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层恰到好处,大小也恰到好处,连秘书的笑容也恰到好处。
自那次意外之后,李月江许久没再见过索亚松,最近的一次是在公司动员会上,钱佩林斗志昂扬的列出一组组数据,各主官讲话时,必要提的,都是关于新一轮的炒房热潮即将来临,他们要进行热身准备。
索亚松就站在下面第一排的位置,李月江顶着专员的名义负责一切杂物,正适合躲在角落里,借着舞台的灯光的阴影处看外面,小礼堂被精英们塞得满满的,各人的嘴脸也就看得万分分明。就算过道上都站着人,索亚松也是最瞩目的一个,江江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钱佩林讲话时,索亚松盯着父亲的眼神变得专注且闪闪发光,如同信徒对神的膜拜。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总会被那眼神吓到,热度烫得惊人。
索亚松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爷,地产之王的儿子,脸上带着笑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时,江江不由得回头再看佩林,佩林每讲到得意处便会看向台下某一处,不用顺着视线找,江江也知道他看的绝对不是他儿子。
想必李加这时也正回给他一个会心的微笑,钱佩林如同打了强心剂一样。虽然看了许多年,江江还是有些受不了,这两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回头再看索亚松,不由得替他担心,就像担心一个缺心眼的孩子。他父亲对他的期望值永远都超过他的能力,虽然父子俩从来不谈这方面的问题,索亚松还是有无形的压力。
钱佩林的家里专为两个孩子准备过房间,只是他们都很少来。索亚松是长期住在索文星那里,而李月江更愿意回到祖父家。二楼的会客厅多年前曾是个微型酒吧,因为出过事,改做杂物间一段时间,因为那里视线最佳看到园子里的风景也独好,佩林又是个没有忌讳的,便将三楼的书房移了下去,再配上几间客房整个格局都不太一样了。
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其实很容易被抹去,索亚松觉得父亲心里必然是有母亲的,只是份量不够而已。于是就像个欲求不满的闺中妇,寻一切机会发泄自己的诉求。当李月江推开他的房间,便被那满屋子鹅黄与天蓝晃花了眼,房间温暖得令人来不及看细节,就被冲击得头晕目眩。
索亚松所过之处必留下令人难忘的痕迹,而李月江的屋子连墙壁都是冷硬的灰色。他曾用白色线条画出一个梦露般的美女,长长的烟灰几欲弹落,那意境显然美女是由烟尘画成,李加曾对着那壁画大加赞赏,他知道自己儿子有才,但是没想到这样有才华。江江很是得意了一番,可是当他看到钱佩林的眼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脸上腾的一红,钱佩林说出来的话固然也不怎么中听“江江果然长大了啊~”意味悠长,其实不管他说什么,他的存在于李月江来说就是一种挑衅,更何况这种意有所指的感慨。江江是很喜欢美术的,但是好像自那以后那面墙壁被他盖上了其它颜色,也再没动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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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索亚松很偶然,那天江江在川渝酒楼吃饭,那酒楼后面的庭院是典型的南方园林风格,闹市中寸土寸金的地方,当然每一处都用尽了心思,不大,但是处处可看,每一个角落都美伦美焕。李月江去洗手间回来时经过中庭,九曲弯转的水道里飘着一片巴掌大的树叶。
索亚松就坐在围栏处,面向外,视线盯着那里专心致志的发愣。树叶顺水流轻轻飘动如同在迷宫中行走,两个人都盯着树叶在看,它时沉时浮,尖端常常碰到壁上再弹开。索亚松叹气“我是真的没有我爸爸那个酒量。”
江江双手抱臂“都劝过你,不要再做无用功。李部长那人,就算给他吃八两人参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处吐出来。” 只要留心,总会在竞争对手身上找到弱点,江江也是最近才去了解,捷踏客运与平安巴士之间的竞争,为了抢几条热门线路明争暗斗不亦乐乎。
李部长其人主管交通事务,胆小怕事又喜欢摆架子,总居中调衡又不想担责任。曾放过话出来要公平竞争合理安排,这种时候走他的门口,他是什么都不方便讲的。
索亚松笑“本也没指望在这件事上通融,为的是三期楼盘做准备。”护成河以北做为科技高新区,是城市重点开发项目,而南部被列入新城区改造里,紧随其后是市政的下一推介点。索亚松当然有将来用得上他的地方,“李部长后台硬得很,为人又谨慎,没办过错事,会调过去做负责人。”
江江微惊嘴一时合不拢,都说走一步看三步,有一个好父亲果然消息也来得快。看索亚松的态度,是无意再管第五事业部的事,当真是全仅委派给他,便撒手不再介入了。
猜到李月江心中所想,索亚松抬头“不是有你吗?”抬眼睛看过来时目光澄清至极,李月江心中一顿,仿佛坐着的那个人瞬间变得高大起来,而自己萎缩成渡君子腹的小人一个。索亚松是二世祖,他家的买卖将来自然都是他的,犯不着在小事上斤斤计较,算一时得失,就算自己现在干得再出色,也无非是给钱家卖命。上位者的姿态,是天生的。不玩官僚不玩勾心斗角,也不计个人得失,只一句“你来负责就好。”
微风一吹,几株花瓣飘落,李月江一时想得出神,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落了半身花瓣,再回眸,那人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笑得灿然举步迈向屋内。
关于那个策划案,李月江并没有照众人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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