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冬瞪了一会儿眼,还是抱著楚暖去解手了,只是回来之後却没有再让楚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而且自己先坐了下去,随後将楚暖安放在腿上。
楚暖本来就吃了一惊,又看贺冬脱下外套,顿时瞪大了眼睛,尖声道:“你干什麽?”
贺冬将外套盖在楚暖身上,没好气地说:“给你取暖。”
“你!”
楚暖想说什麽却没说出来,顿了顿,突然挣扎起来,斥道:“我不需要!”
“不需要个屁!”贺冬也爆出粗口了,恶声道,“这里是郊区,再过几个小时比现在还冷,你不想冻死就收起你那不合时宜的洁癖!”
楚暖不吭声了,垂头坐著,任贺冬将外套反穿在他身上,又被摁进怀里紧紧抱住,双手也被贺冬罩在掌心里轻轻搓揉。
贺冬的身体很热,他的怀抱就像一个大火炉,楚暖被他这麽抱著慢慢回暖了,手指被捂著也不再那麽冷冷的像冰块。
楚暖闷闷的,低著头,黑暗中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贺冬觉得楚暖心情一定很不好。
贺冬今天在外面跑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刚在被人在地上踩过,外套上都是鞋印子,又在这仓库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灰头土脸的,普通人看到了都要嫌他脏,更何况楚暖有洁癖。
贺冬不是不知道楚暖心中厌恶,但那有什麽办法?难道要让楚暖因为洁癖而被冻死?
贺冬张张嘴,想说点什麽安抚的话,不过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来。
怀里的楚暖微微动了一下,突然问:“你不是讨厌我吗?”
“啊?”贺冬愣住,完全没反应过来,“什麽时候?”
“因为我把你妹妹送入疗养院。”
“……”
贺冬不知道怎麽回答,为了这事他确实看楚暖不爽过一阵子,不过後来也就释然了,其实只要在豪门工作就都是这样,楚暖这麽做起码说明楚暖准备重用贺冬,若是不这麽做,贺冬反要担心没过几天就会被楚家解聘,而他现在知道楚家那麽多内情,搞不好什麽时候就被杀人灭口了。
沈默了半晌,贺冬叹了口气,道:“没有,一时想不开而已。”
楚暖静了一会儿,似是解释地轻轻说了一句:“我没有恶意。”
“嗯,我知道。”贺冬说,“我妹妹在疗养院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大概是心中隔阂消除了,楚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身体完全放入贺冬怀中,让两人靠得更加紧密。
贺冬不知楚暖的思想回路是怎麽转的,只是下意识地将楚暖凉凉的身子抱得更紧一些。
可能是无聊,楚暖又问:“贺冬,你为什麽会来做家政?”
贺冬随口答道:“为了赚钱啊。”
“不像。”
“什麽?”
“不像。”楚暖重复了一遍。
贺冬还是没明白:“不像什麽?”
“为钱折腰。”楚暖说。
“哈!”贺冬失笑,随即是苦笑,自嘲道,“我又不是神仙,要吃要住要娶老婆,还要给我妹妹买药,哪样不要钱?”贺冬觉得楚暖有些不知人间冷暖,口气说著说著就有些发冲。
楚暖沈默了一下,说:“抱歉……”
贺冬完全没想到楚暖会道歉,微怔之下讪讪道:“没关系……我也是发发牢骚……”
两个人之间再次陷入沈默,他们本来就是没什麽交集的人,这种状况下也无法多做交谈。
怀抱著楚暖,楚暖身上淡淡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钻入贺冬的鼻子,贺冬觉得很奇怪,为什麽男人身上也有香味。贺冬印象里男人身上不是臭汗味就是血腥味,最好也就是肥皂的味道。
贺冬想起自己浴室里那块明黄色的肥皂,做工很漂亮,像个被切开的柠檬,味道也是柠檬味的,估计女孩子很喜欢,可是贺冬一个大老爷们用著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楚暖用的会不会是花型的肥皂?
贺冬用力吸了吸,想确定楚暖身上的究竟是什麽味道,但闻了半天也没闻出来。
贺冬呼吸的热气喷在楚暖脖子上让楚暖感到了异样的痒麻,楚暖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想要避开贺冬的呼吸,只是他被贺冬紧紧抱著,想躲也躲不哪里去。
突然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亲密,楚暖的耳朵噌地腾起了高温。
可惜光线太暗,贺冬看不到楚暖的耳红。
沈默中,贺冬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失礼,虽然以为楚暖没有发现,但心里还是尴尬,左思右想了半天,硬是憋出一句:“你饿不饿?”
“嗯?”楚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贺冬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子,但话已经出口了,还是不得不解释:“你晚上才吃了半碗饭,平时在家你都有吃夜宵的习惯,现在这里没有夜宵吃,你会不会饿?郑伯说你不能饿,一饿胃就痛。你有没有胃痛?”
贺冬想起郑伯的吩咐,那一点尴尬就扔到了脑後,心思全集中在了楚暖的健康上。贺冬一向把自己看成“兼职护理的保镖”,结果歹人却在自己眼皮底下把雇主给劫走了,贺冬为此很懊恼,总想补偿点什麽──比如在被绑架期间将雇主照顾好。
楚暖挪了挪,又往贺冬怀里钻了钻,轻声道:“还好,胃不痛,但……有点冷……”
“你就是身体太虚了,所以一点温度变化都受不了……”
贺冬小声嘀咕,同时将楚暖抱得更紧,而楚暖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缩起脚,将小腿靠在贺冬的小腿上,试图借此得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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