是加官,表示皇帝恩宠的,但是被加侍中的人,无不是本身便有职衔、有工作的。
刘彻憨笑:“就代朕看看学宫好了,咱们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呵呵,阿兴年纪小,闳儿差不多大,正好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想什么,回来告诉咱们,也好有个数不是?”
好吧,刘彻也是做父亲的人,疼自己的儿子无可厚非。
“闳儿注定要坐到我的位子上,我怎么能让他太孤单?”刘彻正了颜色,“天子,本就是孤家寡人,要冷静自持,既然选了闳儿,自然要给他最好的安排。我得给他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
“既然要给闳儿一个朋友,不如就是阿兴了,”无奈地看着韩嫣,“由来先朝的臣子能兴旺到新帝登基的不多,你对闳儿尽心,我不想看到闳儿以后倒疏远了。阿兴这孩子单纯、性子也耿直,让他跟闳儿好好相处,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也省得你挂心。
韩嫣轻笑。刘彻,对于他认定的人,从来是不吝给予的。选了刘闳,便要给这个接班人铺好路,对韩家青眼相看,也要给韩家留一线生机。
“那就看他们自己了。不过是孩子呕气,过几日也就好了。”
“但愿如此。”
到底也没有说如果他们不和好要怎么办。这才是刘彻吧。
其实,从来没有把所有问题都丢给刘彻的念头,既然是两个人在一起,就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扔给一个人。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其实,兴小猪没那么幼稚,敢把自家子孙教成直肠子,祖父大人会奋起于地下追杀兄弟三人的。
“嘿嘿,既不用当伴读又不用故意疏远太子,既然能拉近关系又不会靠得太近,你小子行啊!”韩宁一面咬着樱桃,一面拿指节检测小弟脑袋的硬度。
“不许打头!”韩兴抱着脑袋哇哇大叫。
“吵什么!反了你!”韩宁翻白眼,也敲了一下,“咱们家的家规,哥哥有权敲弟弟脑袋!不服气去敲阿曾!”
“什么时候的家规,我怎么不知道?”
“你没瞧父亲老是敲叔父么?”
“啊?”
“啊什么啊?这么逗太子,你给我当心点!不想理他也别勉强,想讨好太子的人多着呢。你便装老实也给我在人前装两年,保管他记不起你来。”
“没逗他,”韩兴有些不高兴了,“能玩到一起的人少,就他还好。只不过要在一起玩,他不能太小瞧我。”跟奴才似的呼来喝去,人家是栋梁!男孩子喜欢做强者,都想指点江山,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现在只有太子这根木头可以选,只好把木头雕得比较不像朽木一点了。
“少得意了,”韩靖吐糟,“跟太子打架的时候,你根本没想那么多!”非常肯定地语气,“你就是练着练着驴脾气上来了,什么‘离得不远不近的正好’,分明是闯完祸之后才发现结果没那么糟。”
被说中心事,韩兴干脆躺在地板上假装睡着了……“我本来就在想怎么能不当伴读的么……打的时候是生气了,打完了就清醒了,所以马上装可怜当老实人,我还是很睿智的……啊……我在说梦话说梦话,呼呼……”
顶着侍中的名头,韩兴终于被再次拉进了未央宫。从板着脸旁听,到一起讨lùn_gōng课,最后恢复了挥拳相向,只是死活不愿再做伴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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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则道:“过近则狎。远点儿也不错,靠得太近,便容易见到不足之处,容易被挑到毛病。阿兴先头,就是离得太近了,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呢。”
韩嫣笑道:“正是这个道理。我正琢磨着退位的事情……”
“什么?”韩则惊呼。少跟皇家掺和,是韩家的信条,到了韩嫣这里违反得厉害,韩则早就想让弟弟离皇宫远点儿。许昌也是在丞相位上退下来的,但是他那时候已经年过六旬退了不久就死了,韩嫣现在的年纪,不做丞相了,要如何自处?
“哥,你想好以后要怎么办了么?”
“老老实实地教太子啊,”韩嫣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我退位了,正好给孩子们一个上进的机会。他们正是想建功立业的年纪,正该拼一拼。压着他们,实在太对不起孩子了。我若不退,咱们家就太显眼了。风头浪尖上可不是常人呆的地方。前一阵子又是改制又是用兵杂着立储的事儿,没人注意到,如今大事已定,大家静下来不免要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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