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彦小时候话虽多,但长大后就显少有这一长段地说。
他是真的慌张了,头一回见的冷俊神仙突然抱了他,还朝他哭了,仿佛他是个负心汉一般。槐彦心里头转悠着是不是自己哪对不起人家了,可仔细一想,自己从小到大感情方面清清白白的,怎么能招惹过这等身份的人?
他见着陵泽不说话,只一个劲地盯着他瞧,不免红了脸,一刻不停地手忙脚乱起来。
慌忙间,槐彦心里有一块铁石落地敲定:完了,我心怎么跳这么快。
怕不是一见钟情。
他难为情地别过脑袋,此刻的自己就像个傻子。陵泽捕捉到这一点,又瞥了眼那扎着发辫的若风。伸手拉过槐彦的衣襟,中间隔着个矮个子的若风,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声色清清,听的出几分吃味的霸道:“我叫陵泽,你记住了。”
槐彦为什么叫槐彦,那是因为一颗五月的槐花树。
那年小狐狸才被丢到陵泽脚边,耷拉着脑袋呜咽,化作一个矮矮小小的男童。他穿的破烂,身上脏兮兮的不知几天没洗了。倒是苍寻,两腿一跨,坐在地上推搡着让小狐狸再靠近陵泽一些,俊逸年轻的面目明朗:“给你找了个伴儿!不用谢我!”
陵泽嫌弃的瞟了眼脏兮兮的小狐狸,高冷道:“拎回去。”
“你别看他脏,他和你是同族!”
北极银狐一族几乎是灭绝了,陵泽自然也在心里惋惜过。他捏着小狐狸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瞳孔、发色、肤色、脚丫。都看了,最后鉴定:“这是只混血。”
小狐狸心虚且讨好似得舔了舔他的指腹。
陵泽蹙眉,拿起一块巾帕擦了擦。桌案上是一连串的槐花,白灵灵地清香。
“那你要不要嘛,不要我就拎回去了。”
“放着。”
苍寻故意笑他,起身与他告别:“说要拎走你又不舍得了。”他大笑,踏着步子回了自己的地界。再过几日,苍寻就要同青梅竹马桃花妖族的长公主成婚,实属没时间在陵泽这处耗着。
陵泽有些哼鼻子。
他明明是因那一句‘同族’才留下小狐狸的,论深了说去,他与小狐狸应是祖宗与小辈。陵泽身上沾染着槐花香,嗅的小狐狸晕头转向地迷糊,抱着他的腿摇了摇尾巴。一双水当当的眸子机灵,耳朵也抖动几下。
虽是人身,但小狐狸还不会收尾巴与耳朵。半人半兽的姿态在外应是吃过不少苦,今日见着了陵泽便粘着不放。
“有名字吗?”陵泽移开目光,伸手去折那低枝的槐花。
小狐狸摇头,n_ai声n_ai气地说:“娘亲喊我彦儿。”后头,娘亲也去世了,小狐狸连个‘彦儿’的称呼都没了。
陵泽微微颔首,朝着他递过一串槐花。小狐狸伸出爪子捏住了,往鼻息里凑,嗷嗷地打噜。陵泽点了他的脑门,仔细道:“五月槐花香,赐你个槐字。以后就叫槐彦,要同这槐花一样,不准惹我心烦。”
“唔……我可听话了。”槐彦这名字挺合小狐狸的心,他偷瞧陵泽,满心悄悄的欢喜。
槐彦对陵泽,自初见起,就思之如狂,见之不忘。
是一见钟情,也是百般无赖。
可今日,被陵泽夺去一吻的槐彦怔愣许久,面颊由里透着红。那红是蔓延的,直至指尖都透着含蓄的粉。一枝桃花塞了春日数多景色,恍惚间,槐彦只见眼前阵阵槐花香。白色的花铃落满了陵泽的肩头,发梢,眉心。
他伸手去拂,却什么也没拂着。
这只是个幻想。
而陵泽却很开心,他的指尖轻轻地触在槐彦的手背上,惊的槐彦想缩回,他却握紧了。曾前,是槐彦不知脸皮的粘着他,如今,换做他来牵着槐彦。甚是害羞,甚是不知如何是好。百般情爱对他这万把岁的老骨头来说,扭捏生疏,做不出一分自然的姿态。
也就是这种花苞绽而不放开的露骨与藏掩,将陵泽对槐彦的柔情全部暴露。
瞒不住。
“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做什么!”若风嚷嚷,受不住了。推了一把陵泽,很是用力,“谁叫你亲槐彦的,你算个谁!”
要是槐彦无动于衷也罢,可槐彦那眼睛,分明是初开了情窦,要同他醉生梦死去了。
陵泽拍了拍被若风推着的地方,就压根没把这只小乌龟放在眼里。他恢复了清冷的神色,开口便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但槐彦听得出,他的话中藏着几分欢愉。细细小小的,勾勒了一轮明月。
“明日我再来找你。”
以后日日,我都来找你。
第29章
近来天御殿四封闭合,众仙不得干扰。仙家们都以为是天帝千万年来,难得闭关修法一次。却不知道,他的殿内正是逆反三界的局面。
一具惨白的r_ou_身毫无血色,冰凉地躺在玉榻上。天帝拦过一丝它的发,轻轻一扯,便断了。生死无聚气,死r_ou_无生气。即便他把这骨r_ou_做的再像玉衡,都及不上当年玉衡的一丝温存。
北极银狐的尾巴只可塑造一次r_ou_身,且时间有限。若三日内不放入完整的魂魄,r_ou_身就会血融。所以天帝一直纵容陵泽,留他在此吸收天界的仙气,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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